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容華這話一出口,就引來了一旁錢芳明極爲尖銳和‘激’動的回答,她大叫着:“對!我們沒有內勁!我們不是古武世家的人!哈哈!就因爲我和哥哥生來經脈脆弱,二十歲之時絕不會擁有內勁,他們就把我們這兩個廢物扔出了海島,讓我們在冰天雪地裡苟延殘喘!”

她尖叫着,臉上滿是‘陰’沉和瘋狂的氣息,那一聲聲對古武世家,對拋棄他們的家人的控訴充斥着悲哀的嘶鳴,聽得人都忍不住想哭,可她卻只是叫喊着,不曾掉下一滴淚。

原來錢芳明兩兄妹本是古武四島中人,雖不是四大家族的子孫,卻也是古武世家之後,但他們偏偏在出生的時候被判定無法擁有內勁,因此被親生父母狠心拋棄。

容華微微皺眉,不能擁有內勁就是廢物了嗎?在那些世家子弟的眼中,內勁纔是一個人有資格活下去的理由嗎?這般冰冷無情,不可理喻的家族,她倒是慶幸自己不是在那種地方出生的。

“楚容華!你現在一定很得意是不是?一定覺得我很可憐對不對?”錢芳明停止了尖叫,這樣問容華,但不等對方迴應,她的聲音就陡然升高,尖銳得像是金屬摩擦一樣,她的臉扭曲了起來:“可是憑什麼?!你不過是楚家叛徒的‘女’兒!你也是沒爹沒媽的人!憑什麼你就能被人捧到了天上去,過着最優渥的生活,從不知人間疾苦,無論在軍區還是外出都前呼後擁得像個千金大小姐?!你算什麼?你和我們一樣都只是家族丟棄的東西!憑什麼你能活得這麼舒坦,我們就要在垃圾堆裡找食物,用雙手浸滿鮮血來換取生存的機會?你知道嗎,從我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嫉妒你,討厭你!”

隨着面前‘女’人的嘶吼,容華的腦海中滑過了一個畫面,那黝黑的‘女’孩傻呵呵地笑着說“我是錢芳明,你好啊”,還讚歎自己的手光滑細膩,分明就是一個沒見過市面咋咋呼呼卻純真可愛的‘女’孩。

有那麼一秒鐘,容華甚至不願意相信這個人真的是那個錢芳明。原來,一個人是可以這樣僞裝的,用他們的僞裝來獲得別人的友情,又企圖在背後捅對方一刀。呵呵……容華笑了,看在錢芳明的眼裡更是可惡,她惡狠狠地問容華爲什麼要笑,是不是在嘲笑他們,是不是覺得他們悲慘得需要她這種大小姐來可憐。

她‘激’動地喊着,歇斯底里的,而她的哥哥就站在一邊,握着槍對着容華一絲不敢放鬆,他對妹妹的瘋狂沒有說一個字,這也許是他對唯一的妹妹的縱容,也許是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妹妹,反正也沒人在意。

“不,我不可憐你們。”容華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來可憐你們。你瘋夠了吧,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殺人,還是綁架?派你們來的人又是誰?當然,你們有權不回答。”

這一回開口的是錢澤明,他說:“當然是殺人。只是我妹妹看你不爽很久了,想在你死前告訴你她對你的厭惡罷了。”

“哦?那我真是萬分感謝了,只是可惜——”容華的視線突然凝聚在了對面兩人的左側,這樣的凝視很短暫,不到一秒鐘她就恢復了正常,可是錢澤明兩人還是察覺到了,他們本能地警惕着側過了臉。

就是這個機會!容華見自己演的戲果然成功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便立馬矮身開了三槍,然而對面的人水平並不低,不是容華以前對付的那些殘次貨,這三槍根本沒有傷害到他們分毫。

雖然沒有命中目標,可至少容華已經擺脫了被限制的局面,三人都各自佔據了一棵大樹,他們都藏在樹幹後面,舉着槍不敢輕舉妄動。

“楚容華,你的演技可真是好!”錢芳明意識到自己被容華的那一瞥給騙了過去,惱怒地在樹後大叫。

“呵!我可比不過你,我演了一時,你卻演了幾個月。”容華背靠在樹幹上,目光在前方仔細搜索着什麼,嘴裡卻說得輕鬆寫意,彷彿一點也不在意此刻自己的出境。

“楚容華!我勸你現在乖乖出來受死,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錢芳明大言不慚:“這個樹林已經被我們安置了陣法,你是‘插’翅難飛的。哈哈,想不到吧,你的一條命可值一百萬美金!”

