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難得露出的脆弱的疼痛，雲淺只覺得心臟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傳來些許細微的疼痛，她神色一軟，下意識地擡手擁緊了他。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詭異的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卻被雲淺傳遞過去的溫暖驅散。
夜琰下意識地抓緊了她的手，片刻之後，他終於開了口：“我來自另外一座大陸，一個比這個更高級的大陸。”
雲淺愣了下，疑惑地瞧過去：“還有另外一座大陸？”
“這個世界其實很大，遠遠不止風雲大陸一個空間，相比於那些高等級的大陸來說，我們腳下的這一座只是一個最基礎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夜老大輕聲一笑，側目看向她：“也正是因爲如此，我這個高級大陸來的帝尊，才能理直氣壯地將這片大路上的所有人和勢力都不放在眼裡。”
雲淺沉默着，似乎是思考了下，才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所以，你這個高級大陸來的帝尊，在那一片大陸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夜老大揉弄着她撲散在他肩頭的長髮，笑得非常自戀：“自然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存在。”
“得了吧？”雲淺哼了聲，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天大地大老大最大還能被人打成重傷封印了靈力囚禁在落霞城的那個小山洞裡，你騙誰呢？”
提及此事，夜老大地神色再次黯了下去，抓着酒瓶的手指驀然收緊，手背之上，青筋浮起。
雲淺注意到他情緒的異常，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有故意揭你傷疤的意思，你……”
“無礙……”
夜琰的冷厲的神色緩和些許，又恢復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雲淡風輕地笑了聲：“誰還沒有個識人不清被人揹後捅刀子的時候？”
他說得很渾不在意，可那神色間，卻迅速地掠過了一抹難以察覺的沉痛和失望。
雲淺眯眼看着他，隱約能猜到那個暗算他的人，應該是他身邊極親近信任之人，否則他露出這種諷刺而失望的表情。
被信任之人算計的感覺，想也知道有多難受，更何況，還是下這樣重的手，封印囚禁……
師兄曾經說過，帝尊消失千年，或許從千年之前，他就被人囚禁在了那處狹小的山洞之中，千年的孤寂和絕望，若不是被她誤打誤撞地撞破了結界，他恐怕要一輩子都被關在那處暗無天日的地方。
雲淺不知道他這一千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也不願去想，倒是很豪氣地取出了兩大壇從師兄那兒偷來的窖藏百年的女兒紅，扔了一罈給他。
“別想那麼多，我們分離這麼多日，好容易重逢，想那些不高興的事做什麼？難得景緻這麼好，我們喝，這可是師兄珍藏的，今日便宜你了。”
夜老大拎着酒罈，看她豪爽地捧壇狂飲，有些無奈地低笑了聲：“少喝些，本來酒量就不怎麼樣，醉死了別指望我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