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面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她。
“你是不知道,那天的時候三殿下就對大家說了,秦覆昔是現在是他的愛妃。”
丫頭撅着嘴,悄悄在赫連明月耳邊說。
“今天她的言下之意,就她是三阿哥心尖兒上的人。並且阿月不過提了一句,說她長相妖嬈且善舞,怕不是刺殺太子的人。那秦覆昔就動手打了她。”丫頭又繼續補充。
赫連明月聽了丫頭的話,立即揚起了手。
那丫頭卻是不敢閃避,只聽“啪”的一聲,赫連明月的手重重地落在丫頭的臉上。
“豈有此理!我不過在這裡幾日沒出去,難道她在三阿哥府還能翻天了不成?”赫連明月怒氣衝衝。
丫頭一下子跪在地上,膝行向前:“主子打奴婢不要緊,只要主子能消氣。”
赫連明月看了丫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嘆了口氣。
“你們一個個都不中用!”
丫頭聽了赫連明月的話越發惶恐,垂着眼低下了頭。
“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情。”赫連明月揚了揚手,丫頭又來到她的近前。
赫連明月附在丫頭耳邊交待一番,丫頭退下不提。
這邊秦覆昔與三阿哥的一衆福晉脣槍舌戰,所有人對她敢怒不敢言的時候,三阿哥卻出人意料地出現在蓮池。
其他福晉立馬圍上去,秦覆昔被晾在一邊。
她與三阿哥不過是演戲罷了。此時見到鶯鶯燕燕圍繞在他周圍,秦覆昔只不過是覺得稍稍吵了一些,並沒有別的想法。
三阿哥卻拂開衆人,直接朝秦覆昔這邊來了。
衆人望着三阿哥,他的目光的盡頭是秦覆昔。
一衆福晉無不惱怒,對着秦覆昔怒目圓睜。
秦覆昔卻裝作沒有看見,見三阿哥來到自己身前,不過微微彎腰行禮。
一個禮還沒成,三阿哥急忙挽着她的胳膊扶她。
“這裡又沒有外人,何必拘禮。”三阿哥的眼神裡滿是寵溺。
既然是做戲,也得做足。秦覆昔藉着三阿哥的手起身,換上一副笑臉。
“遍尋不見,原來愛妃在這裡。宮裡新進了藕粉桂花糖糕,特意留給愛妃與我一同品嚐。”三阿哥的笑容惹來一衆嫉妒的目光。
但秦覆昔何曾怕過!她大方地答應一聲,與三阿哥一同離去。留下了衆人小聲的咒罵。
待得避開衆人,秦覆昔立即沉下了臉:“你找我有什麼事?”
三阿哥故意沉吟良久,悠悠說道:“你就這樣急,不想着與我多做一會兒恩愛夫妻?”
三阿哥話音未落,秦覆昔給了他一拳。
他急忙揉揉肚子:“我是想告訴你,再過兩日是太皇太后的生辰。”
秦覆昔掂量着他話裡的份量,轉而含了笑意。
“不過你別高興地太早,太子薨逝,這個生辰不會大辦。”三阿哥兜頭給她潑了一盆涼水。
“那怕什麼,你不是我最好的靠山嗎?你總會有辦法的不是?”秦覆昔略帶奉承的話,惹得三阿哥心情一片大好。
“等等,我如果幫了你的忙,有什麼好處?”三阿哥又走了幾步纔回過味兒來。這個秦覆昔,莫不是真的以爲自己會無條件地幫助她吧?
“什麼叫‘幫了我的忙’?我想接近太皇太后,的確有我的目的。”秦覆昔故意把話說了一半。
“但是你想想啊,你又不是豬。”秦覆昔對着三阿哥一笑,三阿哥看着秦覆昔諷刺的笑容,本來能想到的事情此時也想不到了。
“現在太子的位置空缺啊!只要能和老祖宗搞好關係,你還愁不能把這個空缺給補上?這可是天下最大的肥差呢!”秦覆昔話音未落,已經走出去很遠。
三阿哥仔細想着秦覆昔的話,他的心裡此時轉來轉去只有一個念頭:我要當太子!
“喂,你別走那麼快。這事就這樣定了。”三阿哥的話剛說完,秦覆昔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卻說這日秦覆昔吃完飯,待得伺候的丫頭把碗筷都拾掇好,她便把她們都遣出去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好好的歇一個晌午覺。”秦覆昔用帕子掩住嘴,假裝打了一個呵欠。
“是,福晉。”丫頭禮貌地答應一聲,告退而去。臨走還幫助秦覆昔掩上了房門。
已經有幾日了,秦覆昔還是無法適應這新的稱呼。
剛開始的時候,三阿哥府的下人稱呼她爲“福晉”,她總是以爲他們在叫別人。此時雖然知道丫頭是在稱呼自己,心裡仍然覺得彆扭。
罷了,自己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覆昔估摸着丫頭已經去得遠了,又輕輕走到門邊去傾聽一下是否還有腳步聲。
待她確定聽不見任何聲響的時候,飛快地把房門從裡面鎖上了。
秦覆昔折轉身,到牀下面翻找出一個小箱子。這個箱子還是她從祁明國帶來的,表面上是裝着練舞需要的衣服,實際是她全部的家當。
她打開箱子找出一沓白紙。這白紙乍一看與普通白紙無異,實際卻是頤鳴交給她的經過特殊處理的白紙。
之前頤鳴有同她說過,如果飛鴿傳書的話,鴿子未出帝都便會被射殺。
爲了以防萬一,頤鳴給了她這個。秦覆昔找出一支“筆”,在白紙上給頤鳴寫信。
她的筆落在上面看不出字跡。但她卻知道,頤鳴收到信把紙浸泡,紙上的字跡就會顯現出來。
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樣隱秘的法子。所以即使飛鴿傳書失敗,衆人也是什麼都看不見。
秦覆昔斟酌良久,在紙上落下幾行小楷:三阿哥殺了太子,我無法洗脫嫌疑。所以我換了身份,此時是三阿哥的福晉。桫欏等人被當作我的同黨,已被捕。
再過兩日是太皇太后的生辰,我想獲得她的青睞。已經與三阿哥達成共識。
珍重自身,爲了計劃努力。
秦覆昔在白紙上落下最後一個字,把白紙摺好藏在袖子裡。
她正把剩下的白紙重新放回箱子裡,卻聽得門外的長廊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聲音很小,但秦覆昔本來練過武功,這點聲響卻是瞞不過她。
秦覆昔趕忙把箱子放好,快步上前打開了房門。
卻看見一個身影向前奔竄而去。從背影看,那是一個丫鬟。
她穿着素色的衣衫,髮髻卻是絲毫不亂。
秦覆昔向前追了幾步,丫鬟卻是沒有停住腳步。
秦覆昔喝令:“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