“這麼少?”容華挑眉,語氣不滿:“意大利黑手黨通緝沙鷹的賞金都有兩百萬美金。到底是誰僱得你們,我倒想去和他評評理,我就值這個價?”

錢澤明聽了,也忍不住哼笑:“伶牙俐嘴!也就你這種生活無憂的人才能這麼能說會道吧,我們這種貧民窟長大的人,可說不過你。”

“你們總覺得你們委屈,你們不如意,可不管事實是什麼,你們也沒有任何資格阻止別人得到和擁有幸福。這樣容易妒忌的心理對你們百害而無一利。”容華說得很慢,優雅從容,可其實她只是在尋找什麼機會。

突然,視線掃過了一片水光,月光照耀之下,那一滴落在樹下上的水珠倒影出了容華身後的情況,這水滴過五秒鐘就落一次,容華不確定樹葉上還會落下多少水滴,所以她只能速戰速決。

對面兩人沒有內勁,可他們的身手卻好得出乎意料,容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用內勁就戰勝他們,所以她只能放開對自己內勁的束縛,以內勁強悍的殺傷力一舉拿掉兩人的‘性’命。

思忖之間,她的嘴巴就沒有再說話了,錢芳明兩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其中一人喊了她一聲,可沒有得到回家。

容華屏息凝神,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與黑‘色’的樹影融爲一體。她現在只希望這兩個殺手沒有沙鷹那麼厲害,可以‘洞’察到她的存在。如果一擊不中,容華就不能保證自己毫髮未傷了。

是的,這纔是她的目的,毫髮無傷。她既然答應過父親會好好保護自己,就一定會想盡辦法不食言。在內勁的幫助下,她有把握將兩人殺死然後離開,可她卻不能保證那些子彈不會掃到自己,畢竟這兩兄妹一看就知道是專業殺手,更何況還有這詭異的陣法在,誰知道這陣法除了讓自己‘迷’路外還有什麼其他用處。

兩兄妹各自站在遙遙相對的一棵樹後面,等了一會兒他們還是沒有發現容華的蹤跡,也聽到她的聲響,不禁心生疑‘惑’。這時候,錢澤明動了,可就是這麼一動,迎接他的便是一聲槍響。

他瞬間偏過了身體,可容華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身上的裝備,所以一連幾槍下來,不止是錢澤明,連後來出現的錢芳明手中的槍都被容華給爆了。

兩人轉回樹後,驚愕地看着不遠處地上自己的武器,他們確定自己的武器絕不是被子彈所毀,而是被幾顆石子給襲擊致碎,而至始至終那個攻擊他們的‘女’人卻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這是爲什麼?難不成楚容華真有通天的本事?

暗‘色’的樹林裡響起一片槍聲,驚起了在樹上棲息的飛鳥,嘩啦啦地嘈雜聲出現在了林子上空。

“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幾顆石子竟然被楚容華用出了子彈的威力,而她是怎麼做才讓她不用走出掩護的樹幹就看到他們的人而準確開槍和扔石子的?

容華可沒有興趣對敵人解釋,她只是冷笑着開了口:“我想,你們身上應該還有炸彈吧,你們有興趣和我同歸於盡嗎?”

“你開什麼玩笑!我們是殺手,當然是取你‘性’命!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和你同歸——於……”錢芳明的最後一個字卡在了喉嚨裡,她雙目瞪大,眼中滿是死前的不敢置信。

“小妹!”錢澤明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前一秒楚容華還在他們對面,後一秒她就已經殺害了自己的妹妹!

