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望着窗外,月光斜進窗柩,心裡頭七上八下的,總是安定不下來。
“咕咕……。”
秦覆昔一驚,趕緊打開窗子將鴿子拿了進來,是璉的信鴿,看着手上的紙條心終於放了下來。將紙條放於燭火之上,火光映在秦覆昔的臉上,忽明忽暗,就像秦覆昔的心一樣。
紙條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無礙,秦覆昔卻感覺自己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總算有一個是好消息了。
秦覆昔輕撫上白鴿的身體,然後將鴿子放了出去便定定的看着。
“璉,不管你曾經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接近我又有什麼目的,你都是我秦覆昔的妹妹,永遠。”
秦覆昔現在窗前,看着空中碩大的圓盤。
他看到了被欺負的楚楚可憐的女孩,笑的天真的女孩,
因爲自己受了一點小傷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孩,明明很害怕,卻勇敢的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
還有因爲自己一個微小的關心,就害羞的臉變得紅彤彤的女孩,一切的一切彷彿近在眼前,好像她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不會再有人貼心的送上披風,準備好可口的小點,整天圍着自己轉前轉後了。
一起清淚順着臉頰滑下,跌在了不知名的花草上,像是水晶一般閃着光。
秦覆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傷心什麼,只是心臟隱隱作痛。
第二天。
秦覆昔推開煙月樓的大門走了進去,早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人,直接走向櫃檯的小二。
“一會讓你們掌櫃的來叫我,就說我又要事找她。”秦覆昔冷冷說道。
“好嘞,您請,我這就去找我們掌櫃的。”
小二看着眼前有些恐怖的秦覆昔落了一身冷汗,差點以爲對方是來砸場子的,但聽對方的意思好像是和他們掌櫃的挺熟的,才放下心來。
秦覆昔坐在窗前,看着太陽一點點的升起,街市上越來越熱鬧,慢慢的煮着茶,動作熟練而自然彷彿早已演練過千萬遍一樣。
嫋嫋的茶煙升起,絲絲縷縷的霧氣升騰,聞着往日能令人沉靜的淡淡的茶香,秦覆昔此刻確是再也沒有心情去體會。
朱朱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往日的秦覆昔總是給人感覺分外的自信,
但此刻在朱朱眼中卻看到了落寞憂傷,朱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此刻的秦覆昔莫名的讓人心疼。
“小姐。”
朱朱走上前去,將秦覆昔手中早已冷卻的茶杯拿了下來,換上一杯新茶。
“你來了。”
秦覆昔輕輕的說道。
“小姐這次這麼着急的找朱朱可是有什麼急事。”
朱朱問道,看着秦覆昔眼底隱隱的青黑皺了皺眉。
“嗯,我要發動所有的情報關係,找出黃橙的下落,我不信黃澄會這麼輕易被處死,即使是死,也要見個屍體,否則決不罷休。”
秦覆昔眼神冰冷的說道。
“您……是……”
朱朱瞭解秦覆昔,也知道秦覆昔此刻的痛苦,黃澄因她受難,若是人還活着,那還好,若是黃澄真的就那麼死了,
怕是秦覆昔會將人記一輩子,將所有的錯怪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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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覆昔確實冷着無情的,朱朱曾這樣覺得,
後來發現在她的眼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她不在意的人,一種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若是她不在意的人,那怕是血親她也不會有一絲半點的關心施捨給你,
若是她放在心上的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管你之前是做什麼的,她都不會在意。
在她的心裡,你對我好,我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幫着你,容不得別人傷害你絲毫,她願意爲你做盡所有的事情。
黃澄公子是個好人,
她和小姐一起走過那麼長的路,爲小姐做過那麼多的事情,甚至是在知曉小姐心裡只有三殿下的情況下,也還是幫着她,
朱朱知道黃澄在秦覆昔的眼裡不同。
小姐本就對黃澄公子滿心的愧疚,
到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彌補,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處着,之前黃澄入獄已經讓小姐不安,現在生死未知,哎!
朱朱此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秦覆昔,或許讓她自己安靜的呆着也許會更好。自己要做的,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消息查出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老天保佑,讓黃澄公子健康歸來,朱朱心中默唸。
秦覆昔將手伸出窗外,感受着越來越強的陽光,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暖和啊,秦覆昔想到,眼中的寒冰下去了幾分。
看着底下的人來來往往,
或是街邊的小攤上人斤斤計較着幾裡幾分錢,生活就是這樣,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秦覆昔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不知道爲什麼。
……
大殿之上一時悄無聲息,
衆人對那事心有靈犀的隻字不提,之前二皇子有意將秦覆昔扯進來,被呵斥,明擺着維護三皇子,但對於二皇子也沒有打壓,這可是如何是好啊。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來,是寶座上的人傳來的聲音。
看着身體每況愈下的皇帝,衆人也是十分心急,
二皇子和三皇子到底應該選哪個,皇帝態度不明,也沒有人敢上去捋虎鬚,除非他是嫌命長了。
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卻又紛紛搖了搖頭。
“還請皇上保重龍體,佑我舉國平安啊!”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衆大臣紛紛附和道。
皇帝看着底下的一衆臣子,眼眸微垂,老東西,真當朕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呢。
保重龍體,真要是想讓他保重龍體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皇帝冷笑,但還是忍着心中的不耐,看着底下的臣子們表忠心,表情入木三分,這戲演的真好。
“朕身體無礙,多謝衆愛卿的關心了。”皇帝淡淡的說道。
“若是衆愛卿沒有什麼要說的話,今日的早朝就散了吧。”或許身體不好引發的心情也不是十分理想,突然不想與衆人虛與委蛇了,看着就煩。
“臣還有一事啓稟。”外交部大臣李吉晨上前諫言。皇帝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