緩緩睜開眼睛,這些年來從未再見過白晝,而體內的力量亦慢慢的開始甦醒,連這上古大陣再也壓制不住自己。
在此處孤寂上千年,不得自由,不見天日,縱然我心百轉千回,卻也是悲不得悲,喜亦未得歡喜。
思白,當初你封印我時可有絲毫的動容?終於可以再一次見到你了,如今的你又該是何模樣?可是禁得起我這千年怒火,或是像千年前那般毫不留情?
“尊主,一切準備就緒,您…何時才能衝破封印…屬下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一千年了…”這悅耳動聽的男聲正是那自小便跟着我的下屬,名喚秋歌,倒是我魔族數一數二的美男子,自然亦是我的左膀右臂。
“不必心急,聽聞還有幾年便是思白上神十二萬歲的壽辰,思白定會因此爲其大肆興辦,那時給予天界一個大大的驚喜也無可厚非。”盤算着日子,再有幾年便是他的生辰。
再見我時,又是那般光景,有我贈予你的大禮,你這生辰過得定然十分有趣。
思白,你我間的恩恩怨怨總要有個了結,這一千年來你不知我有多想親手殺了你,哪怕天界與魔界再次大戰,三界重塑,萬物變遷,我亦不死不休。
“那屬下便去準備了,尊主。”秋歌眉頭輕鎖,默默退下。
瞧着他離去的背影,這十萬年來,他一直在我身邊陪着我,至少我知曉不管誰離開了,他亦會對我不離不棄。
終於是要等到重見天日的時候了,思白,愛也是你,恨也是你,還有幾年時間,待我力量完全甦醒,定然是要這三界再變上一變。
這封印困了我千年,我亦恨了你千年,哪怕千年前對你一往情深,如今只剩下千年孤寂與恨意,思白、思白,天界的思白上神,你且好好待我予你驚喜!
輕輕站起身來,擡起頭是無盡的黑暗,八個方位是八個神器,手中緩緩燃起紅色的火焰照亮了整片荒蕪。
每一件神器都發出不同的光芒,將手慢慢擡手,把掌中的火焰注入八件神器之中,只看見天空照耀出彩色的光芒分散向八方。
勾脣輕笑低頭便看見腳下弱水印出自己的模樣,一頭青絲未挽倒也不算凌亂,額間是作爲魔族尊主獨屬的曼珠沙華印記,一襲紅衣勝血。
這是千年前大婚的衣裳,原本以爲自己從此便可以與其雙宿雙飛,卻不想竟是一場陰謀。
天魔二界大戰,魔界慘敗,死傷無數,父皇與簾淆皆枉死,而我被封印在這無涯谷上千年。
如今總算是要再見光明,天界,天族,你們這次是再也不得安寧!
——天界——
朝堂之上,天帝高坐尊位,左右兩方品階由高到低坐了幾行天族,中間亦站立了幾個天族,手中還捧了幾十封請柬。
“天帝,還有三年便是尊師十二萬壽辰,尊師宴請天帝及天界衆神前往若君山把酒言歡,這是尊師的請柬。”出聲的正是思白座下第一大弟子青彥。
向天帝遞交了一張印有銀色雲紋的帖子,而跟隨青彥的若君山弟子將其餘帖子交於衆神。
“思白上神有心了,本帝定會親自前往。”天帝打開帖子看後瞧向青彥,應而開口,青彥得了肯定,便帶着其餘弟子退下,離去。
而隨後便是一個極美的男子踏風而來,衆神均是一愣,俯腰行禮,尊稱道:“擇月上神。”
擇月輕輕擺手示意衆神起身,眉頭輕鎖,向天帝作揖隨即便說道:“天帝,無涯谷近些日子頻頻出現異象,怕應當是魔族陌央是要破開封印了。”
聽聞此話,天帝從那高位上直接站起身來,看向擇月,詢問:“上神可有推算出那陌央衝出封印的日子?”
“應當就是這近百年的時間,若是要再壓制魔界,解決此事,制止陌央之行,只能請思白上神再次出手。”擇月曉得這天界之中亦唯有思白才能制住陌央。
只是思白在千年前封印陌央已經遭受反噬,也不知如今是否恢復如初,更何況千年前之事,本就對陌央不起,思白可會再出手?
衆神交頭接耳經過一番討論後,一個主戰的神站出來道:“思白上神千年前便受了重傷,也是前些日子纔出關,亦不知是否已經完全恢復,不如直接出兵魔界,也好先發制人。”
“天帝,諳吳神說的不無道理,若是將魔界控制住,就算陌央破出封印亦是孤身作戰,如此也不足爲懼。”又是一名主戰的神,那姿態也的確是過於輕蔑。
擇月輕輕搖頭,看着二人:“非也非也,不管我天界以什麼由頭出兵魔界,天魔二界開戰,皆會牽連人界在其中,那時候便是生靈塗炭。
且陌央乃是魔族尊主,又賦有上古魔息,我等怕是對其奈何不得,更何況如今並不知思白上神到底恢復了幾分,在整個天界也只有思白與其可以一戰,別無他選。”
“爲今之計只有請思白上神細細商議,還有三年便是思白上神壽辰,不如趁此時機向思白上神提上一提,衆卿覺着可好?”天帝思慮片刻便詢問道。
“天帝聖明。”天帝開口自然無人駁了他的面子,衆神亦紛紛附和,擇月對着天帝再次作揖:“如此,擇月便先行離去。”
“上神請——”天帝開口,衆神立刻恭敬低頭俯身道:“恭送擇月上神。”
擇月踏出了天門便直直前往若君山去,千年前思白上神與魔族公主陌央的那些個事情他也是牽涉其中。
況且亦是因爲那件事才能夠飛昇上神,也算是承了陌央一個情,罷了罷了,如今這般局面,只能與思白好好商議一番。
擇月捻了一個決,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若君山,青彥立刻便迎了上來:“擇月上神,師尊方纔說有貴客來此,原來是您,請——”
二人快步進了山門,剛踏進大殿,映入眼簾便是那正前方坐着一名白衣男子,三千青絲用一支白玉簪隨性而挽,衣和發都飄飄逸逸,微微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