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間,那中年人用力的甩了甩那條腿,一臉的敬佩崇拜。頓時吸引了一羣人目光,議論紛紛。
“我的天,只是扎幾針,這.....這病就好了?這也太邪乎了吧。”
“你懂什麼!程神醫他老人家用的是‘九陽神針’,這可是咱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領先那米國科技好幾十年呢!這點小病還算病?”
“奧奧,原來這樣,還是老祖宗心疼我們啊........”
“還有還有,我這糖尿病十幾年了,也是程神醫治好的.......”
現場人羣議論紛紛,聽得那麼多病號的神奇經歷,對自己的病情信心大增。而作爲故事主人公的程文東卻是啞口無言:怎麼聽得宣傳的邪教似的呢,那個‘冒牌貨’不會用自己名頭做什麼壞事吧。
王傅林銳利眼睛掃量了眼人羣中滔滔不絕的中年人,接着冷喝道。
“神醫?哼哼!他既然這麼大本事把你癱瘓都治好了,那你怎麼還有骨質增生的老毛病!難不成還會看走眼不成?!他分明就是妖言惑衆,愚弄百姓的庸醫!”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卻底氣十足,加上對那冒牌貨一直沒什麼臉色。這一番頗爲義正言辭的厲喝頓時讓火熱議論的人羣聲音嘎然而至,狐疑的掃着兩人,一片唏噓聲。
“你.....”中年人眼珠一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膝蓋眼中驚駭一閃而過,隨即卻是挺胸擡頭,不屑的冷笑着:“老爺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瞧你這一身草藥味兒恐怕也是中醫吧?怎麼,醫術不如人家就想這損招來詆譭人家?!吱吱,老爺子,你好歹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老做社會蛀蟲啊。”
他這一句話頓時讓一羣‘病友’們支持,一羣不明真相的羣衆也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你......”王傅林老臉陰晴變換,氣的鬍子亂顫。他不過說了兩句話就成了社會蛀蟲了。
還沒來及反駁,那中年人一夥人卻是有幾分不耐煩的揮揮手:“得了得了,趕緊走吧啊。”
說罷,幾個人匆忙上來就想把王傅林推走。
可就當他們到王傅林三步時,卻錯愕的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移動不了半分,就好像被一道透明的牆堵上一樣。
“王老說的沒錯,你們這幾個病友,問題可不小。”程文東邁前一步,揮手散去擋在一羣人前方的氣流牆,朗聲道。
“小子,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們幾個,哪裡有問題了!”一羣‘病友’頓時着急,擼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大幹一場的架勢。
“你剛口口聲聲說那‘神醫’治好了你的半身不遂,可你四肢平穩,面無怠色,身體健康的很根本沒有大病初癒的樣子。反倒是骨骼風鬆,內有骨刺。正如王老所說,是骨質增生的症狀。”
聽得程文東這話,先前那中年人一急,接着咬牙道:“你說我沒病就沒病,你有什麼證據,你分明是胡說八道,我.....”
“你不信可以去醫院檢查,不信我,那科學總該信了吧。”程文東冷笑一聲,說罷伸出手就想拉過那中年人。
中年人大驚失色,連忙躲過去,臉上大汗淋漓,支吾半天卻說不出話來。躲閃樣子讓周圍羣衆一陣唏噓。
程文東淡掃過一行人,接着說道:“至於你剛纔說你有糖尿病?呵呵,你氣血不穩,體型肥胖,說是高血壓還差不多。還有你........”
這番娓娓道來的話,一針見血的拆穿了那些‘病友’的謊言。以那中年人爲首的人卻是臉色一陣青紅交替,緊攥拳頭牙關緊咬卻無可奈何。
“既然你們身體健康沒有病,那我很好奇,那位傳說中的‘程神醫’,是如何妙手回春治好你們的痛病呢!”程文東淡笑着,臉上的表情卻是濃濃的諷刺。也讓身後的王傅林表情緩和許多
面前這個年輕人語氣平淡,卻如鋼釘一般針針見血。
終於忍受不住壓力和周圍人的異樣目光,那中年人猛地昂起頭,大聲道:“我們什麼病關你什麼事!這人哪來的?我們病友間相互交流有你什麼事!我們走,不理這個瘋子。”
說罷,帶着那一種人慌亂的跑走了。這一番話,帶着濃濃落荒而逃的意味。
程文東滿足的一笑,周圍一些明悟的羣衆也是猶豫片刻,悄悄的離開了‘神針館’,一時間長長的隊伍少了近四分之一的人。
發現如此變故,隊伍兩旁那些穿着‘金銀道袍’的人怨恨的瞪了程文東一眼,冷哼一聲卻是沒說什麼。
“這幫人,來路不正啊。”王傅林眉毛一皺,對於剛纔那些人滿是憤恨。
程文東眼神閃爍,說道:“王老,這回我們遇到‘醫托’了。”
“醫托?”王傅林瞪大眼睛,消化了好一會,才驚愕說道:“你是說剛纔那些人.......”
“沒錯!那些人就是醫托。跟醫院串連一氣,以‘病友’的身份來坑害病人。我本以爲只喲那些不入流的醫院有,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程文東搖頭,掃了眼依舊人山人海的人羣,接着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冒牌貨本身也會一些簡單中醫。不知什麼手段弄到了我的資料和一些中醫絕技的技巧照貓畫虎來矇混大衆。九陽神針傳人的噱頭,再加上一些醫托的手段忽悠。我們華夏人本就愛熱鬧,這‘神針館’自然就越來越火了。”
“原來如此!”王傅林恍然大悟,有幾分憤恨說道:“我他娘就說嘛,就算你這個‘九陽神陣’傳人名頭再響亮那也是針對醫學界而言。原來是搞了這些混蛋手段,怪不得短短一個月名氣就超過我的‘回春堂!’”
程文東愕然,沒想到這老頭心裡還有這疙瘩呢。
搖頭一笑,兩人正排着隊,想會會那冒牌神醫。
雖然剛纔這麼一鬧弄走不少羣衆,可神醫館門前依舊人頭聳動。在寒風中排了近半個小時的隊伍,終於該輪到兩人。
而就在此時,原本維持秩序的那幾個‘金銀道袍’人卻陰笑着走過來。
“喂!好好排隊,你懂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