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照片是你傳出去的?”司長峰一把抓住呂西樂的手,眼中的怒意幾乎可以將人殺死。
“司哥哥,你在做什麼?”呂西樂死死皺着眉頭,被拉住的手瘋狂甩動,“你弄痛我了,快點放手!”
“放手?”司長峰雙眼微眯,看着眼前濃妝豔抹的女人,心中的憤怒再也無法阻擋,他一把將呂西樂按到在桌子上,桌上的文件嘩啦啦散落一地。他眸光中迸發出十足的狠意,“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要將這些照片發出去?”
呂西樂滿心以爲自己拿着這些照片給司長峰看會讓他順心滿意,甚至對她另眼相看,然而事實根本不是如此。她被冰冷的視線凍住,渾身顫抖着卻不敢有大動作,只能含了眼淚,委屈地看着司長峰。
可是,司長峰看她便如同看砧板上的魚肉一般,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剁成肉醬。
“司哥哥,你,你不要這樣,你嚇到我了。”呂西樂已經泣不成聲,她不過是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從小到大被人寵愛慣了,除了這個盛名在外的爵爺司長峰,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讓她如此上趕着接近和討好。
可是,明明是想要討人歡心的舉動,爲什麼還要被兇?司長峰看她的眼神宛如地獄修羅,讓她從心底感到極大的恐懼。
好像只要他輕輕動一動手指,她的生命便可盡此凋落,成爲地球上一粒晦暗的塵埃。
無盡的恐懼讓呂西樂想要大叫,可是被司長峰桎梏的雙手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她只能放聲哭泣,企圖尋求他人的幫助。
“不要,司哥哥……你爲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呂西樂不解地痛哭出聲,眼神中帶着微微的恐懼和強烈的不甘。
“爲什麼?”司長峰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卻沒有一絲憐惜。對於司長峰這樣的人來說,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不過是一坨坨行走的肉體,沒有價值的人,從來不能存活在他的眼中。
這麼多年他之所以對呂西樂還算不錯,也不過是因爲她是呂老的女兒,而呂老,終究還有那麼一絲絲利用價值。
不過,既然這個女人總是那麼不長腦子,甚至不停地往自己的槍口上撞,那麼也不怪他心狠了吧。
“司哥哥!”司長峰的眼神冒着詭異,呂西樂的心臟突突地跳,似乎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安慰受到威脅。
“你,你不要這樣,我好害怕!”她嗚嗚咽咽,哭泣個不停。
司長峰卻只是勾了勾脣角,冰冷的笑意浮現在那精緻的宛如雕刻般的面龐,卻帶着來自地獄的森森寒意。
“我對你說過吧,我的東西,不能夠有任何人隨意處理,呂西樂,你是不是把我說過的話全都忘記了?”司長峰靠近到呂西樂的耳邊,聲音清淺卻寒意十足。
呂西樂感受到自己耳邊的熱氣,卻依舊抵擋不住那股強烈的威壓,一時僵在原處,完全忘記反抗。
她怎麼會忘記呢?若不是因爲司長峰想要親手處理那個女人,那個劫機的綁匪根本不會那麼倒黴,被人捉走千刀萬剮。
想到自己從他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呂西樂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她恐懼地注視着司長峰英俊的面容,嘴脣微動,卻發現者自己喉嚨發乾,幾乎說不出一句話。
“這些照片都是你傳到網上的,對嗎?”司長峰看着自己身下幾乎陷入絕望的呂西樂,聲音卻愈發冷冽起來,他再度緩緩垂下頭,整個人的呼吸幾乎噴在呂西樂的臉上,一字一句道:“乖孩子,你要記住,不停我的話的人,最後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一邊說着,一邊狠狠拍了拍她的臉頰,呂西樂只感覺到一股直達骨髓的寒意,直到壓制着自己的男人起身也沒有任何感覺。
司長峰拿起桌上的照片,沒再看桌上躺着的呂西樂一眼,徑直走了出去,而門外,助理正恭敬地候着,等待着爵爺的吩咐。
司長峰將照片遞給助理,助理小心地接過,在看到第一張的時候,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過,他的心瞬間下沉,第一反應便是,完了。
司長峰始終緊緊注視着他的反應,對於他的表情,心底徹底有了底。
“這件事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先告訴我?”司長峰聲音平靜,令人聽不出喜怒,可是助理卻只覺得心頭冰涼,彷彿下一刻就會有冰冷的劍一把刺到他的心尖。
“這件事……”雖然已經開口,可是助理的大腦卻在急速運轉,然而,他想破頭皮也並未想到什麼可以解釋的藉口,最後,只能在心底深吸一口氣,擡頭對上那冷箭一樣的視線,對司長峰求饒道:“爵爺,這一次是我的失誤,我馬上去挽回!”
