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卡的眼珠微微一動，曇出現了。
現在，墨盟中幾乎所有的核心都知道，曇並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類，她似乎與乾坤和破曉一樣，都是數字生命，實際上，這個秘密在聯邦政府也有猜測。
但是大家不明白，爲什麼曇會站在墨盟這一邊，而且她最後也是擊殺了破曉。大家可以理解爲什麼曇在四十年前去救破曉，但是卻無法理解，爲什麼曇會不與乾坤和破曉在同一個陣線。
不過仲叔離作爲墨盟核心中的核心，一直對曇信任有加，所以大家雖然心底有些疑惑，但是卻從來沒有冒昧的問起。實際上，曇的壽命可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永生世界是一個絕對的騙局！”曇認真而肯定的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易凡驚訝的問道。
雖然大家對永生世界表示了懷疑，但是卻沒有人敢於妄下結論，就這麼肯定的否認永生世界，畢竟，他們的說法在邏輯上沒有漏洞。
“我就是知道他們是騙子，而且必然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曇說道。
“證據呢？你這麼說，我們這些人都會相信你，但是聯邦政府的議員們會相信嗎？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單單我們墨盟相信是沒有用的，因爲永生世界的服務對象或者控制對象從來沒有針對過墨盟，他們針對的是聯邦政府的高層。”易凡說道。
曇沉思不語，彷彿在下着某個決定一般。
“我的目的也不是讓全聯邦都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你們相信就夠了。”曇說道。
衆人點頭，的確，無論是關於永生世界還是關於樑星語和楊素的那個夢境循環，都令人難以找出令人信服的邏輯證據證明他們的謬誤，這會令人心神不寧。
曇接着說道：“首先，楊素和樑星語的輪迴夢境一說，不能令人信服！”
“其實，楊素雖然看上去精神狀態正常，但是其實楊素的家族史中有精神分裂症患者。楊素的祖爺爺，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他曾經獲得過聯邦認可的十四個博士學位，而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那個人因爲精神分裂症而誤殺了自己的妻子。”
“後來，他在內疚中又選擇了自殺，而具體到更遠，楊家似乎每隔四代到五代，就有一個高智商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現，而其他人則庸庸碌碌。這真像是一種諷刺，一個家族好不容易出現一箇中興人物，但是這個人物卻總是伴隨着精神病。”
“雖然他的私人醫生證明他沒有精神病史，但是那僅僅只是以前沒有而已，我們不排除他的神經分裂忽然被某種情況誘發出來而已，而事實上，楊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可能伴有精神分裂，他在死之前曾經大量的查閱過關於精神分裂的一些症狀描述以及預防和治療方法。”
“而且，這種對精神分裂的關注，早就持續了接近三年，我甚至有理由懷疑，其實楊素早在三年前就懷疑自己有精神分裂，只不過他的智商太高了，而且他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身份，他
還是一個高級的催眠師。”
“作爲一個催眠師，他也有一定的能力來控制自己的病情，但是越是壓抑，最後爆發出來的結果就越是嚴重！”
“雖然這不足以證明他患有精神分裂，但是至少證明，他懷疑過自己。”
易凡點了點頭：“如果楊素的說法可以被當作精神分裂，那麼樑星語的說法呢？還有那段塔令文字，除非你說樑星語在別有目的的撒謊，不然的話很難否認她說過的話。”
曇想了一下說道：“樑星語恐怕是一個楊素的代言人。”
“你這句話怎麼解釋？”易凡不解。
曇想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們可能不是很瞭解樑星語，僅僅只是知道一些表象而已，而我，則對樑星語的認識深刻的多。”
“其實，你們一定以爲樑星語是一個有深刻的求知慾，上進而好學的貴族小姐，她優雅、淑女而又孜孜不倦，就像一個完美的不可褻瀆的女神一般。”曇說道。
