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蕭然朝一頭蜈蚣妖說，淡淡其言，“正好看看你這麼多年在妖魔塔內究竟得到了什麼收穫？”
蜈蚣妖：“……”
你他孃的想戰就戰，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我怎麼總感覺你很眼熟呢？”蜈蚣妖問道，臉色怪異。
這人它總覺得像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樣，但是具體在哪裡又想不起了，有點尷尬。
“難道還是老熟人？”它喃喃着，正好被蕭然聽見。
他嘴角一抽，差點沒笑岔氣，“什麼叫老熟人？我們見過嗎？”
蜈蚣妖微微搖頭，又微微點頭，“我不知道。”
它確實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也不清楚倒地是見沒見過。
“行了，就算我們曾經見過，那也應該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還是先打一場再說吧。”蕭然擺擺手，直接道。
他過來是想找你打架的，而不是吹牛聊天打屁拉扯家常的。
蜈蚣妖一聽，卻出人意料的搖搖頭，“算了，我還是不和你打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是熟人，打傷了你可不好。”
它搖頭道，不打算打架。
“點到爲止總行了吧？”蕭然撇撇嘴，臉色一抽，手癢了不行嗎？
你他孃的還是妖，別一副正派人士的打算。
“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打架了，那多不文雅？還是老老實實的參悟大道爲好，打架還傷和氣。”蜈蚣妖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差點讓蕭然氣炸了。
“可你是妖，一隻大妖，曾縱橫天下殺人無數的大妖，現在說這些話你不覺得有點尷尬嗎？”蕭然撇嘴問道，曾經絕壁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一代狂魔。
現在居然說不想打架，連點到爲止都不行？
你這妖，可能有點特別吧？
這就是懺悔多年以來的結果嗎？這是不是太怪了點？
總覺得有點不一樣，這座妖魔塔真有那麼神奇的魅力，確實是能改造人的？
這聽起來總覺得有點玄幻，可觀察這蜈蚣妖又似乎是這個道理，至少其他的他沒找到。
嘴角一抽，身爲妖居然不跟他打，這讓他沒有一點辦法，簡直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大爺的，不就是打個架嗎？大不不殺就是了。
還這麼矯情做什麼？
“算了，咱們還是論論道，談天說地論英雄，豈不更好嗎？”蜈蚣妖淡淡道，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這真的是我曾經認識的妖嗎？
蕭然的內心是崩潰的，有點哭笑不得，這妖咋就這麼特別呢？
意味着自己要去找別的妖打一架嗎？放棄這廝？
“雖然我不知道我在什麼時候見過你，但總覺得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要不咱們仔細回憶回憶？”蜈蚣妖皺着眉頭說道，臉色也有點奇異。
它是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覺得有點奇怪。
“不用了。”蕭然擺擺手，回憶你大爺，我好不容易想找個妖魔打一架，結果你跟我講道理？
這樣就沒法搞了。
“還是算了，咱們不要多說什麼。”蕭然搖搖頭，嘴角微微揚起，臉色一抽一變，認不認識，甚至是不是熟人這些都不重要。
“額。”蜈蚣妖面露錯愕，有種很怪異的感覺，難以平復心情。
居然不答應，還不想聽？
這咋辦？
根本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苦笑着搖頭，道：“那啥，我們曾經好歹也是老熟人了，這樣真的好嗎？”
有種哭笑不得感覺，蜈蚣妖沉吟片刻又道：“那這樣吧，我們換一種方式或許也行，你仔細想想當年我們究竟在哪見過，爲什麼我都想不起來了。”
“爲什麼是我想？”蕭然眉頭一挑，不滿地問道。
蜈蚣妖嘿嘿一笑，卻露出精明的一面來，“因爲我不想動腦筋！”
蕭然：“……”
這他孃的也算是理由？
敢情你這是腦子抽風了，出毛病了？
“我懶！”但是他的話，卻差點讓蜈蚣妖把多年積攢的老血都一股腦的噴出來，一個懶字就足夠概括了。
“所以還是你想吧。”蕭然丟下一句話，就要繞開蜈蚣妖，“對了，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就先走了，等你想起來的時候再告訴我一聲就是。”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反正這妖魔塔第八層裡妖魔不少，也不差這蜈蚣妖一隻，你不打架那就不打好了，他找其他妖魔打去。