“挽回?”司長峰似笑非笑,“你覺得什麼樣的方式能夠將這些已經被人看到的圖片收回來?還是你打算去回收那些人的記憶?”
“這……”助理緊緊皺着眉頭,明顯有些爲難,“其實這件事雖然並非您的本意,可是畢竟您當初想要收拾那個叫藍欣桐的女人,不是麼?現在正好合了您的意,我以爲,不若就這樣算了,畢竟這樣的事情過幾天也會很快消散掉。”
助理心裡和明鏡一樣,他知道司長峰對藍欣桐與對其他女人不一樣,可是藍欣桐那樣的女人卻永遠不可能成爲站在司長峰身邊的人,既然如此,不如趁着這個機會與那個女人斷的更加徹底一些。
不過,他開口說這一番話的意思並不在此,他只是在賭,在賭爵爺對那個女人是否真的上了心。
司長峰沉默了很久,助理問的問題並非沒有難倒他,其實他自己也並不十分清楚,爲什麼在看到藍欣桐遭遇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將始作俑者千刀萬剮,將藍欣桐那個小女人摟入懷中好好安慰。
然而,這一次,無論呂西樂是否故意,其實這件事背後真正的始作俑者還是他吧,若不是他當初允許呂西樂擺拍藍欣桐的照片,事件也不一定會發展到這樣的程度。
他原本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狠狠整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一番,可是當他真的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心中的第一反應卻是,那個傻丫頭現在應該躲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失聲痛哭吧。
他遏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想要飛去華國安慰他,可是助理的話,卻讓他不得不深思。
那個小女人對他來說,究竟能夠算得上什麼。
助理見司長峰陷入長久沉默,心不由得一沉再沉,若是爵爺直接反駁或者只是沉默片刻,都不會是最壞的結局,可是現在看來,他在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去解決那些媒體和照片。“
司長峰看着助理那有些瘦削卻挺拔的身影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心中微動,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隱隱感覺到什麼。
此時,花國內的一家媒體總監在接到某個電話後,臉色瞬間沉寂下來,沒有半分活的氣息。
員工們對總監的反應有些詫異,難道這一次是有誰得罪了某個大人物,所以要對他們雜誌社嚴加查辦?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業內已經發生過多次,他們多多少少有些習慣。他們不是那些依靠着國家和大企業的媒體,不過是不入流的三流雜誌,隨隨便便爆出幾條明星的花邊新聞以奪取人的眼球。
以前他們在編造新聞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注意明星身後的背景,不然惹到某個富二代,他們這樣一隻小小的螞蟻一定會被輕易捏死。
不過,最近幾期出的雜誌,他們改變以往的策略,而是採用黃色新聞的形式來吸引讀者眼球,那些不過是摘自網絡上的圖片,應該不會輕易惹到某個大人物吧。
“總監,您這是怎麼了?“該不是心臟病犯了吧?某個大膽的記者湊上前對總監大人表示慰問。
總監卻真的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彷彿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伴隨着他的沉默,身邊的員工越聚越多,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猜測着究竟發生什麼事,讓一向淡定的總監都有些接受不能。
“難道是總監的妻子碰上他的小三了?“其中一個記者玩笑道。
“噓,你不要亂講,我看總監接了個電話便受到刺激,恐怕真的是有些要變天。“
“變天?也不過是雜誌社倒了,我們重新申請一個批號就行,反正我們雜誌社倒了豈止一次兩次,就是再多來幾次也是無所謂的。畢竟像我們這樣的雜誌社,整個華國不知道有多少,成爲頑強的小強,是我們始終堅持下去的目標和動力!“
“呸,你就不要發揮你那蠢材一樣的水平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有這麼大本事,爲什麼不能弄兩段真實的採訪過來?否則我們也不至於整天用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充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