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公主送回去後,陳宣返回繼續煉製陣旗,傍晚就完成了第三支,這才一天時間,進度超快,哪兒像一開始從無到有,足足花了幾個月時間。
夜幕降臨,宅院的裝修依舊如火如荼,小公主吩咐過要三班倒,陳宣也是無語了,要不要這麼急,既然是未來媳婦吩咐的,隨便吧。
工部的工匠們是領俸祿的,輪班裝修,這邊伙食開得比他們上班的地方還好,沒委屈他們,一個個幹勁十足。
小丫頭一天都在盯着裝修事宜,都沒和陳宣打過幾次照面。
飯後陳宣抽空去煉了一些逍遙丸,不多,也就幾百顆,足夠了,這玩意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而且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若是按照浮誇的市場價算,嘖嘖,搶錢都沒這快的。
跟小丫頭打了聲招呼,陳宣帶着一百顆逍遙丸趁夜獨自離開,去和寧桂亮完成交易承諾。
對方作爲禮部從六品員外郎,還是曾經的八大才子之一,住處很好打聽,於是陳宣易容化身‘黃小巢’直奔他的住處。
不是頂着自己的真實身份,陳宣就不那麼講究了,直接出現在寧桂亮家裡。
稍微打量了一下寧桂亮的住處,陳宣心頭嘖嘖不已,那傢伙是會享受的,區區禮部主客司從六品員外郎,居然在京城置辦起了四進的院子,而且環境還不錯。
要說憑他那點俸祿能置辦起這樣的宅院狗都不信,而且他出身還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大概率這套宅院也不是他師父裴振龍送的,貪污也不至於,人家好歹是曾經的八大才子之一,很吃香的,去青樓都能白嫖,名聲嘛,時間越久越值錢,搞錢還不簡單?隨便一副字畫都有的是人趨之若鶩掏錢。
整個宅院僕役就有二三十人,稍微留意了下僕役們的交流,陳宣得知寧桂亮那傢伙如今妻妾都有整整七個了,而且個個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
陳宣心頭腹誹,那傢伙怎麼不改姓韋?年紀輕輕難怪那麼虛,急需一副鐵打的腰子,這麼多妻妾也不怕被榨乾。
關鍵就這他還不滿足,經常去青樓,簡直將風流兩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喵的這纔是享受生活啊,人間清醒,陳宣一點都不羨慕,真的。
媽的要不把逍遙丸給他換成去雄丸吧,然後他就整天好涼涼和妻妾做姐妹……
關於寧桂亮的妻妾消息陳宣也只是從僕從們口中得知的,此番哪怕不是自己真實身份,也不會沒底線跑去後院暗中窺視人家妻妾。
陳宣來的時候寧桂亮並不在家,也不和對方客氣,直接無聲無息去了寧桂亮的書房,宅院上下沒有任何人發現他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對方的書房還挺大的,人是風流了點,但盛名之下還是有真才實學的,書房中到處都是書畫文稿,不過幾乎都是風花雪月之類的,年輕人嘛,這就很正常了,總不能像老頭子一樣整天苦大仇深。
打量對方書房內的作品,陳宣都不得不承認的是,對方在藝術方面的造詣比小高還強,到底年長,有更多時間沉澱打磨。
‘可是我的一百幅作品呢?這些東西雖然看上去不錯,但着實配不上嘔心瀝血幾個字啊,很多看上去分明就是隨意之作’
瀏覽衆多作品陳宣心頭納悶,東西還沒到手呢,就已經成他的了,難道還有誰能反駁不成?
書房再寬敞也只有那麼大,然後陳宣看向了角落裡一口大箱子,居然還上鎖了的,可見裡面的東西對寧桂亮來說很重要。
陳宣心說看來我的東西就在裡面了,與是毫不猶豫的打開,果不其然,裡面裝了整整一箱子的畫卷,還全都是精心裱糊過的。
‘難怪還上鎖了,能不重要嘛,關係到他下半身的幸福呢’
心頭一樂,陳宣揮手間箱子裡的畫卷飛了出來凌空嘩啦啦展開,整個書房都快被塞滿。
‘這些才配得上嘔心瀝血之作嘛’,陳宣暗自點頭,慢慢瀏覽自己的收藏品。
所有的畫卷不止一百幅,而是一百零三副,上面有落款和日期以及印章,最早的都能追溯到十年前了,甚至其中一幅還是七年前給老皇帝壽禮的備用品。
當初寧桂亮給皇帝的壽禮可是在書院展覽過的,陳宣這會兒覺得,備用品居然比當初給陛下的更好,莫非那小子當初覺得這幅作品太過滿意,以至於捨不得給陛下從而自己收藏了?
