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不到三十個人,其中有胡驍人,也有獸人,還有十幾匹馬,就這樣突然消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是去清州,也不用急着趕路了,小寶也就宣佈衆人就地紮營,等天亮以後再出發!
其實也只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小寶本來想讓這一個時辰變成一天的休息,就算是多加幾個時辰也行,不過卻被衆女給攔住了。
佈置結界非常消耗靈氣,特別是在沒有靈石的幫助下,雖然有誅魔劍來做陣心,卻也是對小寶的靈氣和精神都是一種很大的消耗,衆女心疼他這段時間的勞累,本身靈氣就一直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所以全都反對他再佈置結界。
黎明的曙光逐漸鋪滿大地,在帳篷不遠的高臺上,小寶迎着晨曦緩緩睜開了眼睛,以他的修爲,休息一個時辰已經足夠,精神已經達到了最佳的狀態。
沒有馬上叫醒衆人,這連續幾天的奔波,再加上一天一夜的急行軍,實在讓大家身心疲憊到了極點!
不過鐵娃卻早早起來了,見到了大石頭上的小寶,趕緊跑了過來!小寶笑着從大石頭上佔了起來,看着他問:“怎麼了鐵娃?”
鐵娃壓低聲音對小寶說:“老爺,睡覺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所以就睡不着了!我記得爺爺曾經給我講過當年他隨軍時,經歷過的一個故事!”
小寶微微一笑,拉着他坐在了石頭上,頗感興趣的問他:“什麼故事?說給我聽聽!”
鐵娃吸了一口氣,對小寶說:“那時候咱們中原正好跟胡驍國大戰,我爺爺是隨軍的大夫。有一次鐵漢大將軍正在域聖關帶領將士守關,對付的是八萬胡驍人的進攻,可是仗打到一半,後方糧草營卻被胡驍人給燒了,消息傳到域聖關,差點讓邊軍敗退!不過後來是鐵手將軍力挽狂瀾,率領八百邊軍拼死撲滅了大火,保住了糧營!”
小寶眉頭一皺,看着鐵娃說:“那時候糧草在哪裡?屯糧口?”
鐵娃搖搖頭說:“屯糧口只是這些年才變成了糧草營,因爲距離域聖關很近,運量方便!可是這卻是兵家大忌,糧草營跟戰區太近,很容易被敵人所趁!當年的糧草營,就在清州!”
清州?又是清州!小寶站了起來,看着東南,那裡就是清州方向。而西南方,就是域聖關。從域聖關到清州,走直線騎快馬,大概要兩個多時辰!
這是一段並不近的距離,既然鐵娃說那糧營是被胡驍人燒的,那就代表已經得到了證實,可是以邊軍的悍勇,又怎會讓胡驍人繞過他們的防線,進入他們的後方,燒掉糧草?
“那些胡驍人呢?全部殺死了嗎?”邊軍最出名的不只是他們的紀律,還有他們對待敵人的狠辣!落在邊軍的手裡,那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邊軍是出了名的不接受俘虜,他們也從無一人被俘,對待敵人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殺死敵人,要麼就是被敵人殺死!
所以關於邊軍失蹤的傳說,人們更傾向於第二種假設,那就是中了胡驍人的埋伏,全軍陣亡了!他們絕不會逃脫一人,他們只是會戰至最後一人!
可是鐵娃的回答卻讓他大吃一驚!“沒有,一個都沒逮住,他們全部都消失了!就像現在的這些胡驍人一樣,被邊軍追了幾十裡,然後突然間就消失了!”
小寶愣住,看着鐵娃的眼睛瞪得老大,連邊軍都沒有抓住兇手,這些胡驍人還真的是成了精不成?
衆人都很自覺,就算已經累的十分疲憊,但是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敢睡懶覺,所以早早就起來了。
見到小寶在大石頭上坐着,雀舞衆女也走了過來,小寶就把剛纔鐵娃告訴他的故事又給衆女說了一邊,大家都面面相覷。
這件事委實有些匪夷所思,幾十人上百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連痕跡都沒留下,誰都會覺得難以理解。
看着小寶眉頭緊鎖的模樣,雀舞笑着安慰他:“別急!咱們可以這樣想,往前走這一條路已經說不通了,那他們唯有兩處可行,一是上天,二是入地!”
衆人眼前一亮,就連小寶都腦中靈光一閃,用驚喜的眼光看着雀舞說:“好,說下去!”
雀舞原本只是心疼小寶,不想讓他太費腦筋,隨口勸慰了一句,沒想到還真的像是說在了點子上,自己也隨即認真起來,一邊思索一邊說:“上天他們是上不去了,這麼多人真的跑到天上去,也逃不過下面人的眼睛!那就只有入地了,只有鑽進地裡面,才能瞞過所有人的視線!”
衆人點頭,這的確是最可能的解釋,可是到底是怎麼鑽進地下的呢?蔚兒掩嘴笑着說:“不會這裡也有地洞吧?跟彩霞山一樣,一直就通到清州去了!”