反正這個架，肯定是要打的。
不然一身實力如何增長？反正妖魔都是害人的玩意兒，讓他們成爲自己的墊腳石正好合心意，這樣一來倒也不錯。
如此一想，便念頭通達許多，瞥了一眼蜈蚣妖，“行了，不用跟着我。”
也不待它反應過來，蕭然便施展手段扶搖而上，化作一道流光飛走。
可身後的蜈蚣妖卻也沒打算放過，連忙道：“那啥，我對你又沒有惡意，你跑什麼跑？”
讓蕭然震驚的是，這蜈蚣妖居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速度也更快，就連他的迷蹤步都抵擋不住，還讓這廝追上來了。
“你是什麼玩意兒？”他連忙驚叫道。
“我不是玩意兒！”蜈蚣妖回答道，但又發現事情不對勁，又連忙說：“我是玩意兒，不對這話怎麼越說越糊塗了？”
“總之，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咱們好好交流一下不好嗎？”蜈蚣妖撇嘴問道，這多難得的機會啊，修行己身，論道參悟，多舒服？
這人居然還不想幹？
自己堂堂一妖都想參禪悟道，想來個直通天道，他特麼倒是好，還不樂意了，情願去和那些粗人打打殺殺，過着刀劍不長眼的生活，那真的好嗎？
還是說，那種日子真的好過？
“我有我的打算。”對此，蕭然搖搖頭道。
這隻蜈蚣妖或許是真的想拉他論道，但他卻不能留下，早日晶碎成神格以後，他纔有一分保障之力。
現在道神境了，倒也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狀態了，哪怕是死了只要大道之晶不滅就能繼續存活，但是那可能嗎？
別人又不是傻子，哪裡會願意？
“那我跟在你身邊吧，說不定在關鍵時刻還能救你一命呢，那些妖魔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他們殺起人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而且像你這樣絕對要被他們啃食乾淨。”蜈蚣妖仔細打量着蕭然，與他並排飛行，居然不落任何下風。
對於妖魔塔第八層的妖魔，蜈蚣妖比蕭然更加了解，也更清楚他們的行事風格，那就是一羣腦子進水不分敵我的玩意兒。
反正，就是一些只知道殺戮的存在。
蕭然心裡平靜，暗暗思索這蜈蚣妖話裡的意思，“這丫的真的和我有舊？我怎麼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
不過蜈蚣妖的本事不凡，光是身法就可以看出來它很不一般，只是具體怎麼個不一般法卻沒辦法判定。
“你是什麼時候被關押進來的？”一路上，蕭然好奇地問了句。
蜈蚣妖也不覺得有什麼，直接搖搖頭，“不知道，也忘記了，時間過去太久了，甚至我都快忘記自己是從外面被那羣老不死的扔進來的。”
無數個念頭，一年又一年的重複出現，卻又日復一年的消失，再也出不去，打不破這件法寶，破不開它的禁制。
縱然是法神境的大佬，除非是自爆，但沒一個妖魔願意那麼幹。
一旦自爆就全完蛋，反而是成全了別人，那怎麼行？
妖魔，向來都是自私自利的，也從來不把別人的想法放在心上，只要自己過得好比什麼都強。
所以沒有一個妖魔願意自爆炸開這妖魔塔，這一困就是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是幾十萬年、幾百萬年，哪怕是幾千萬年的也有，讓人哭笑不得，難去平復心情。
最後，不再多言什麼。
平靜的心緒，淡然而隨風飄遠。
“你也真夠寂寞的，所以就一直參悟大道了？這倒也是不錯的方式，一朝參悟通透，比得上你千百萬年的苦修，到時候便能直指大道了。”蕭然輕輕地解釋着，以前他就佩服那些整天參悟大道的人，不問世事。
哪怕是洪水滔滔也不會去管，反正一朝若能領悟出大道，他日定有化龍之時，逍遙自在也不在話下。
“那你爲什麼不肯和我一起喝酒論道？談天說地？”蜈蚣妖好奇地問道，既然你蕭然都這樣說了，顯然是對參悟大道也有一定認識的人，那爲什麼就不願意呢？
蕭然聞言，卻搖搖頭，“不是時候，我如今需要一場大戰讓自己破入道神境第二層晶碎成神格，更進一步。”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一刀魔，他速度很快，刀法是這裡最犀利的，實力也排得進前三的存在，你可以找他練練手！”蜈蚣妖想了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懂了還是假的不懂。
但積極爲蕭然找對手這件事還是讓他很高興的，一隻妖居然給他找歷練對手，也真是有趣。
“刀魔？”蕭然微微一愣，根本沒任何印象，想來是魔道修士裡的倒黴蛋，被煉丹師公會的那羣老不死的碰見，然後隨手抓來了。
“行，那就去會會他刀魔！”蕭然根本不怕，刀魔他也不懼，“大不了，用別的手段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