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身烽火拜妙華』第九章 驚湍噬靈,怒濤千軍馳噪

“魔界異動,定數未知,值此之際,不可懵懂。張牧雲,其實你身懷寶物,卻不自知,今日我奉王母之命特來明示於你。”

“哦?是我那本古書麼?”

“《天人五召》?亦是寶物。不過此物用處,你已知曉。你身上還有一件奇絕珍寶,正是你腰間的‘牧神之觸’。”

“哦?你說的是這個嗎?”

心念一動,牧雲腰間那條盤纏的碧竹腰帶已破衣而出,懸停在他和王母使者之間的空中。原來他前夜福至心靈,得碧竹古簡吸噬血魂,現在他已能部分操控。此時碧竹簡盤旋半空,首尾銜接,悠悠旋轉,正散射着青色的毫光。

“正是此物。”

王母使者點了點頭,道:

“世間偶有異人知其爲鴻蒙古卷,抑或輪迴之書,卻皆爲形晦,不知其根苗。此物本名‘牧神之觸’,乃東方太昊天帝牧御天下萬靈之物。東帝太昊居木德,號春神,又爲上古巡牧之神。”

“早年某日,太昊帝登負丘之山,見其上有赤泉如涌,飲之不老。泉側生有異竹,竹枝青碧如玉,隱有金紋。帝心中異之,遂於負丘之山築神英宮,取金紋碧竹,淬以不老赤泉,以百年之功煉得你眼前這寶物,號爲‘東帝鞭’,又名‘牧神之觸’。牧神之觸有降龍伏虎之功,揮之統領天下靈獸,莫敢不從。”

“後太昊與魔界神君大戰,失落靈鞭,此物便湮沒無聞。現在重現你手。王母老人家知道後,說道此鞭雖然光芒不如往昔。但悄然出現,未必不是天劫之前的一個變數。”

“呀。這麼厲害啊!”

聽了神鳥方纔所言,牧雲十分驚歎。對他來說,說到現在,所謂的“天劫”無影無蹤,仙魔冥鬼各界也屬虛妄,最眼見爲實的卻還是眼前這糾纏了自己一年的什麼“牧神之觸”。從厭物變成了寶物,於是明月之下他兩眼放光,急切問王母使者道:

“這麼說,難道我該去當個獵戶?有這牧神的法寶在手。哪還會像以前只打到野雞野兔!”

“……”

瞧着少年臉上的財迷笑容,王母使者忽然覺得有些無奈。她撲扇了兩下羽翼,繼續開導道:

“凡人,塵封萬年,牧神之觸是否還有當年牧御萬靈的神效,還未可知。不過,驅禽趕畜,只是小術,上古太昊之物。卻還有更神妙的用處。”

“哦?”

牧雲燃起更多的希望。

“牧神之觸,秉承東帝純正木靈之力,善與天下生靈溝通。又充盈生機之力,最能煉化悖亂邪穢。我今天奉王母之命。授你運用牧神之觸的‘噬靈術’!”

話音剛落,王母使者張開細長的羽翼,飛旋於半空。轉眼無數發着白光的符字宛若大雪從月中紛落,一個個旋轉着沒入目瞪口呆少年的天靈蓋。

宛似醍醐灌頂。源自牧神太昊、此刻由王母使者轉售的噬靈神術,轉瞬之間便刻畫在牧雲心中。幡然領悟。也不用王母的神鳥使者多言,牧雲舉手向空中一抓,那兀自發光的旋轉法寶便迅速飛到手邊。

牧雲瞑閉雙目,在牧神之觸爍爍光華的映照下,胼指搭在這旋轉的碧竹鞭冊上,瞬間本來青碧幽幽的牧神之觸紅光大盛,又漸漸轉爲黯淡。前後不過片刻功夫,它前夜曾吸噬的關外侯死士邪靈,便被牧雲悉數吸納淨化,轉爲納於氣海丹田的純正靈力。

