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的楊城寒意襲人,街上的行人多是皮夾克或羽絨服。
臨近傍晚趙楠也披上羽絨服,在保姆的攙扶下挺着小孕肚,走出自家的聯排別墅來到對門,熟練的按下密碼打開鄰居的門。
門一開就聽到了悠揚的鋼琴聲,只見蔣老師也挺着孕肚在彈琴。
廚房裡是她母親和保姆在熬湯,電視正靜音播放着牌手的新聞,如今全球都在熱議着神秘的絕地,連街邊小販都能侃兩句牌局攻略。
“呀~小小飛下午來了嗎,你怎麼也不叫我呀……”
趙楠驚訝的看向垃圾堆裡的尿片,跟着便坐到了她專屬的沙發椅中,解開羽絨服讓胎兒享受胎教音樂。
“小祖宗要是來了,我敢不叫你嗎……”
蔣老師轉過頭無奈道:“我老家的親戚出了一個牌手,他們也不知道聽什麼人說的,認爲我是……阿飛的二奶,讓我把她兒子安排進特管局,還要求正科級待遇!”
“你這都算好的了,我家親戚直接要求升級,零級升五級……”
趙楠搖着頭鄙夷道:“連我爸都在鬱悶,以前親戚登門都小心翼翼,最多找份好工作或者調動一下,現在進門就讓我爸給他們送積分,好像絕地系統歸我爸管一樣!”
“不歸你爸管,但總歸你們男人管吧……”
蔣母端着一鍋湯走了出來,撇嘴道:“誰不知道他全球第一啊,送一點給親戚用用怎麼啦,再說就你們兩個傻,田小北抱着小小飛刷紅包,她媽躺在家裡都四級啦!”
“啊?小小飛也能刷紅包啊……”
“靠!難怪老子的分忽高忽低,真是家賊難防……”
沒等兩個女人驚訝的把話說話,後院的玻璃門忽然被人拉開了,只見一身黑色戰鬥裝的程一飛,拎着好幾樣禮品獨自走了進來。
“啊!!!小飛你回來啦……”
蔣老師尖叫着撲進了他的懷中,趙楠也是喜出望外的站了起來,不過又故作高傲的抱起了雙臂。
“呵~古人誠不欺我,真是母憑子貴呀……”
趙楠故意挺着隆起的小腹,蔑笑道:“剛聽人說你迴歸了,沒想到家都不回就過來了,蔣老師!人家可不是來看咱們的,而是衝着他兒女來的,咱倆沒名沒分算個屁呀!”
“趙楠!你這張破嘴跟淬了毒一樣,不虧是田小賤的親姐姐……”
程一飛沒好氣的衝她招招手,趙楠翻了個白眼根本不理他,還是他走過去一把抱住趙楠,趙楠纔跟着撒嬌似的捶打他。
“那個,飯菜都做好了,你們慢慢吃,我們出去逛逛街……”
蔣母笑盈盈的把保姆們帶走了,程一飛拉着兩女坐到了沙發上,美滋滋的讓她倆並肩站在面前,掀起毛衣露出兩塊雪白的孕肚。
蔣老師嬌羞道:“寶寶在動呢,他好像知道爸爸來了!”
“哼~就知道你是衝兒子纔來的,還沒你爸有良心……”
趙楠在他頭上戳了一下,埋怨道:“你爸幾乎每天都過來,給我們送無公害的蔬菜,奶奶怕蕭行長她們吃醋,經常偷偷給咱們送老母雞,還把小飛飛帶來給我們玩!”
“哈~”
程一飛笑道:“我爸是外表大大咧咧,但他的心一直細的很,我媽最近有來看望過你們嗎?”
“來過一次!給咱們立了規矩,但我們挺認同的……”
趙楠坐下來說道:“她說路是我們自己選的,哪怕哭着也要走完,但她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們,也不准我們叫他們公婆,但孫子她會認也會養,不會傷到孩子的自尊!”