易凡驚訝的說道：“難道不是嗎？一個日記條理清晰，而又堅持己見的女子，難道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嗎？而且她爲了追求那個真相，不斷的走訪了許多的著名心理學家和神父，最後甚至爲了這個堅持的信念而放棄生命，我想象不出，樑星語有什麼瑕疵。”
曇搖了搖頭：“你錯了，你們對樑星語這個人根本就不瞭解，她臨死前的真實身份，其實可以算是楊素的一個奴隸而已。”
衆人沒有插話，等待着曇的下文。
“其實，樑星語本來的性格是傲慢而自私，生活狀態更是混亂不堪，曾經與她有染的男性不下二十人。而自從她接觸到楊素之後，她似乎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本放·蕩無知的富家大小姐，忽然變得淑女起來。”
“以前的男性玩伴再去找她玩耍的時候，她甚至表現出了深深的厭惡。”
“或許有人說，這是愛情的力量，但是在我看來不是，愛情再偉大，也不會讓人一夜之間從一個人儘可夫的蕩婦變成一個貞潔的烈女。至少，不會在一夜之間發生這種轉變，所以我認爲，樑星語被楊素催眠了。”
易凡皺眉：“你怎麼可以確定樑星語以前就是那種人呢？”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在虛擬世界中，我是無所不知的，如果你想確認一下，樑星語之前那些荒唐而香豔的視頻我現在可以給你找出一千份！”曇說道。
陸離忽然作怪道：“好啊好啊，我們來觀摩一下，哦不，我們來驗證一下！”
百里雪薇臉色一黑，一腳踢在陸離的屁股上。踢得陸離擠眉弄眼，心裡說不出的委屈，看點小電影有錯麼？
大家都一本正經的別過臉去，一副我不認識陸離的樣子。
“一個個假正經！”陸離小聲嘀咕。
“你想要的話，我把所有的資料都儲存在半卡的空間中。”曇有些好笑的對陸離說道。
“他不需要！”百里雪薇黑着臉說道
。
陸離苦着臉不做聲，然後帶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曇，他又不敢說要，百里雪薇的拳頭可不是粉拳，真的惹惱了她，連老虎都能打死。
易凡問道：“催眠真的有這麼神奇？”
曇點了點頭：“真正的催眠高手，可以隨意的修改一個意志薄弱之人的潛意識，而對於一些意志強大的人來說。催眠師可能什麼都不是，但是對於那種意志薄弱的人來說，催眠師甚至可以說是主神一般。”
“我曾經親眼見過，一個強大的催眠師把一個人成功的催眠，那個人以爲自己是一幅畫，就那麼一直站在牆邊，直到餓死。”
“我也曾見過，一個催眠師給一個小型的犯罪團伙下達了一個集體自殺的指令，結果，他們無一例外都死於自殺。”
“所以，讓樑星語成爲一個淑女或是讓一個貞潔的女人變成蕩婦，對一個高階催眠師來說，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難道樑星語的家人沒有察覺？”易凡試圖曇的說辭的錯誤之處。
曇知道，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易凡不會相信自己關於樑星語的說辭，畢竟，易凡研究那個日記研究了那麼久，現在讓易凡知道，自己研究的不過是一個連妓·女都不如的人的癡言妄語，恐怕易凡不會心裡舒服。
“首先，樑星語的父母對她並不好，幾近放任的態度，所以樑星語纔會變成那個樣子，而樑星語的變化，她的父母其實很不在意，因爲樑星語下面還有一個非常聰明的弟弟，所以她的父母對她又是失望，又是不關心。”
“真正對樑星語有些關心的，是她的爺爺。”
“不過，樑星語的轉變總起來算是好事，他的爺爺雖然注意到了樑星語的變化，但是心中應該更多的是開心和欣慰，不會糾結於爲什麼她會變好。他不會希望樑星語再回到原來的狀態。”
易凡說道：“那麼楊素呢？你又怎麼確認楊素是一個催眠高手呢？”
“他從來沒有說過或透露過他會催眠，但是他的母親卻是一個催眠大師，而楊素十二歲之前一直和他的母親在一起，我不認爲楊素會一點都不懂催眠。”
“而且，楊素無論出現在什麼場合，都會刻意的迴避關於他的家人的所有信息，這個人的身上其實有非常多的秘密，而控制樑星語，也絕對不是偶然爲之，而是更像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
“楊素剛開始創建機器人公司的時候，非常的艱難，有好幾次都幾近被同行打壓的破產，他真正的氣色就是在結識或者說控制樑星語之後，樑星語的爺爺當時是聯邦的十三議員之一，雖然他們的關係沒有對外公開，但是樑心卻對楊素的公司頗多照顧。”
“而楊素平時表現的也非常的上進，這更讓樑心覺得，自己的孫女是真的愛上了楊素，所以纔會性情大變，樑心的親生孫女只有樑星語一個，所以無論樑星語怎麼荒唐，在老人家的眼中，不過是小孩子的調皮搗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