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雲都格外熱鬧,街道兩側的路燈在一天之內就掛滿了彩旗,兩旁樹木,也盡皆纏繞上彩燈。更爲奇特的是,雲都大大小小的家族的家主,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發,而目的地竟全都是域主府。
日上三竿,太陽已有些毒辣,一些無甚修爲的家主熱的滿頭大汗,但哪怕雙腿都有些發抖,也沒有一人離開。這些人都是雲都有臉面的人物,此刻卻全都成了域主府的門衛。
安嘉豪也熱的有點發暈了,一旁的安小佐急忙遞來一瓶水,安嘉豪咕咚咕咚灌了兩口,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老爺,您還好嗎?”安小佐關切的問道。
“唉,我畢竟不是武者,又常年伏案,實在是……”安嘉豪自嘲道,卻看了看另一側的李不爲。
作爲他在商場上最大的競爭對手,李不爲卻是個有玄元境界的武者,此時在大太陽下立着,臉不紅氣不喘,一絲汗都未出。
“老爺,您不必難過,無論如何,您還是南域的首富啊。”
“不是難過,只是羨慕罷了,錢財終究是身外之物,身體纔是自己的。”安嘉豪擺擺手說道,“對了,劉叔他何時過來?”
“老爺,劉老他要和戰魂聯盟的前輩們一起前來,一會兒開會的時候纔會到。”
“嗯,我知道了。”安嘉豪有些心神不寧,但得知劉德曜會來,立刻鬆了口氣。
又過了一會,在衆人望眼欲穿的期待中,兩輛加長的豪華轎車穩穩的停在了域主府門口,前來等待的官員和家主們,立即排好了隊形。兩車司機西裝筆挺,動作整齊劃一出了車門,前車司機昂首挺胸轉到後面拉開車門,前車裡下來一個身着蟒袍的中年男人,那便是南域域主南宮彥秋。
南宮彥秋走到後車,親自拉開車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朗聲道:“特使大人,請!”
南宮彥秋話音剛落,車裡便伸出一條粗壯的腿,隨即走下來一個肥胖的青年,這便是武北玄了。隨着武北玄出了車門,一衆官員家主無一例外,全體規規矩矩的跪在了地上,哪怕是南宮彥秋,也未曾受過如此禮遇。
接下來,便是完完整整的三拜九叩大禮。
“我等恭迎特使大人!”
不過,南宮彥秋並沒有放下手,依然保持姿勢站在車門旁,可是另一側的車門卻開了,跳下來一個有些帥氣的青年。
“嘿嘿,爸,您給師兄開車門是盡地主之誼,給我開車門可就不合適了。”南宮淼嬉皮笑臉的說道。
“哼。”南宮彥秋輕哼一聲,瞪了南宮淼一眼,隨後順勢關了車門。
跪伏在地的衆人心中驚訝萬分,幾乎同一時間,每個人的心裡都響起了這麼一句話:“完了!新任的化蛇使者,竟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南域小霸王,南宮淼!”
要說起南宮淼,在場的衆人沒有一個不認識,四年前南宮淼尚未被麒麟大賢者接走的時候,乃是雲都乃至南域出了名的小霸王。仗着南宮彥秋是一等護國公爵,自己就把自己封成了小爵爺。要說起來,明辰皇帝確實下旨,一等公爵可世襲罔替,只有“護國戰王”的封號會被收回。
那個時候的南宮淼可謂無惡不作,欺男霸女,索取財物都只是小意思。但南宮彥秋實在太過強勢,衆人又不敢違抗,只有任其欺凌宰割,這久而久之,南宮淼也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小霸王。
就在四年前,南宮淼突然失蹤,對此事,南宮彥秋三緘其口,只道是外出修行,隨後就隻字未提。衆人當然不會去管南宮淼的死活,在大家看來,南宮淼最好永遠別回來,那纔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察覺到衆人的異樣,南宮淼上前一步,拱手道:“諸位,我南宮淼曾是個不學無術,只依仗父輩權勢無法無天的紈絝小人,那段時光想來每每令我汗顏,給諸位平添許多麻煩,南宮淼在這裡給諸位賠個不是,給諸位造成的損失,願原數奉還。”
“我蒙三生大幸,方得以拜入賢者門下,苦修四年,受封化蛇使者。如今學有所成,方敢回家。往後之日,萬望諸位能摒棄往日成見,南宮淼,願與師兄以及諸位聯手,共守一方安寧,共護南域永興!”
南宮淼一席話,說的慷慨激昂,衆人先是愣了三秒,隨即拜服,異口同聲道:“我等恭迎化蛇使者,恭迎少主回城!”
“諸位快快請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裡面請!”南宮淼連忙說道,“師兄,裡面請!”
武北玄詫異的看了南宮淼一眼,心想到:原以爲這貨不過一無知紈絝,卻不料如此精通表面文章,慷慨激昂說一番假話……士別三日,非吳下阿蒙!
“師兄,莫不是怪我搶了你的風頭?”見武北玄神色有異,南宮淼低聲問道。
“哼,你知道就好。”武北玄不滿道。
“唉,師兄,這你也不能怪我啊。以前我在南域真是壞事做絕,若不說這一番話,必遭衆人怨恨。還與他們的財物,不過九牛之一毛,若不付出這點微不足道的代價,他們豈能心甘情願拿出更多?”南宮淼低聲解釋道,“雖說明要,他們不敢不給,但心中必生怨恨。這,你我畢竟奉師尊之命,同守南域……人心散了,不好解釋啊。”
武北玄聞言,點了點肥頭,又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
雲山山脈中,墨雍倏的睜開了雙眼。
“吸收了翠玉,便已是玄元一重巔峰的境界,如今苦修半月有餘,方纔勉強踏入玄元二重,如此進境,不知多久才能看到後面的畫面。”墨雍吸收完最後一點生命能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雖說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量的積累尤爲重要,但此速度着實難以令人滿意。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要再多蒐集一些‘翠玉’。既然麒麟老兒能有一塊,就說明這世上還有第二塊、第三塊……倘若真存在別的翠玉,應該也會被人當成一般的木屬性寶石吧……”
墨雍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
“半月有餘,也不知安雅那小丫頭如今傷有沒有好。”墨雍沉吟,倏爾恍惚,“咦?我爲何會想到她?”
“對,收集寶玉這種事情,若是能拜託安家幫忙,倒是會容易得多。”墨雍微笑,“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