當牧雲再次張開雙眼時,眸子晶潤內蘊,神光蔚然,與方纔不可同日而語。

第一次施展噬靈術成功,牧雲便收了牧神之觸,猶自纏在腰間。此後他覺得甚爲歡欣,便對着高枝上的神鳥粲然一笑。

見得如此,那西崑崙而來的神鳥也不禁感嘆:

“人界果然爲七界中天神福佑之地!人族雖天生孱弱,卻善用外物,最爲可塑。魔界欲選人間掀起風波,恐怕也與此大有干係。”

不管如何,已完成使命,王母使者不多逗留,只最後告誡少年一句: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神術既號‘噬靈’,便不分善惡。無論生機,還是死力,皆能噬煉。善用即爲善物,惡用即爲惡物,請君自重。倘若無端噬煉生靈命機,恐遭天譴,後患無窮,切記切記!”

“好!神使所示,我一定牢記心中!”

牧雲深施一禮,恭敬答話,表示牢記在心。他眼前這神鳥,有傳法之恩,不自覺已把她當做自己半個師傅對待。

見得如此,王母使者也甚欣慰。明月在天,她振翅飛騰而起,繞樹三匝,於高天中對着牧雲點了點頭,便一振翅翼,轉瞬消失在茫茫月空之中。

神鳥飄然遠逝,牧雲猶自立於花庭。望着朗月輝照的無盡蒼穹,他竟有些悵然若失。

“哥哥,什麼是七界呀?”

出神之際,忽聽得耳畔人語如鶯。方纔王母使者傳語時已施了屏障法術,卻不知這女娃何時已醒,此時見怪鳥已走,便跑到牧雲身側,仰臉天真詢問。

“幽蘿,你也聽到了?”

“嗯!好像那怪鳥講了一個故事,我離得遠,沒聽清,你能再講一遍給幽蘿聽嗎?”

“好。”

月光裡,牧雲一手撫着身前小少女的烏髮青絲,另一手指着月亮高懸的天穹,把七界的傳說重新敘說……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十八這一天,上午東方振白與洛靈嵐依約來見。牧雲和幽蘿整理了簡單的行囊,便跟着這兩位道門俠侶出了襲夢軒的大門,又出了杭州城的東門,一起往委羽仙山而去。

委羽山在東南方,鄰近東海;聽了洛靈嵐的建議,牧雲一行人先僱了一條船,沿着錢塘江順流東下,準備藉着水力快速到達海邊,然後沿海南下,儘快趕到委羽山。

江中乘舟,牧雲已經習慣。揚帆東下時,他就在這白帆下面的甲板上,跟東方振白還有洛靈嵐請教此時天下的大事。三人沐浴滿身暮春的陽光,一路暢談,幽蘿還是不是插些天真的話,正是談笑風生,心情大暢。

一路無事,大約到了中午時,他們便過了海寧。聽船老大言,此時已近東海。

正在牧雲幾人互相言說,說道這麼快便到了海邊,得準備上岸時,他們卻忽然看見船頭方向遠處的江面上,從南到北忽生一線白浪,漸漸分明,轉眼到了三四里外的樣子,正是江潮壁立、濤聲如雷,浩浩蕩蕩朝這邊奔來!

“呀!錢江潮!”

那船老大驚呼:

“今日是十八沒錯,可這江潮怎麼來得恁早?”

雖然事出意外,這船老大倒慣在錢塘江行船,經驗十分豐富。此時他並不如何驚慌,只是急聲招呼那些舵手船工,趕緊掉轉船頭,順着大潮涌來的方向,暫往來路航行。以此,便可最大限度地減輕江潮衝擊之力。

而自幼生長於洞庭湖畔的少年,何時曾見過如此壯觀的江潮?轉眼那潮頭奔近,牧雲覷眼看去,正是天排雪浪,地涌銀山,晴雷怒吼,萬馬崩騰,潮水氣勢雄壯闊絕之極!正是:

雲濤千里,古今絕致,東南風物。

碧海雲橫初一線,忽而雷轟蒼壁。

萬馬奔天,羣鵝撲地,洶涌飛煙雪。

又道是:

“天界銀河窄,流瀉到人間!”