然而,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憤怒、悲傷或者思考,因爲容華已經握着匕首,一刀割去了他的咽喉。因爲妹妹的突然死亡,他有那麼一秒的鬆懈,這才讓容華有了可乘之機。

容華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心裡也有些不相信竟然這麼快就解決了兩名頂尖殺手。內勁,真是一個好用的東西,它讓她的行動速度快了好幾倍,讓她成功地收斂了氣息。加上那半吊子的輕功,容華才能夠如此輕易地解決錢氏兩兄妹。

她想,如果今天她纔是那個沒有內勁的人,那麼她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這麼一想,容華就更加堅定了要好好修煉通天錄的決心。

可就在容華慶幸之際,後背突然被人送了一掌,透過衣料皮膚上一陣劇痛,五臟六腑好像都攪在了一起,它們相互擠壓,伴隨着經脈中的血液倒流。喉口一甜,她一個沒忍住就噴出了口中的鮮血,腦子一片昏暗,全身無力地癱軟了下來。

在閉上眼睛之前,她只看到了一片紫‘色’的袍角,繡着金龍的爪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倒下的瞬間,那偷襲他的男人就亮出了一把長劍,朝着她的背心就要‘插’下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把天外飛來的光劍生生地劈斷了他的長劍,劍身應聲而斷,落在了容華身邊的泥地上。

“楚承琿,你到底想做什麼!”遠處突然出現了一聲大喝,男人聽到這聲音雙手就是一顫,生生退了好幾步,三哥?三哥不是還在軍校嗎?他怎麼會跟着自己?還是說這只是湊巧?不!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巧合!

快步走來的男人一身玄‘色’長袍,正是楚承希。自從對容華上心後,他就一直關注着家族的動向,這一回五弟楚承琿出遠‘門’,他當然跟着,剛纔被這個陣法給困住了一點時間,這才晚了一步,不過還好,沒有太晚。

“三哥,你怎麼會在這?”楚承琿迅速鎮定下來,儘量表現出坦然的姿態。

“哼!我怎麼會在這?我還想問你爲什麼會在這!你剛纔想幹什麼?你想殺了容華?她可是四弟唯一的孫‘女’!”楚承希如何都想不到自己這個五弟竟然要對兄弟的孫‘女’,一個小輩趕盡殺絕,還用偷襲這樣無恥的招數!

“三哥你聽我說,這個‘女’孩還是那個叛徒的‘女’兒,她留不得啊。她小小年紀就已經是三段內勁,等她知道當初是什麼楚家‘逼’死了她父親,她一定會來報仇的啊,我們不能養虎爲患。”楚承琿說得情真意切,就好像他已經爲了他口中的事情嘔心瀝血一般真誠,他指着地上錢芳明兩人的屍體說:“我會處心積慮讓這兩人跟着楚容華,也是爲了確定一下她的危險‘性’,現在我知道了,她果然在二十歲之前就有了內勁,而且至少是三段!這樣妖孽的天賦,假以時日必成大禍!我這麼做全都是爲了家族啊三哥!”

家族,家族!又是狗屁的家族!

楚承希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他看着躺在地上眉頭緊皺,面無血‘色’的‘女’孩,心突然就‘抽’疼了一下,這還只是個孩子啊!五弟,你究竟是如何下得去手啊!他這時又想起來了四弟的另一個孫子,那是個多麼招人喜歡的小男孩,卻因爲五弟的命令而被火燒死了!

這一刻,楚承希突然想起了好友說過的話,他深深地看了自己的五弟一眼,心頭一片複雜。當年容華父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如五弟所說的那樣?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終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楚承琿被看得心裡發虛,但眼睛卻沒有絲毫閃躲,他知道自己這時候絕不能閃躲,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否則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枉然!

