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鳳凌音帶到桌子前面，在一堆桂圓紅棗蓮子喜糖裡找出了兩隻琉璃夜光杯，若有所指地晃了晃。
鳳凌音當即知道他的用意，原來是交杯酒，但她問出了自己好奇一天的事情，“你何時還信起這些來了？”
神七夜表情認真，緩緩湊近鳳凌音，“我娶你，便是要跟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步驟麻煩些，規矩多了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鳳凌音被他的話深深觸動，看着這樣的神七夜，她心下卻是安定感十足。
杯裡的酒滿上了，兩人各自端起一杯，雙臂交纏，同樣的鮮紅顏色，同樣的材質布料，幾乎分不出間隙來。
近在咫尺的呼吸，讓人心猿意馬。
沒有任何猶豫，杯中的酒，舉起再放下，轉瞬酒杯便空了。
鳳凌音突然間眼前一黑，再回神，那塊握在自己手上的紅蓋頭又被蓋了回來。
“做什麼？”
神七夜已經打橫抱起她，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爲夫要親自掀你的蓋頭，這些步驟，一樣少不得。”
鳳凌音何時見過這般固執的神七夜。
兩人面對面坐下，神七夜擡手緩慢地掀開那蓋頭，四目相接，相視一笑。
時間彷彿就此停駐，從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可看着對方眼底的柔情，才意識到這一刻就是永恆。
所謂一眼萬年。
神七夜悄然靠近，在鳳凌音脣邊印下一吻，蜻蜓點水一般，卻隔着親密地距離，對她許下諾言，“阿音，此生你都是我的了。”
“此生，你也是我的。”這次換她靠得更近。
鳳凌音驚異地睜大了眸子，脣上軟膩香甜，他的心上也被劃開一道口子，將她所有的一切都裝了進去，今後便是融進骨血般的不可剝離。
鳳凌音只覺得燙，臉上發燙，心口發燙。
神七夜捧起她的臉，不願錯過任何一個表情，手指摩挲着她的脣瓣，恍惚間，兩人距離越來越近。
“娘子……”
此刻，沒有任何話能敵得過這麼一個稱謂了。
鳳凌音身子微顫，能感覺到神七夜抱着自己的那隻手順着背脊緩緩下移，最後繞到了身前，那根綁在腰間的綢帶，就這麼被他握在手心。
他又是低聲輕喚，“娘子……”
似乎等着她迴應。
鳳凌音羞怯，哪裡還能說出什麼來。
“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神七夜話裡含笑，顯然就是想逗她。
“你就是欺我在你面前臉皮薄。”
“那娘子爲什麼害羞呢？還是說，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娘子覺得害羞？”
“神七夜！”
“不對。”神七夜一把攥住鳳凌音拍向他胸口的那隻手，轉而握在手心。
“什麼不對？”
“稱呼不對，應該叫夫君了。”他積極糾正。
“你……”
神七夜手上微微施力，那根緞帶已經解開，紅火的喜服層層疊疊，外衫的那一層已經從鳳凌音肩頭滑落，落在牀畔，像一朵綻開的紅蓮，美得耀眼。
“到底該叫我什麼？”
“神……”
又是一層紅衫應聲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