目睹氣勢磅礴的自然絕境,牧雲等人張口結舌,屏息凝神,眼睛只盯着江潮,一眨不眨。這時他們也沒注意到,那見慣錢塘江潮的船老大,望着那洶涌而近的潮水卻低聲嘟囔了一句:

“奇怪了,今天只不過四月十八,又不是八月十八,怎麼這江潮來勢如此之大。”

船老大在低聲嘀咕,而恰在這時,在那響若雷霆的噴涌潮水中,卻忽然竟有一個女子驚聲尖叫,聲音刺破雲霄:

“有埋伏!快逃!”

話音未落,那壁立一丈、猶如萬馬狂飆的雪白怒潮,已然有上百名黑甲騎士破浪而出!猶如夜煞的騎士乘着潮頭而來,黑胄黑馬,戴着猙獰的鬼面具,好像縱馬平川,高舉着明晃晃的利刃,朝這邊閃電般突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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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鴻蒙古卷,驅萬靈而莫御第八章 浪阻江船,平地若生喜患第五章 紅顏錯夢,嬌娥誤許春心第八卷 『一身烽火拜妙華』第十九章 月圓天路近,雲夢迷心鬼第一章 溟海騰龍,窮根自有傲骨第八章 綠漪銷魂,誰託似水年塵第十五章 暗羽欲流,啼冥土之春紅第八卷 『一身烽火拜妙華』第十四章 坐懷不語,曾與美人同住第十一章 三千貝葉,飛來都作青蚨第十一章 花看水影,似映三春幽夢第十九章 聲相聞鬧市,誰語半生劫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四章 凌波飛鳥,出碧水以如仙第十卷 『神京無處起龍蛇』第九章 風狸潮語,響涼飈之肅殺第二章 輕風入襟,弄花香滿羅裙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十五章 重逢絮語,驚聞天闕玄關十一卷 第二十七章 千妖晝聚,魔武牛刀小試第九卷 『白雲鄉裡驚血魂』第十三章 狐技驚夢,思帝女之芳辰第十一卷 『碧海潮生心之尋』第八章 江山多嬌,何如海外聽潮十一卷 第二十一章 暗夜殺機,草木清華伏險第三章 幽壑尋書,近長夜之惡魔第十九章 虎觀鹿搏,無非冷趣殺機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二十八章 心如猛虎,輕嗅吹雪香櫻第九章 落雁雄飛,英雄常混漁樵第三章 煙霞相許,香夢卻有終時第十八章 廚冷分山翠,霞空入水煙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二十三章 星穹如夢,龍女永鎮天門第七章 長街蕩賊,微聞變徵之音第四章 霓裳隱仙霞,稚語關風月十一卷 第二十四章 蛇神懷璧,鋒指妖鬼之國第十一卷 『碧海潮生心之尋』第九章 流落碧瀛,似聞明日之香第三章 煙霞相許,香夢卻有終時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十三章 拯香魔爪,一笑寸心無遠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一章 少女多情,燃香洗盡征塵第十二章 春水催人,羅衫解暗銷魂第四章 千金一諾,恐惹大千塵劫第十卷 『神京無處起龍蛇』第十六章 狂言驚心,金殿殺人之場第九卷 『白雲鄉裡驚血魂』第九章 讀心魅形,語學媚燕嬌鶯第十卷 『神京無處起龍蛇』第九章 風狸潮語,響涼飈之肅殺第十一卷 『碧海潮生心之尋』第十二章 戶出英樹,映明日香櫻雪第二章 春庭閒話,問祖宗之德澤第六章 