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晨光大好,本來是陽光明媚的日子,卻是因爲風天華的話,變得有些冷意……
王府向來是有着暗衛守着的,若是這其中還被混進來謝家的細作,那這些細作的手段就着實是了得了。這靜兒是從前在外頭撿回來的,到王府已經好幾年了,就連她也是細作的話,就不曉得這謝家到底是將多少身世清白的人也收歸己用了。
沈太妃聽見風天華說這日日貼身伺候自己的靜兒竟然是謝家細作,着實是嚇得不輕,自己十分信任這個靜兒。畢竟這個女娃平日裡是乖巧懂事的,而且做事盡心盡力,又周到得很,所以沈太妃一切的衣食住行都是這個靜兒負責的,倘若這真是謝家的細作,那她不是日日都活在生死之間?
白琯溪瞧出了沈太妃的驚慌,連忙扶住了她,然後暗暗的用術法在沈太妃身子裡頭走了一下,還好沈太妃的身子沒有毒,看來這些所謂謝家的人,倒只是把拿命的目標放在了風天華身上啊。
“太妃,您安心,您身上沒有中毒,沒有事的。”白琯溪溫柔的笑意,倒是安撫下了沈太妃心裡頭的驚慌,一雙杏眸微凝,將禁錮着那藥性的術法解開,囚籠裡頭的靜兒立時就睜開了雙眼!“這一回,倒是我想好好審一審這謝家細作了。”
風天華很是好奇的湊了過來,眯着眼笑道:“不知夫人是想着怎麼審這個細作呢?”
這一聲“夫人”讓在場的人都曉得了,這一回,這白姑娘可就真真是王妃了,大抵是昨兒晚上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讓風天華這樣子稱呼白琯溪吧,而且並非是“愛妃”,而是“夫人”,就像是尋常人家夫妻之間的稱呼。足以見得這風天華有多愛白琯溪了。
白琯溪對這一聲也是十分受用的,傾城的臉上漾起了笑意:“我就想問問,到底她身後是誰指使她給你下藥的,這股子媚勁兒,還真是勾人的。”
“是謝如奇將軍說,要奴婢來勾引王爺的,就要奴婢把身上所中的毒都渡給王爺,讓王爺中毒而死!求王爺王妃太妃饒命啊,奴婢也是丟了心肝這才聽了謝如奇的差遣!”囚籠裡頭的靜兒昨兒個晚上被白琯溪餵了藥,這會子就算是想說假話,也是說不出來的。
而且這廝說話的時候,還一邊抓着自己那瞧着很是嬌嫩的身子,抓出一道道的血痕來都不曉得疼痛!
沈太妃一聽這靜兒竟然聽從了謝家的人要來謀害她的兒子,這深居宮中之時練出來的一股子狠勁兒,立時就拿了出來:“那你是
何時與那謝家有了勾結的?說!否則哀家就讓人將你施以剮刑!”
剜刑?白琯溪轉過頭去瞧風天華,有些疑惑。
風天華就將她拉到了一旁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這剮刑是讓有經驗的劊子手將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剛好割完的時候就死了。母妃雖是瞧着溫和,但是亦有凌厲之處,畢竟是她的孩子差點就被害了。”
“太妃真是一位好孃親。”白琯溪一臉豔羨的模樣落在了風天華眼裡,就記得了從前她說過她是沒了爹爹孃親的。
那囚籠裡頭的靜兒披頭散髮,早已沒有了往日裡清秀的樣子,瞧着就像是幽冥裡爬出來的惡鬼!
“啊!有鬼……你們都是鬼!不要靠近啊!”這藥效開始發作了,靜兒在裡頭瘋瘋癲癲的扯着自己的頭髮,身上早就是被抓得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好皮肉了,只是這裡誰都沒有覺着她有一點點的可憐之處。
風天華瞧着這裡頭狀似瘋魔的靜兒,心裡也是冷冷的笑了笑,畢竟是咎由自取的,若是落在自己身上,也會是這個樣子,所以不會覺着這種人有什麼可憐之處。
“太妃,不用問了,這裡除了她是謝府的細作以外,還有着旁的人是呢,咱們一個個揪出來就可以好好的盤問盤問了。”白琯溪走到了沈太妃身旁,從自己袖子裡頭取出來一支竹笛。
沈太妃疑惑的瞧着白琯溪:“你這是做什麼?”