“三哥,這個‘女’孩真的留不得,我們——”

“留不得?你告訴我,這個和我們有着血緣關係的孩子留不得?楚承琿,我不知道你的良心到底去了哪裡?她是她,她父親是她父親!不要拿家族利益來壓我,我楚承希現在不在乎這個!我告訴你,不許再打她的注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楚承希打斷了他的話,將地上的‘女’孩抱了起來,他看着面前表情‘陰’沉的弟弟,冷聲道:“這已經是四弟最後的血脈,如果她也沒了,等四弟出關後,不止是你,整個家族都要爲他的寶貝兒子陪葬!你一向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四弟有這個實力,也有理由這麼做!你可以有角逐家主之位的野心,但請你不要因此把整個家族都推入火坑,誰也不知道一個閉關二十年的九段內勁武者,他出關時會如何的驚天動地!”

他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寒了心,他這時候才徹底明白過來,他們當初‘逼’死的人是誰,那可是宗主楚承林唯一的兒子啊!晚了,晚了啊!只要楚承希出關,楚家必定血流成河啊!

聞言,楚承琿全身一震,他當初知道楚容華沒死後,一面遺憾一面又慶幸,爲的就是這個原因。可是他現在知道了這個小丫頭竟然也是個準先天,就實在容不下她了!他怕她會報復自己!這個理由倒是和洪國瑞、洛信德是一樣的。

待楚承希走後,楚承琿才面‘色’猙獰地狂笑起來,他大吼着:“二十多年都過去了,說不定他早就和大哥一樣走火入魔了!還說什麼出關!他早就死了!哈哈哈哈哈……死了!楚家是我的!我的!啊——!”他心頭慌‘亂’,可硬是告訴自己楚承林肯定已經死了,誰也不能威脅他在楚家的地位!

山林中的家族情仇容華不知道,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水泥‘色’的天‘花’板。記憶回籠,容華猛地坐起了身,卻因爲內臟劇痛而再次倒了下來。身下已經不是以前那硬梆梆的木板,而是鋪了一層又一層被褥的軟‘牀’。

容華這一回終於看清了四周,明白自己已經在袁毅的房裡後,才稍稍鬆了口氣。她被偷襲了,是一個穿着袍子的男人,這是她唯一確定的。

大概是聽到響聲,外面立刻就有人衝了進來,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袁毅,他風一般竄到了容華身邊,急切地抓着她的手問道:“楚楚?你感覺怎麼樣?哪裡痛?告訴二哥。”

容華看着男人下巴上青‘色’的鬍渣,心裡一下子脹滿了甜甜的酸楚,她心疼了,更自責了,雖然這一次受傷她傷得真他媽憋屈和莫名其妙!

“不疼,一點也不疼。”容華搖搖頭,即使‘胸’口盤旋着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她也還是低聲笑着,就好像她真的一點也不疼,只是剛剛從沉睡中醒過來一樣。

袁毅從沒受過內傷,自然不知道這傷到底是如何地折磨人,見容華笑得這般自然,便信以爲真,不過還是心疼地把她抱住,問道:“想吃點什麼嗎?你昏睡好幾天了。”

“幾天?”容華驚訝地問道。

“三天。我已經讓王志輝他們回去,也暫時沒有告訴父親你受傷的事情。”袁毅當時看着容華被楚承希抱回來,一下子就慌了,但還是決定先瞞着父親,不然這事肯定變得更爲複雜。

容華聽了,放下心來,如果父親知道她莫名其妙受了傷,肯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她又問:“婁蕾月處理了嗎?”她一般不會對袁毅有隱瞞,所以婁蕾月的事情他知道。

“他們會知道,婁蕾月轉移地雷不當,導致她和錢芳明、錢澤明三人喪身當場。”袁毅一板一眼地說,眉宇之間都是‘陰’沉之‘色’,他做的絕沒有說得這般簡單,他讓小劉當着婁蕾月的面把錢氏兄妹碎屍,然後才親自用了一百發子彈將婁蕾月給虐殺。從始至終他都盯着婁蕾月恐懼、痛苦和絕望的表情,好像只有這樣把他們的死看在眼裡才能減輕容華的痛苦一般。

