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看着頤鳴一臉的讚賞,不一樣的情懷油然而生,是怪怪的。
臺下少數的人都看着秦覆昔舞蹈與武術都展現得淋漓盡致的,彰顯着她深厚的底蘊,對她無不羨慕。
頤鳴作爲一名男子,樣貌還算是不錯的了,
以前冰冷的臉上似乎堆滿了對世界的異樣,可是現在居然是滿心歡喜的。
歌舞團的人少見這樣的頤鳴,不免定神看向了他,所以忽略了他目光的所向之處,若是看到,恐怕也是一陣唏噓的。
可是這明明是一個美好的微笑,偏偏出現在這樣一個人的臉上,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聽到他這樣說她好,秦覆昔還是禮貌的對頤鳴道謝,謙虛的說了聲過獎了。
大家下了臺之後,只顧着回眸看頤鳴,全然不知剛纔的對話。
然後秦覆昔便隨着所有歌舞團的人都去休息了,一番舞動之後多少有點累,安靜的坐在一邊。
有人在小聲的說着什麼,秦覆昔沒有聽到。
“哇!今天的頤鳴有沒有驚嚇到你,他平時都不笑的哎。”
泛着年少花癡的神情,畢竟看起來也就是個小孩子嘛。
另一個和她搭檔的女孩,遺憾的說道:
“哎呦,我沒有看到,也不知道我都忙什麼了。”
也許是吧,難保以後頤鳴再也不會這樣笑了,“你說說你,這麼好的機會,不懂得把握。”接着發了一頓牢騷。
在這期間,秦覆昔若有所思的呆望着一處,可是有個人路過,一不小心碰到了她,
她身上清冷的氣質讓人有莫名其妙的感覺,小女孩的第一反應就是連連道歉。
秦覆昔凝了凝神,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小女孩太小題大做了,一方面不好意思看她幹杵着,另一方面也不想別人覺得她欺負着她了。
別人依舊該休息的休息,嘮嗑的也沒有停下來,所以沒有人關注她們,畢竟秦覆昔第一天來演練,也不能惹着同僚。
秦覆昔拉着她坐了下來,此時正是休息時間,也不知道這女孩子在忙些什麼,在休息時間也踱來踱去的,絲毫沒有看出有累的面容。
坐下來之後,才瞭解到這個小女孩是一個舞團的死侍良蓮,
眉眼之間也有着許多的哀傷,秦覆昔不禁新生同病相憐之感,兩個人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話語是拉近兩個人距離最簡捷的方式,不一會兒,兩個人在一起熟絡了,互相講起了對方,這也算是最初的信任了吧。
頤鳴想着剛纔的情景,覺得他的決策真的好正確,如此才藝又有武功的人,還可以信任,着實不多,可以助他完成大業。
現在的良蓮,大約才十六七歲,言語雖說沒有那麼的單純,大概是因爲經歷的多,所以心思也不再如她年紀那般了,
不過,比起秦覆昔來,還是個很嫩的小丫頭片子,她的小動作都被她看在眼裡。
原來良蓮是嫌棄自己跳得好差勁,覺得秦覆昔居然可以舞出那麼好看的動作來,她自己一個人在那裡瞎琢磨着呢。
良蓮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一直在繞着,眼睛也不看秦覆昔,聲音很低,應該是覺得不好意思吧。
秦覆昔突然間覺得良蓮真的是挺可愛的,小心思都暴露在她面前,沒有摻假,很是溫柔的摸了摸良蓮的頭。
既然良蓮這個孩子這麼有上進心,所以秦覆昔也就特地的提點了幾下,還在必要的動作分析上,站起身來,給她做示範。
果然,良蓮並不笨,一點就通,反而異常的好教。
聽到秦覆昔說她不錯,還挺聰明的,不由的很羞愧,紅着臉低下了頭,這是在高者面前的一種自愧不如。
秦覆昔只好岔開話題,說起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之類的。
良蓮在秦覆昔的挑話頭之下,語言緩緩的從脣齒間散發出來,
其實秦覆昔沒有說什麼,卻也就這樣開了頭。
原來這裡舞團的人都是可憐之人,談及以前,良蓮眼裡閃着點點淚花,
是啊,看見屍橫遍野,怎麼會無動於衷,她的親人逝去,又怎麼能如此平靜。
傷感的詞語就這樣源源不斷的說出來了,良蓮唯恐覺得秦覆昔覺得她不堅強,眼淚就一直在眼眶裡打轉,死命的憋着。
秦覆昔輕輕拍打着良蓮的脊背,微抱着她,
讓良蓮的眼淚瞬間失去了堤壩,流了好多淚,沾溼了彼此的衣服,不敢讓衆人聽見,也只是小聲的抽涕着。
還好每個人各司其事,要不然秦覆昔的面子掛不住了,她好一頓安慰,才讓良蓮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良蓮告訴了秦覆昔許多,關於頤鳴的事,本來秦覆昔不覺得這個頤鳴是個好人的。
但是在攀談過後,秦覆昔明白是頤鳴救了她,舞團裡的人都是頤鳴從風口浪尖上救下的,心裡泛起了溫暖的漣漪。
感覺此時此刻,良蓮說的話都像是在替頤鳴辯白,
讓頤鳴的形象在秦覆昔的眼裡得到了大的改觀,她這也是無心的幫助了頤鳴了。
秦覆昔明白頤鳴不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從頭至尾對她說話,都是那麼的犀利,還以爲他是多麼刻薄的人,原來是她自己理解錯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休息時段結束,接着練習又開始了,她們歌舞團的人都集結到了一起。
看着波瀾不驚的秦覆昔,頤鳴喝的水竟然灑了一地,連忙吩咐下人收拾好了,歌舞團的人也準備就緒了。
這一次,所有人那麼的有默契,跳得渾然天成,真是叫人心醉啊。
秦覆昔一如既往地表演,她對付這種事情早已經習慣,
舞蹈是連皇上都讚賞的,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喜歡她,讓她有官職。
良蓮有了秦覆昔的點撥,所以跳起來自信了幾分,身上不免沾染了些許秦覆昔的美好姿態。
頤鳴一直在身旁看着,看着曼妙多姿的秦覆昔,眼神裡也有了點兒柔光。
秦覆昔看着柔情似水的頤鳴,因着良蓮的說法,對他似乎沒了之前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