白雲意懶,辭盛意以安心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二十三章 星穹如夢,龍女永鎮天門第九卷 『白雲鄉裡驚血魂』第十五章 血魂石冷,可熱報國之心第三章 辭僧雲堂,林壑夕煙欲暝第八卷 『一身烽火拜妙華』第十七章 無心啓釁,築冰堤於鄰水第四章 孤山夜冷,欲煩仙客重尋第十七章 女客妙華,鬢惹江湖煙雨第五章 月夜聯榻,三更共指星河第十章 爲利稱豪,小試拳鋒鎩羽第十一章 旁敲側擊,只作忙裡偷閒第二十一章 一言霹靂,燈前似悟玄機第十一章 龍游淺水,困頓胭脂陷阱第十一卷 『碧海潮生心之尋』第六章 煙濤渺茫,丹魂飛於海隅第十一章 旁敲側擊,只作忙裡偷閒第二十章 雲中奪月寶,誰記蒼山寒第十八章 形幻魂迷,炎囂之中獨冷第三章 月榭憑欄,矯豔名以附驥第十七章 春色撩人,往來青山射獵第十卷 『神京無處起龍蛇』第十七章 喋血帝座,破開地網天羅第二十二章 聞風喪膽,慚愧少年虛心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三十章 魂散冰消,佳期何可待兮第十二章 月下佯狂,初判魔女夙根第二章 冰寒刺骨,驚散箱裡妖魂第十一章 三千貝葉,飛來都作青蚨第二十一章 一言霹靂,燈前似悟玄機第八卷 『一身烽火拜妙華』第十七章 無心啓釁,築冰堤於鄰水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十一章 兵戈亂舉,驚聞故友悲音第十七章 蘭摧玉折,火結煙霞之色第十一卷 『碧海潮生心之尋』第七章 天魔魅惑,竟惹三分天下第九章 浪蝶忽迷波,女郎曾說劍第十八章 心生覬覦,斂羽裳於幽月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二十章 萬雷殛身,如睹天國聖光第十四章 寒灰活火,障迷生死之路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十一章 兵戈亂舉,驚聞故友悲音第十九章 虎觀鹿搏,無非冷趣殺機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十一章 兵戈亂舉,驚聞故友悲音十一卷 第二十四章 蛇神懷璧,鋒指妖鬼之國十一卷 第三十一章 風舞如輪,勁吹巨妖俯首第十卷 『神京無處起龍蛇』第十七章 喋血帝座,破開地網天羅第十一卷 『碧海潮生心之尋』第十七章 血羽飛揚,東瀛悍女心顫十一卷 第二十八章 火融雪女,噬靈飛頭蠻妖第八卷 『一身烽火拜妙華』第十八章 小懲大誡,一時快意恩仇第十五章 燎葉成黛,青山碧嶽含煙十一卷 第三十六章 羞刀難收,木葉天狗如潮第八卷 『一身烽火拜妙華』第十八章 小懲大誡,一時快意恩仇十一卷 第二十六章 鋒芒不露,暗窺若女如月第七章 幽夜兇語,花間暗布樊籠第十卷 『神京無處起龍蛇』第四章 繞夢三匝,誰家光之羽鶴第二十章 佳期如夢,美人邀鳳蓬瀛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十三章 拯香魔爪,一笑寸心無遠第五章 到來都是淚,過去即成塵第七章 暖風曛日,沸騰不測之波第十五章 嬌女約春情,狂客到杭州第十一卷 『碧海潮生心之尋』第十七章 血羽飛揚,東瀛悍女心顫第十卷 『神京無處起龍蛇』第十九章 鼙鼓驚天動,賊兵百萬來第六章 望月瞻雲,玄情終爲俗累第八章 浪阻江船,平地若生喜患第十四章 郎心似鐵,忍看美人花淚十二卷 『繁華逐逝水東流』第三十一章 心昭日月,奮身天地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