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的變故讓衆人齊齊轉身,接着只見程文東身後的一個保安邁着堅挺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楚成,腳步雖輕,但落在人心無異於千斤巨石。
“你?哈哈!你他/媽算哪根蔥……”楚成氣急敗壞的一笑,緊了緊脖間的領帶結輪圓手臂就想給這不開眼的小保安一個教訓。
突兀間,那一雙犀利而深邃的眼神讓他身子猛地一顫,那熟悉嚴厲的眼神似乎勾起他某些回憶,顫抖着身子連連後退。
“你……你是……”
啪!
正在衆人疑惑楚成爲何會怕這一個小保安時候,那保安突兀的一巴掌打在楚成臉上!
啪!
又是一聲清脆響起,驚駭了現場所有人。
楚成那張臉上頓時浮現兩個清晰的血印,捂着臉踉蹌在地一臉的狼狽手足無措。
“孽子!給我跪下!”
一聲暴喝傳來,那保安一把將腦袋上的帽子摔下去。
撲通!
楚成突兀間竟然無比聽話的雙膝跪地,低眉耷眼,臉色一陣侷促不安!
咣噹!
咣噹!
現場傳來一陣跌下椅子的聲音,一羣不明所以的羣衆狼狽慌張的站起身來,對於這突來的變故,每個人都顯得無比震驚。
一邊的洛輕雪也是黛眉微蹙,轉過頭來對程文東問道;“怎麼回事?”
雖然搞不清楚什麼情況,但她隱隱有感覺,這件事肯定與這個傢伙有關。
程文東神秘的一笑,“看下去就知道了。”
“故弄玄虛!”洛輕雪嬌嗔一聲,繼而和大多數人相同美目繼續轉到前方兩人身上……
保安大口喘着粗氣,虎目盯着地上的楚成,沉寂良久終於悽慘的一笑。
“我曾經想過無數次與你們相逢的畫面,但卻沒有想過,事情竟會演練到這個地步。”
說罷,慢條斯理的脫下那身厚重灰色保安服,一身嶄新穩重的黑色西裝露了出來。
現場人一陣皺眉低語,他們搞不明白一個保安幹嘛還要身西服來穿。但似乎,這聲音卻是很熟悉。
正當疑惑的時候,那保安突兀的轉過身來:挺立的身姿,冷峭的面容,還有那深邃直刺人心的犀利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太熟悉,太讓人震驚了。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滄桑而有力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落到衆人心中無異於晴天霹靂。
咣噹!
又一聲重重的摔響聲,這一次,卻是之前一直躊躇滿志的方震嶽。
“董……董事長。”一個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說道。
一瞬間,全場人的全部起立。
“董事長!”
面色熾熱,而帶着激動。宛如接受將軍檢閱的士兵一般,對於他們而言,這個老人,便是這棟大廈的基石,靈魂!剎那間,竟然忘了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方震嶽。
楚天遠沉喝一聲,龍行虎步之間跨到主席臺上。面色冷峻,神情充滿自信而不失威嚴。凌厲深邃的目光一一掃過臺下衆人,被掃上的人臉上一陣火辣辣,羞愧的低下頭去。
“義父……”洛輕雪仍自有些呆滯的喃喃自語,一直冷如寒冰的俏臉上終於浮現出幾抹興奮解脫的笑容:“義父他好了……這是你安排的嘛?”說罷,轉過頭去,一雙美目望着程文東。
“你猜。”程文東笑吟吟的歪着頭。
洛輕雪柳眉一豎,怒氣的瞪着程文東一陣咬牙切齒:“無聊!”
程文東無所謂的擺擺手,確實,早在之前他就猜測這些老傢伙們可能要玩弄花樣。這才把早就恢復的楚天遠老爺子請來,作爲一個殺手鐗給對方迎頭一擊!而光明正大的出場,很顯然達不到預期的效果,於是他便想出了讓他扮作保安這麼個‘餿主意’。
而這時,臺上的楚天遠也已經開始說話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在我重病的這段時間,真是沒有預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
楚天遠有些自嘲的一笑,繼續說道:“公司財產遭人惦記,發生鉅額盜竊案。損失巨大,然而,這些在我眼裡都是小事。最氣憤,也是最讓人失望的:而是你們這羣人!你們看看你們在做什麼!爭權奪勢,狼狽爲奸,甚至還要把我一手提拔的輕雪擠兌下去。怎麼?你們,想要代替她?或者,是想代替我?”
聲音低沉,卻如同刀子一般狠狠插進某些人的心臟裡。鮮血淋漓直流。
頓了頓,楚天遠目光又突然間又轉到狼狽爬起來的方震嶽身上,“震嶽,你是我大風大雨闖蕩過來的生死兄弟。說說,今天,你是想幹什麼?”
“我……我……”
方震嶽頓時狼狽語塞,額頭上冷汗淋漓直流。任他有千般手段萬般的花樣,在這個多年的老大哥面前卻掀不起半點的風浪。
支吾半天卻說不出半個字,只有咬着牙心裡無盡的悔恨!
楚天遠虎目掃着底下低頭不語的衆人,自嘲一笑,神態彷彿一下子蒼老許多。
“罷了罷了,這些恩怨糾纏就讓你們爭去吧,奪去吧。我老了,跟你們爭不起,也玩不起了。”
擺擺手,一把將一疊文件扔到主席臺。望着在場的人頭涌動。輕聲道:
“這是一份股份轉讓合同,從今天開始,我會將我手上的全部股份轉移到公司副總裁,程文東的名下!即日起,他講擁有楚氏集團近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他,會是新一任的董事長。”
轟動!
譁然!
現場一陣激烈狂躁的哄亂,洛輕雪幾人也是詫異的瞪着程文東。心裡一片震驚!
白止棋儒雅的臉一片錯愕扭曲,方震嶽喉嚨一甜差點再次噴出血來,就連癱倒在地的楚成也是雙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所有股份轉移?放棄董事長位置!天啊,這豈不是把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
這一消息傳出去,無疑會引起外界巨大的爆炸。
對於現場人的激烈,楚天遠倒是出奇的平靜,古波不驚的掃過衆人,聲音平靜:“合同即日有效,諸位,祝你們好運吧。”
說罷,不管外界的人聲鼎沸和一衆人的挽留,輕鬆自若的走下主席臺,推門而去,只留下一個有些蕭瑟充滿解脫的背影。宛如解甲歸田退隱山林的使命大臣一般。
外界的人聲鼎沸在程文東耳裡卻是一片嗡鳴,有些錯愕呆滯的望着桌上的那份清晰的字體,有些苦澀的喃喃自語。
“老爺子,劇本,可不是這麼安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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