周圍一陣沉默,蔚兒還以爲說錯了話,有些尷尬的紅着小臉低下了頭,嘴裡懦懦的說:“我是說着玩的…”
“怎麼是說着玩?蔚兒簡直是太聰明瞭!”小寶也不顧守着別人了,興奮的一把將她抱住,笑着說:“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衆人也都笑了起來,紛紛看着蔚兒點頭。小寶扭頭對衆人說:“馬上通知土猛大哥,派人搜尋附近的山頭,重點是我們身後的元陽山!既然往前已經沒有了足跡,那他們很可能是走了回頭路!如果有地洞,入口很可能是開在山上,那樣纔夠隱蔽!”
下面已經煮好了粥飯,這裡的山頭上雖然沒有了荒草,野菜倒是不少,摘下來煮在粥裡,也別有一番風味。
正在喝着菜粥,到山上去查探的兄弟回來了,很快土猛就一臉興奮的跑來對小寶說:“老爺,山上真的有個洞,裡面很深,看不到盡頭!不過我們的兄弟在洞口附近發現了血漬和馬骨,那邊連野菜都被拔光了!”
土猛所說的地洞,就在山上的背陰面,這個洞口並不算小,足足可以讓四五人手拉手並排走進去。就算騎着馬進去,也不覺得壓抑,遠遠望去,就像是爬在地上的一直大青蛙,正在張開了巨大的嘴巴!
衆人之前並沒有發現這裡,是因爲站到了青蛙的屁股後面,所以看不到它的嘴巴。
越來越多的痕跡被找到,誠如土猛所說,這裡有骨頭,有皮毛,甚至連那些生長在石縫之中的野菜
,都被抓的不成樣子,只剩下的一點點殘根,上面的部分被吃掉了!
終於抓住了那些胡驍人的尾巴!站在巨大的洞口,一陣陣狂風呼嘯吹來,身後的黑洞中發出瞭如野獸哭泣般的嗚咽聲,令人不寒而慄。
而在他面前,是連綿起伏的羣山,這些都是元陽山的峰頭。而在這些山的外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草原的另一側,同樣還是山,那就是西嶺!
衆人已經在山洞口集中,四五百人站在這裡,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擁擠,可見這個山洞的巨大。小寶重新安排陣型,準備好在洞內可能需要的工具,然後對着衆人一揮手,進入了山洞!
對於地洞山洞,土田人就是專家,所以衆人跟着他們走,就會減少很多的危險。
這個洞裡完全沒有人工挖掘的痕跡,可是偏偏很多地方又非常像是由人來開鑿的,否則不會有那麼聰明的設計,竟然避開了山石的主體,從旁邊繞過,既保證了山洞的暢通,又避免了洞頂的坍塌!
“噠噠噠”的馬蹄聲在山洞中回想,好像有千軍萬馬在旁邊陪伴着一樣。衆人就沿着腳下的那些血跡往前走,不光沒有在別的山洞中壓抑的那種感覺,反而覺得越走越寬敞!
因爲山洞足夠寬,所以光線並不是很暗,此刻衆人已經在洞裡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也沒有用上火把,眼前還能看的見,並不算很黑。
土猛走到了一旁,從腰間取下水囊,衆人以爲他要喝,卻見他把一灘水倒在了地上!很快那一灘水就緩緩的往前流去,土猛站起身,對土蝶兒說:“我們一直在往下走,這個山洞是通往地下的!”
這個大家也都想到了,這麼大的山洞肯定不會是往主山上去的,那非得把很多地方都掏空了不可,肯定是要走到地下去,只是到底要到地下多深,誰也不知道!
隨着光線的逐漸變暗,衆人都有一種天色開始慢慢變黑的錯覺。其實這是已經走到了地下,陽光無法照射進來了!
火把已經點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山洞已經變成了土洞,而面積也越來越收縮,高度下降的還不算明顯,寬度卻已經沒有剛進來的時候那樣寬敞了,隊伍也隨即被拉長!
行進的速度並不慢,比起那些胡驍人和獸人來說,衆人從昨晚到現在,填飽了肚子還睡了一覺,有些人更是過着三個月什麼事都不敢,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的逍遙日子,所以一個個精神頭很不錯!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不過衆人感覺已經進了山洞有兩個多時辰了,地上的痕跡越來越清晰,很明顯,衆人已經距離那些胡驍人很近了!
旁邊的洞壁上沒有絲毫的挖掘痕跡,就算有也已經被荒草和青苔掩蓋了。小寶也進去過很多的山洞和地洞,卻從來沒有見過像現在這樣的洞,連旁邊的牆壁上對長滿了植物,看起來很亂,卻又充滿了生機。
前面的土猛突然高高舉起了胳膊,這是遇到危險的信號!衆人趕緊停了下來,幾名土田戰士舉着火把跑到前面去,不一會又跑了回來,衝着小寶大叫:“老爺,前面有一具獸人的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