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真的呢?你捨得讓孩子出事嗎?”
周把式眼珠一瞪,聲音裡帶出不耐煩,已經拿起鹿皮長靴穿上了。
平時都捨不得穿這鞋,十幾年了,保持的還不錯,很暖和。
拿起大棉襖,戴上狗皮帽子,指揮兒子拿被褥把李蘭妮包裹上,他先出去套車。
“老婆子,再給拿一牀被蓋着。”
出門感覺太冷了,回頭又囑咐了一句。
“還有功了?我還得伺候你?這被褥都是新洗的,弄埋汰了怎麼過年?”
周母磨磨唧唧的不願意動彈,眼珠一直瞪着兒媳婦,想看看她露出狐狸尾巴,抓住了就有說服力了。
“媽,快點吧!”周長江感覺懷裡的媳婦身體越發沉了,簡直像是個千斤墜,不耐煩的喊他.媽快點,他自己先把媳婦放到炕上,拿過大棉襖穿上,又扣上了帽子。
想了想,給媳婦也找了大棉襖穿上,穿的時候才發現這棉襖太薄了,有幾處都已經破洞了。
也該給買件新衣服了,他眉心皺了皺,有些自責,但是轉眼又想起她不是姑娘的事,第一次都不是給他的,何必心疼呢!
周把式在院子裡埋頭套車,聽到有踩雪聲朝着他家過來,擡頭看了眼。
月色下有兩個高大的身影,朝着他家走過來,手裡拿着手電筒,光線照着他家。
“這是誰來了?”
周把式有些迎風眼,擦了擦眼淚,低着頭仔細看着。
走在前面的好像是趙家大小子,後面的戴着大蓋帽,應該是警察。
心裡咯噔一下,晉琛這幾天可是在查案子,又來他家幹啥?
“叔,要出去?”
趙晉琛走進周家院子,看到院裡套車的周把式,他沉聲問了一句。
“是啊,兒媳婦病了,送醫院看看去,晉琛,你來有事?”
周把式被手電光晃着眼睛難受,擡起手背擋在眼前,對着趙晉琛問了句。
趙晉琛看到他的動作,忙把手電筒往下照,突然,他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冷聲問周把式:“叔,腳上穿的鞋,是你的嗎?”
“是我的啊,怎麼了?”
周把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納悶的看着趙晉琛,不懂他問這個幹什麼?
“那......別人借過你的鞋嗎?”
趙晉琛還想確認一下,畢竟他不認爲周把式是那樣的人,住了一輩子的鄰居,還是瞭解他的性格的。
爲人膽小怕事,沒啥壞心眼。
如果有人借鞋作案,那他抓週把式就是冤枉他了。
“沒有啊!鞋這個東西怎麼能借人呢?”
周把式搖搖頭,他不是乾淨人,但是他的東西也不喜歡別人碰。
“你兒子呢?”
趙晉琛還是比較懷疑周長江,他有作案的嫌疑,也有動機。
“他不敢動我的鞋,這是我的寶貝。”
周把式搖頭,一臉的自負,在這個家裡,他的東西誰都不能隨便動。
跟着趙晉琛一起來的警察和他對視一眼,這鞋就是證據之一,有了證據就可以先抓人,接着再搜查。
趙晉琛雖然在心裡和個人感情上,始終不認爲周把式會做出那種事,但是證據有了,默默的從兜裡拿出搜查令。
“對不起叔,我懷疑你在豆包裡下毒了,請你跟我們回公安局,這是搜查令,我們要搜查,希望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