白琯溪只是笑了笑,將竹笛放在嘴邊,一曲如同山間清泉林中鳥語的笛音就緩緩流瀉而出,着實是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好曲子!
只是這驀然間,風天華突然覺着自己還是瞭解這個小女子太少了,從前竟是不曉得她在竹笛上有如此的造詣,着實是驚豔了一回。
而這烏泱泱跪着的一羣人之中,有幾個好像是魔怔了一般,緩緩地站了起來,像是受了什麼控制一般就往人羣之外走去,而且還有着一些人陸陸續續從院子外邊走了過來,致死瞧着都是眼神空空沒有絲毫情感的!
沈太妃想問一些什麼,卻是被風天華的搖頭打消了念頭,畢竟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攪擾的好。白琯溪的本事,風天華還是曉得的。
等着這裡約莫站着了十數個人,外頭也沒有人再進來了,白琯溪就將竹笛一收,袖間長綾飛出,將那些人一個個綁起來,連成了一串!
“這支竹笛,是能喚出人心之中藏得最深的東西的,方纔我在吹奏之時,就想着誰是這些人真正的主子,不
過暗暗在心裡唸了一聲謝家,他們就站了出來。太妃,天華,你們瞧瞧這裡頭的人,可都是一些什麼人。”白琯溪笑意盈盈的走到了風天華的身旁,那廝就寵溺的拉住了她的手。
聽了白琯溪這麼一說,那本來是低着頭的宮人們也暗暗擡頭瞧着,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卻是心驚啊。
沈太妃這心裡還好奇着這白琯溪的袖子裡這麼能藏着這樣多的東西呢?但是聽着她這樣子說,還是連忙瞧一瞧這些人到底都有着誰。
小廚房的張大廚和他的娘子,近身伺候着沈太妃的另外一個奴婢,還有着風天華院子裡頭幾個灑掃的宮人,最是熟悉的那一張臉,就是這王府裡的大管家!
看來這些年祭雪還是多多少少漏了一些人啊。風天華瞧着自己身邊的這些人,也跟他孃親一樣覺着自己在生死之間徘徊啊,若非是有着白琯溪在,着實不知如何是好的。
“帶下去,關起來,好好審一審。”風天華冷聲說道,暗處就有人出來將這些人都拖走了。
“看來華兒看上的這個媳婦兒的本事還真是大,這些人在王府待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忠心耿耿的,但是真正的一顆忠心卻是給了旁的人的,着實是看走了眼。”沈太妃也只能是嘆了嘆氣。
“如今可算是都揪出來了,太妃就不必擔憂了,從今有我在太妃身旁,太妃就是安全的了。”白琯溪笑着的模樣如同這日光一樣的燦爛。
沈太妃瞧着這樣子討人喜歡的兒媳婦,心裡很是滿意:“傻丫頭,怎麼還叫太妃呢?是時候改口了。”
聽着這句話,白琯溪愣了一下子,隨即羞紅了臉:“母、母妃……”
“咱們不落那宮裡的規矩套子,咱們就找着民間的說法來。”沈太妃也想着自己能再像從前叫自己的孃親一樣聽見有人喊這麼一句……
“娘!”白琯溪撲向了沈太妃,被沈太妃剛好就抱着了,這麼久了,她也沒有叫過這樣子的一聲……
“乖孩子。”沈太妃輕拍她有些顫抖的背,笑得慈祥。
“恭喜太妃,恭喜王爺,恭喜王妃!”
這王府裡頭立時就響起了祝賀之聲。
“唉,誰說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這分明是媳婦兒有了娘就忘了夫君了,爲夫着實是痛心得很啊。”風天華這吃了醋的模樣落在了衆人眼裡,也着實覺着好笑。
“你倒是不必痛心吃醋,明兒個,哀家就進宮去,給你們請一道賜婚聖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