這些作品最小的都有三尺見方,最大的近一丈見方了,每一幅作品都能看出寧桂亮是真的用心了的,估計次品都掛牆上了,沒資格進入那個箱子。
人家寧桂亮當初可是書畫雙絕,其中三分之一各種書法作品,三分之一是山水花鳥景觀等,剩下的三分之一,他喵的居然全是美女圖。
甚至那些美女圖幾乎都是有實際出處的,不用懷疑,絕對是那傢伙跑青樓照着美女畫的。
抱着欣賞藝術品的心態陳宣認真觀摩學習,心頭嘖嘖不已,在寧桂亮高超的畫技之下,圖中的美女一個個可謂環肥燕瘦千嬌百媚,有的羅衫半解嫵媚勾人,有的眉目含情慾拒還迎,有的氣質高冷令人恨不得將其征服……
‘這些小姐姐絕對都被他睡過,狗東西真該死啊’觀摩圖畫陳宣心頭無比鄙夷,想到自己給小高畫的扇面,心頭又優然生氣了優越感,他承認自己的畫沒有寧桂亮那般有意境唯美,但要論勾人,對方拍馬都趕不上自己那副。
好吧,陳宣坦然,自己那就是俗,俗不可耐,而人家的作品則是雅,是能真正稱得上藝術品的。
所以寧桂亮真該死啊。
美女圖都是有真實出處的,她們每一個人,或許都代表一個地方一個時期人們對美人的幻想,某種意義上說,也是一個時代的印記了。
美人終究會白頭,可落於紙上,卻能讓後世見識到這個時代的風華。
圖畫當然不是單純畫美人,附帶了服飾飾品以及建築風格等等,流傳到後世,也是很有歷史意義的。
在陳宣專心欣賞作品的時候,門口有腳步聲響起,寧桂亮回來了,不止他一個,有僕人跟隨。
當他推開虛掩的門看到屋內的情況頓時一愣,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邊上的僕人當即驚叫道:“不好,家裡遭賊了,快叫人,報官!”
聞聲陳宣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一副美女圖上移開,該死的寧桂亮,你倒是把小姐姐的裙子畫高一點啊,不上不下的卡那麼死,不是存心折磨人嘛。
伸手輕輕撥開凌空漂浮的圖畫,陳宣偏頭衝着寧桂亮笑着招呼道:“喲,寧大人回來啦”
“現在的歹人都這麼囂張了嗎?”僕人滿臉不可思議。
看清楚陳宣的面孔,寧桂亮先是一喜,轉而又是一驚,目光閃爍忐忑和畏懼之色,他深吸口氣對身邊的僕人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沒你事兒了,下去吧,這是我……朋友,不是歹人,讓家裡不必緊張”
他自然是無比期待陳宣到來的,簡直盼星星盼月亮,可內心卻又無比惶恐,因爲這位在幾個月前可是屠了整個吳家的,甚至魏家的宗師都死在了他手中。
當初的事件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也不知道具體,可作爲官場中人,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東西的,若在那之前,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如此忐忑,那件事情發生後,讓他如何還能對陳宣那般自然相處?
僕人聞言緊張之餘,猶豫了下還是轉身離去了,還把門帶上,但卻守在門口沒走,萬一有什麼情況也好及時救援。
書房內,寧桂亮深吸口氣,先去點燈,以此平靜心情,亮堂起來後,他這纔看向又在欣賞畫卷的陳宣拱手道:“您來啦,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差點造成誤會,下人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吳家這位都說屠就屠了,萬一因爲下人的一句話而痛下殺手,哭都找不到地兒哭去,誰還能幫他討回公道不成?
收回目光,陳宣打趣道:“這是你家,寧大人怎麼還拘謹起來了?以往你可不是這樣的”
“您說笑了”,他尷尬道,暗道在殺神一般的你面前,我平靜的下來嗎我。
此時的寧桂亮身穿綠色官袍,眉宇間帶着疲憊,而且還有深深的黑眼圈,像是隨時都要一頭栽倒似的,陳宣不禁無語道:“你咋弄成這樣?身體本來就虛,還給自己搞那麼疲憊,不要命啦”
他也豁出去了,無奈一笑道:“讓您見笑了,年底這段時間各國使節交流頻繁,應付起來難免心力憔悴,食君之祿自然是要爲君分憂的”
“看來公家這碗飯也不好吃啊,然而你都忙成狗了,還有時間隔三差五去青樓?”陳宣一臉佩服道,這傢伙名聲在外,什麼時候去了哪家青樓都被人津津樂道,更多的則是酸溜溜的羨慕。
尷尬一笑,他轉移話題說:“您來多久了?招待不週,我這就讓人奉茶”
“不用,我專門等着你呢,過會兒就走了”,陳宣擺擺手再度欣賞圖畫。
知道他這是來完成交易了,寧桂亮心頭一喜,忐忑又期待道:“按照您當時的要求,一百幅作品我已經完成了,想來閣下已經看過,不知還滿意嗎?不滿意我再進行創作,直到你滿意爲止”
爲了下下半身幸福,他也是拼了,一陣風都能吹到的樣子,更多的是創作那些作品造成的,但並未說出來邀功。
擔心有陳宣不滿意的地方,爲此他還多準備了幾副這才放出消息呢。
陳宣笑了笑道:“咱先不說滿意不滿意的問題,我來問你,這幅畫,你在畫的時候,裙子爲什麼不再上一點?肚兜爲何不再下一點?就那麼一丟丟的差距,存心勾得人心癢癢”
“啊這……”
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