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罷,秦覆昔走下臺來。而聽說霓裳與其比舞也跟着來觀看的京城一干領舞和霓裳手底下的舞姬們也紛紛騷動起來,交頭接耳之聲不斷。
“這秦覆昔已經必敗無疑了啊,想不到她也有今天。”
“哼,之前不是傲得目中無人嘛,今個兒我到要見識見識秦覆昔她還怎麼狂的起來!”
“也不過是稍有姿色的繡花枕頭罷了,連霓裳姑娘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可就連桫欏,也皺着眉擔憂地望着秦覆昔:“秦姑娘這次,怕是要栽了。”
不過是一羣過來圍觀的背景板,也不知是誰給的膽子讓這羣人當着她的面說她。
秦覆昔心中有了計較,側頭給了桫欏一個安慰的眼神。
而霓裳嘴角邊卻始終綴着一絲清清淺淺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到秦覆昔走下來,她便迎上前去:
“實在是辛苦秦姑娘了。”
盈盈一拜,那誠懇的語氣似乎不像作假。
可秦覆昔站在她面前,自然是感覺到了霓裳眼神情態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傲慢與蔑視。
不過,三阿哥還沒發話不是嗎?
秦覆昔眨眨眼,也扯起一抹笑來:
“不辛苦不辛苦,況且,霓裳姑娘的舞姿也着實是十分精彩啊,我也總算是知道先前三阿哥說的千金難求究竟是何等風采了。”
秦覆昔也不是個見到誰就開始嘲諷的莽撞女子,別人跳的好,她當然要誇,可是若是侵犯了她的利益,那可就說不準了。
見兩人說了兩句便不再開口,反而莫名相視一笑走到一邊。三阿哥便看向圍了舞臺一圈的衆人:
“既然兩位都已跳過,不知諸位覺得如何,是否心中也有評判了?”
而充當背景板曾經被秦覆昔嗆過聲的幾位領舞相視一眼,從中走出一人來,對着三阿哥行了一禮:
“回三阿哥的話,我們幾個姐妹都是各自舞團的領舞,在武功造詣上已是不弱,自然看得出,
秦姑娘雖然身影上佳,可動作連貫性,舞蹈的神韻,甚至連外貌……
都是遠不如霓裳姑娘的。所以如果讓我們來評,那定然是霓裳姑娘勝。”
說完,這個領舞便搖着軟腰走了回去,順便還偷偷摸摸衝着秦覆昔露出了一個嘲諷而鄙夷的笑。
秦覆昔愣了愣,沒想到評個舞自己還能被人身攻擊,暗自一個不雅的白眼扔過去,氣的對方領舞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扭了腰。
而將兩人動作看在眼裡的三阿哥卻差點笑出聲來,他伸拳抵住脣,擋了擋嘴角的笑意復又看向同霓裳一起進來的舞姬們:
“咳咳,那你們呢?”
這羣霓裳舞團裡的姑娘們相互看了看,七嘴八舌的開口。
“那當然是我們霓裳姑娘了。”
“霓裳姑娘人美舞更美,當然是霓裳勝。”
“不是我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霓裳姑娘這是妥妥的贏了啊。”
“是啊是啊。”
“桫欏,你呢?”
待那羣舞姬安靜下來,三阿哥挑挑眉又看向了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桫欏。
桫欏抿了抿脣,秀眉蹙起,一臉爲難之色:
“說實話,就算我私心想要秦姑娘贏,可這次舞鬥,還是這位霓裳姑娘更勝一籌。”
而煙月樓的姑娘們,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說霓裳的確跳的不錯。
聽完衆人的回覆,三阿哥沉吟了一會兒,纔不慌不忙的開口:
“我倒是覺得……”
秦覆昔看了眼霓裳,這姑娘眼中全是對勝利的篤定,甚至身子還微微向前傾了傾,一副迎接勝利的姿態。
“我倒是覺得,覆昔的舞姿,更賞心悅目些。這位霓裳姑娘,跳的卻不那麼好。”
一下子,全場都靜默下來,秦覆昔看了眼霓裳,發現對方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然而下一瞬,則爆發了更大的喧譁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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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帶來的一位舞姬快步向前,一臉的憤憤不平:
“敢問三阿哥,霓裳姑娘跳的哪裡不如秦姑娘了?”
三阿哥挑挑眉:
“怎麼?你對我的評判有異議?”
說着氣勢全開,原本心有不甘的舞姬這才恍然大悟般記起這是三皇子,而自己的責問無疑是對皇家的挑釁,一下子差點嚇軟腿:
“民女不敢,還望三阿哥恕罪。”
三阿哥看着再一次鴉雀無聲的衆人,滿意地笑了笑:
“總之,這次比舞已經結束,勝者秦覆昔。若再有異議,大可來找我評判。”
一下子衆人表情各異,卻大都盯向了秦覆昔,那目光大都滿是嫉妒之意。
秦覆昔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她做什麼?
又不是她掐着三阿哥的脖子逼着他讓自己贏的。
“既然已無事,我府上還有些公事,便不在此逗留了,告辭。”
說完這話,三阿哥臉上帶着焉壞焉壞的笑衝秦覆昔眨了眨眼,轉身就走。
而三阿哥一走,霓裳帶來的舞姬便憋不住氣罵開了。
“哎呦,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賤人吶,這個後門開的,嘖嘖嘖……”
“可不是?要臉沒臉要本事沒本事的,也就只有進進大人們的房了。”
“要點臉,我求你要點臉行不?跳的這麼爛也好意思承了這勝者的名頭。”
“別說,秦老闆娘可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怎麼會仗着自己唯一這麼點長得好的優點勾住三阿哥的心呢。”
“論美麗誰比得上我們霓裳姑娘,怕不是夜裡叫的大聲放得開,這才引的三阿哥垂青吧。”
“別這樣,人家還是煙月樓的老闆娘呢,說不定今天沒跳好是因爲昨晚上服侍三阿哥服侍地太好了呢?”
一句句陰陽怪氣的咒罵就和不要錢一樣從那羣舞姬們嘴裡蹦出來,幾名領舞也都各自笑開了衝着秦覆昔指指點點。
秦覆昔到沒覺得怎麼樣,不過是敗犬的口舌之爭,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事實。
反而是桫欏一張俏臉氣的由青變黑,最後竟然按耐不住帶着煙月樓的姑娘們和那羣舞姬吵起來了。
一時間,整個舞臺附近熱鬧的如同清晨的菜市場一般嘈雜。
秦覆昔皺了皺眉,看着兩羣人差點放棄形象擼起袖子打起來,而一羣領舞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左右評論,就連霓裳,雖然沒說話,可也是撒手不管的樣子,不由一陣惱火。
這還有完沒完了?心下埋怨着,秦覆昔清了清喉嚨,紅脣輕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