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於蒔蘿相互對視一眼,慕成頓時覺得後悔跟自家殿下出來這一趟,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皇城與侍煋作伴。
暗自叫苦,慕成與蒔蘿兩個此時雖然覺得後悔,卻是已然別無選擇,當下理了理自己的衣角,跟在慕長風身後去找東西去了。
……
與此同時,風家衆人已然踏上了前往拂天皇城之路。
因爲風家幾人還算配合,因此下這一路上倒也不曾受到刁難,唯一爲難的則是冷惜雲的身體近來一直不好,這一路的顛簸下來此時儼然多了幾分病態。
馬車裡,風平扶着冷惜雲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風清塵這一路上皆是少言,風恆等人不清楚他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不過眼下的情況他們最後是能夠少開口便儘量少開口。
馬車外有皇城的侍衛無論日夜輪番看守,哪怕是在趕路的時候仍舊有一對專屬的衛隊看着他們的動作。
風恆眯着眼睛,考子啊馬車邊緣,看着對面幾人,那落在懷中的手掌卻是微微一緊。
懷裡面那隻墨色的匣子正放在那裡,風恆還沒有當面將那匣子交到傾漓的手中,自然是不能夠安心的。
馬車外寒風陣陣,馬車內風家幾人卻是安靜異常。
“爹、爺爺,我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馬車裡,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風清塵已然將那些馬車外守衛的習慣摸清,此時他盤算着差不多就要到了守衛換班的時候,方纔用着密音開口說道。
風恆於風平驀地聽到風清塵的聲音傳來,不由得皆是一頓。
冷惜雲的修爲不高,此時對於風清塵的密音聽得並不太清楚,不過她並沒有開口去問,自己的兒子她清楚的很。
風清塵絕對不是那種胡鬧的孩子,因此下冷惜雲也不聲張,只是儘量的去聽。
在短暫的呆愣之後,風恆最先回過神來,隨即他朝着風清塵的方向看過去,用着密音回問道:“你小子這樣說可是有了什麼主意?”
風恆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自己的生死倒是無所謂,不過總不好拖累全家陪他一起去送死,此時若是自己這個孫子有什麼主意的話,倒是不妨聽聽。
得了自己爺爺的許可,風清塵當即呼出一口長氣,緊接着又道:“我覺得這一趟絕不簡單,我們與新君根本算不上熟悉,而他此番竟是要我們一家前往拂天,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豈止是說不過去,簡直就是詭異。”
風平聽言驀地插嘴道。
點了點頭,風清塵自然也同意自己老爹的說法,他們一家與封天幾乎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若是說一定有什麼關係的話,那麼便是之前爲了風晴羽的事情。
“所以呢,清塵你怎麼看這件事?”
一聲落下,風平當下也開始開口了,他已經沉默了一路,此時好不容易有了開口說話發表意見的時候,又怎麼能夠不參與進去。
風清塵聞言朝着自己老爹的方向看了看,隨即臉上顯出幾分嚴肅之氣來,“若是一定要說出我風家人與新君的瓜葛的話,除了爺爺之前爲了晴羽的事情之外,那麼只能是傾漓了。”
“傾漓?怎麼會,老夫怎麼不知道她於新君有什麼關係?”
風恆聽言當即眉頭一豎,他的孫女什麼時候跟拂天的新君有所瓜葛,這太讓他意外了。
傾漓與封天認識的事情風家除了風清塵之外其餘人皆是不大清楚,因此下在風清塵說完的一瞬,馬車內的幾人皆是一驚。
不過好在經歷了許多,他們一家子此時的承受能力都成長了不少,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是恢復了平靜。
冷惜雲雖然聽不大真切,卻是將幾個人的反應看在了眼裡。
她方纔隱約的聽到了傾漓的名字,這事情難道與傾漓有關?
察覺到冷惜雲有些迫切的目光,風清塵當即躬身向前,附在冷惜雲耳邊開口道:“母親不用擔心,我只是剛好提到傾漓罷了。”
冷惜雲近來對於傾漓的名字分外敏感,一方面是有些擔心傾漓的安慰,另一方便則是因爲之前傾漓生父的事情而感到不安。
風清塵自然曉得自己母親的心思,當下爲了不讓冷惜雲擔心,也就沒有將剛纔的談話內容告訴冷惜雲。
馬車於路上飛奔向前,另一邊,由着長風大陸匆忙回返的封天卻是臉色陰沉。
自從由着藥殿範圍內走出,封天一張臉色就不曾好過。
此時他站定在一處山崖上頭,挑眉看向遠處。
迎面寒風陣陣,卻抵不過封天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
驀地,一陣冷風襲來,封天微閉的眸子陡然睜開,隨即只見得他掌心一動,一道暗黑之氣頓時由着掌心溢出。
黑氣擴散開來,瞬間便是將那陣冷風阻擋在了封天身前。
掌心一動,封天看準身前,那襲來的寒風驟停,緊接着由着他的面前竟是顯出一方好似玻璃一般的屏障來。
封天一個飛身向前,看準那屏障所在的同時竟是由着那屏障之上穿了過去。
就在封天穿過那屏障的一瞬,半空上驀地傳來一聲清響。
竄身進入,封天看着白茫茫的四周,驀地太起手來揮出一道暗紅的戰氣。
戰氣揮出,在觸及到那四周一片白茫的空間之時頓時發出一陣嗤啦嗤啦的響聲。
封天好似全然沒有聽到那一陣陣奇怪的響聲一般,徑直的邁步向前。
伴隨着那暗紅的戰氣不斷侵入,本是白色的空間逐漸的便是被暗紅所取代。
封天腳下步伐輕緩,每走出一步便是朝着兩旁看上一眼,那感覺好似在尋找什麼一般。
驀地,封天停下腳步,隨即他猛地由着袖子裡拿出一隻黑色瓷瓶來並俯身將它放到面前的一方石臺上。
那瓷瓶在落到石臺上的瞬間,頓時由着那瓶身上頭散發出一陣幽藍色的微光。
封天見此臉上笑意一閃,隨即指尖一動,一抹戰氣便是由着那瓶身上快速劃過。
寒光一閃,猛然間只聽得砰地一聲傳來,那本是完好的黑色瓷瓶竟是在一瞬間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