“幸虧田小北是你親妹,咱家只有她會搞事情……”
程一飛笑着站起身環顧四周,誰知後院外卻忽然傳來響聲,居然有兩個人趴在牆上拍照。
“哎呀~有記者……”
蔣老師驚呼着跑去想拉窗簾,但程一飛卻直接瞬移出去了,凌空把兩個狗仔踹下了牆頭。
“不要打!我們是報社的,記者記者……”
兩個狗仔驚恐的倒在地上大叫,可程一飛蘿莉奪過照相機一看,這倆貨不僅拍了他們的擁抱照,甚至偷拍了兩女更衣時的照片。
“你們想死了吧,敢跑到我家來偷拍……”
程一飛把相機扔進了後院當中,跟着拎起兩人又猛然一個閃遁,直接把他們到到一棟高層樓頂,倒拎着兩人的腳踝舉到護欄外。
“不是我們要拍的,有人給了錢……”
兩個人大頭朝下哭叫道:“有個人給了我們五萬塊,讓我們拍你行賄圈錢的證據,還說你腐化了很多官員,我們找不到你就找你二奶,不小心拍到她們換衣服了!”
程一飛寒聲問道:“誰讓你們拍的,總共拍了幾天了,照片傳出去沒有?”
“……”
兩個人涕淚齊流的對視一眼,顯然他倆蹲拍不止一兩天了,但程一飛一抖手就把他倆嚇尿了。
“不要啊!我說、我說……”
一個小夥哭叫道:“我們只拍了五六天,底片都交給那個人了,我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有一個聯絡的手機號,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手機交出來,那人長什麼樣……”
程一飛又把兩人扔到了地上,兩人慌亂的掏出手機交給他,還把知道的事都描述了一遍。
“砰砰~~”
程一飛擡腳把兩人踢暈過去,跟着摁住虛擬屏說道:“冷嬌輝!趙楠她們讓狗仔偷拍了,你幫我查一個手機定位……”
……
夜晚!西區屠宰場……
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夥雙手朝天,讓人光溜溜的掛在了豬肉鉤上,地上跪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少女,捂着只剩內衣的身體哭哭啼啼。
“呸~就你這慫樣還做牌手,連老子一個殺豬的都不如……”
一個膀大腰圓的光頭磨着剔骨刀,站在血淋淋的案臺前不屑的嘲諷,但女孩立馬保證說站街也會還錢。
“老大!這小丫頭說要站街,替她男朋友還錢……”
屠夫一把揪住少女散亂的長髮,拖着她爬行到屠宰車間的深處,掀開皮簾就見到了十來個男人。
一幫人跟黑社會似的一水黑西裝,虎視眈眈的守在一張摺疊桌的兩側。
一個面帶刀疤的大漢坐在桌子後,正大汗淋漓的光着膀子埋頭吃火鍋,桌上就散落着蔣老師她們的照片。
“既然自願站街,那就讓兄弟們收點利息吧……”
刀疤漢頭也不擡的揚了揚筷子,一幫小弟立馬獰笑着圍了過去,嚇的少女拼命擺手哭喊着不要。
“爲啥黑老大吃火鍋的時候,一定要低着不看人呢……”
“心虛唄!沒有自己的風格,只能跟電影裡學……”
“那我賭五毛錢的,他臉上一定不是刀疤……”
一陣戲謔的議論聲忽然響起,刀疤漢猛然從桌後擡起了頭,一幫小弟也紛紛抽出了刀棍。
“救命啊!!!”
