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不讓進？”長春宮三皇子水漫聲一隻腳還未跨進疏簾淡月的宮門檻，就看到端着菜盤子走出來的仙娥。
仙娥們個個一臉氣餒的模樣，就像被州慢方纔訓斥了一頓的樣子。
水漫聲如此問，是因爲近些日子在長春宮聽到了很多謠言。
有說州慢脾氣大變，突然對所有仙娥都一概拒絕，所有的東西都只能放在殿外。
有說誰想打聽他的事情的人一概賜死。
更有說，他是因爲秋霽上仙在南海照顧受傷的喬楂而嫉妒吃醋，眼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聽到如此傳言，作爲自小還算與州慢這座大冰山交流甚是順暢的水漫聲來說，定是要一探究竟。
只是一走到疏簾淡月，他也開始眉頭緊鎖。
仙娥端出來的飯菜已經涼透，看起來碗筷都未曾拿起。
看來傳謠即便有誤，也是相差無幾了。
只是水漫聲從未覺得州慢與秋霽真的是如傳言那般要好，頂多不過是一場兄弟情誼。
水漫聲見仙娥個個垂頭喪氣，自覺問不出個究竟，便自己走了進去。
畢竟是三皇子，無人敢攔。
水漫聲一邊走一邊打趣着滿院連大氣都不敢出的仙娥們，“看你們一個個的，至於用一副生無可戀祝我好運的眼神看着我嘛~”
仙娥們都不敢出聲，只得微微低着頭。
水漫聲敲着殿門，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敲了一下，裡邊卻連點反應都沒有。
一股羞恥從心裡漫開，“我說二哥，你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他依靠在殿門上，時不時敲一下。
猛地殿門一開，險些有點站不穩。
“我說你……”水漫聲剛要開口，卻看到州慢滿臉憔悴，彷彿是另一個人了，“二……”
“進來。”
州慢將水漫聲猛地一拉進了殿，門又很快就被死死關上了。
“二哥，外邊傳你的原來都是真的。”水漫聲見州慢一臉狼狽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州慢不說話，只是擡頭看了一眼牀榻上依舊滿身冰涼的排歌，嘴脣乾裂，臉色蒼白。
“這是……”顯然，水漫聲看到排歌的時候臉色比看到州慢時更加難看。
“上神排歌。”州慢淡淡道。
“那個廚仙？”水漫聲把聲音調到最低分貝，卻依舊分辨出了他語氣中的驚奇，“怪不得我聽說步月館已經不開很久了，還以爲這個上神終於醒悟了歸隱山林了。”
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哥平日不近女色，高冷寡言，今日卻爲了這個名揚四海的廚仙弄得如此疲憊。
水漫聲卻還是一頭霧水，“可她現在怎麼會在這？而且看起來好像中毒了……”
“她是令府後人。”
不過一句話，水漫聲頓然大悟，“可是八音諧？”
“對，不知道是誰給她吃了解藥，看起來應當沒什麼大概，只是還未能醒來。”州慢輕言說道。
“二哥，有些話我也要與你直說，留着一個女子在疏簾淡月總歸是件不好的事，若是被眉嫵發現，怕是連你也不好在父君面前交待。”
水漫聲即便壓低着聲音，聽起來卻依舊振振有詞。
州慢一時陷入思索。
自己的三弟說得有道理，長春宮人多眼雜，自己如此反常的行爲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的確是要給排歌再找個住處。
“三弟，你可能幫二哥找個住處？”州慢雙手緊緊抓着水漫聲的雙肩，撕扯着嗓子低音道。
這水漫聲早已經習慣了州慢這反覆無常的反應，眼下只是白了自己是二哥一眼，淡定地說道：“二哥，要我說啊，眼下仙界早已遍佈眉嫵的眼線，現在你去哪都不會安全的。”
三弟說得有道理。
水漫聲絲毫不在意州慢此時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搖頭晃腦地繼續說道：“不過呢，既然仙界沒有可給這位上神容身的地方，你們大可下到凡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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