少女立刻轉過頭淒厲的哭叫,只見車間門外走進來兩個人,小喇叭笑嘻嘻的拎着大豬腿,程一飛則慢悠悠的吸着香菸。
“他媽的!還敢找幫手,砍死他們……”
刀疤漢猛地拍桌一下蹦了起來,十幾個小弟立即大吼着衝過去,屠夫更是順手抄起一把剁骨刀,一腳踢開少女獰笑着擋住老大。
“讓我來!看我無敵大豬腿……”
小喇叭一馬當先掄起大豬腿,只一下就掄飛了兩個壯小夥,跟着又反手一個豬腿上勾拳,再把一條漢子掄的原地起飛。
“嗡嗡嗡……”
大豬腿愣是被他舞的虎虎生風,一下一個基本上倒地就是昏迷,十幾個人非但沒有一個能近身,反而轉眼就被他掄倒了一大半。
“老大!點子硬,快掏槍……”
屠夫驚駭欲絕的回頭叫喊,誰知就看刀疤男一臉驚慌,拼命拍打着一塊血色玉佩。
“在我面前你也想血遁,誰給你的自信……”
程一飛跟鬼似的出現在他身後,誰知對方嚇的跟螞蚱一樣彈起,並且凌空喚出一把長刀劈向他。
“當~~~”
兩根手指清脆的夾住了長刀,不但把光頭的屠夫當場嚇癱,刀疤男更是鬆開手光速滑跪。
“飛總!別殺我……”
刀疤男涕淚齊流的猛磕頭,哭求道:“有大人物要拿你的把柄,我只是個跑腿幹髒活的,你女人的底片我都還給你,這裡不是牌局不能隨便殺人,請您手下留情啊!”
“不是牌局又怎樣,我連骨頭渣都不會給你留……”
程一飛冷笑着隨手拍出一掌,一顆火球瞬間轟向半扇豬肉,砰的一聲過後瞬間化爲飛灰。
果然連一點骨頭渣滓都沒有,連邊上的豬腿都被震落在地。
“飛總!這人就是我的老闆,您看他的短信……”
刀疤男肝膽俱裂的掏出了手機,可剛遞過去就被一刀斬斷雙手,雙掌捧着手機一起掉落在地上。
“砰~~”
一束紅光忽然從斷掌中射出,竟把水泥牆壁轟出一個大洞,顯然是斷掌中藏了攻擊道具。
“啊~~~”
刀疤男一頭倒在地上淒厲慘嚎,光頭屠夫嚇的翻身就往洞口爬,但是卻讓小喇叭一豬腿砸暈了。
“老實點!別叫喚……”
小喇叭一腳踩住了刀疤男,驚疑道:“這老小子是個死士啊,但費勁巴力的引你過來,不會只是想偷襲你吧?”
“你看看上面,這應該是白道的玩法……”
程一飛蔑笑着指向了豬肉鉤,只見剛剛被他震落的豬腿中,居然在肉中藏了一顆攝像頭。
“老飛!你猜對了,他們想搞臭你……”
千山雪忽然從洞外跳了進來,不僅拎着被吊起來打的小夥,還夾着剛剛趁亂逃走的少女,兩人都被他弄暈扔在了地上。
“搜了他們的記憶,男的冒充毒販,侵犯女孩被抓……”
千山雪解釋道:“地上的都是屠宰場員工,你要是把他們給殺了的話,女孩就會舉報你是毒販同夥,而且這裡裝了六個無線攝像頭,掐頭去尾以後你有嘴都說不清!”
“我就知道,沒有狗仔會蠢到趴牆頭偷拍,一定有陰謀……”
程一飛蹲到刀疤男的面前,不屑道:“你們倒是雞賊的很啊,知道有牌手暗中保護我女人,就收買記者給老子下套,害的我都沒時間交公糧,剛出來就不得不來抓你!”
“嘿嘿嘿……”
刀疤男忽然發出一陣詭異奸笑,眼珠子也猛然上翻徹底灰白化,讓程一飛和小喇叭吃驚的彈開。
“我擦!”
小喇叭驚訝道:“這回打眼了,沒想到是個人肉傀儡,這微操和演技絕對是個老油條了!”
“八爺過獎了,小小伎倆不足掛齒……”
刀疤男姿態怪異的坐了起來,邪笑道:“在下無意冒犯,但樹大招風的道理飛總也懂,您已經引起了上頭的忌憚,所以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替……朝廷分憂招安了!”
“招安?你是特管總局的人……”
三個人紛紛震驚的打量着對方,他們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是招安,看來程一飛和毒逆的恐怖戰力,已經讓某些大佬們寢食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