袁毅爲人沉默寡言,‘陰’沉冷酷,但也不屑於玩‘弄’敵人,一般都是一下解決,給對方一個痛快。但從那一刻開始,袁毅才發現原來自己也能如此血腥殘忍,就像一個發怒的失去理智的暴君,酷刑虐殺輪番上演都不會讓他眨一下眼睛。

“是誰送我回來的?還是你找到我的?”容華剛剛問出口,‘門’口就出現了一個人影,兩人看過去,原來是端着一碗‘藥’的楚承希。

楚承希這時還穿着一身墨‘色’的軍裝,身後也跟着兩名少將軍銜的軍人,他親手拿着白‘色’的小碗和一盤子蜜餞走到了容華‘牀’前。那兩名軍人似乎都不待見容華,看了她一眼就站在了‘門’口同時關上了房‘門’。

“你受了內傷,需要多喝一個月的‘藥’好好調理,否則會落下病根,對你以後的修爲不利。”楚承希說着,將小碗遞了過去。

袁毅連忙把它接過來,用勺子輕輕劃開了散發着濃重中‘藥’味的深褐‘色’湯‘藥’,見容華一個勁地皺眉,身體也往後縮,便哄道:“楚楚乖,一口氣喝下去就好了。”

“一定要喝嗎?”容華不樂意地癟了癟小嘴,屋子裡兩個男人都認真地點了點頭,她只得哭喪着小臉就着男人的手乖乖地喝了下去。袁毅見她肯喝,心裡很高興,她一喝完,他就給她的嘴裡塞了顆蜜餞。

蜜餞是李子醃製的,酸酸甜甜的蓋住了中‘藥’的苦味,容華覺得喜歡,就又要了一顆來咬在嘴裡。

“楚首長,是你救我回來的?”容華想來想去,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最明顯的可能。

“對。”楚承希不想騙容華,但有些事情他卻不得不隱瞞,難道要他說,偷襲容華的人就是楚家如今的代理宗主嗎?那他又爲什麼要襲擊她呢?他怎麼回答?“我趕到時你已經昏過去了,我與那人沒有‘交’過手那人便跑了。容華可有看清那人的樣子?”

半真半假的話最容易讓人相信,但容華卻在此時想起了那一個紫‘色’的袍角,那人應該是古武世家的人,而且就是僱傭了錢氏兄妹的人。

如果此時楚承希是在說謊,那麼就說明他不願意告訴她某些事情,在這種時候,她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不,我沒看到,當時我是背對着那個人的。不過我能確定他一定是個武道高手,我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出手太快了,以至於我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她快速地看了楚承希一眼,垂下眼簾遮住了其中晦暗不明的神‘色’,扯住袁毅的袖子撒嬌道:“竟然敢偷襲我,說不得就是要殺我的!如果被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爸爸扒了他的皮!”

袁毅也氣憤極了,聽‘女’孩這樣要求,自然點頭應和,但心裡卻想着一定要努力修煉,保護容華,也查出那個偷襲她的人。

楚承希心頭一驚,心道這丫頭果然繼承了她母親的‘性’子,只要膽敢冒犯,便是不死不休!這樣的‘性’格也不知是好是壞,不過想來四弟是會喜歡的,畢竟四弟自己也是這般的‘性’子。

容華一直注意着楚承希,所以他的一點眼神變化都能被她發現。果然,偷襲她的人,他是知道的,只是爲什麼不肯說出來呢……

容華將這些疑‘惑’都掩藏了下來,說是累了需要休息,袁毅聽了立馬就把她抱着在‘牀’上放好,小心翼翼地,好像他對待的不是一個病人,而是一圈泡泡,風一吹都能破裂。

“丫頭你是得好好休息,你這內傷可不輕,要不是你底子好,輕則內勁全失,重則身亡啊。”楚承希點點頭,和袁毅一起走出了‘門’,在‘門’外,他低聲對袁毅說:“這兩天不要用任何事情煩着她,她需要大量的休息,除了呼吸哪都別動。她一動就疼,剛纔那都是忍着呢。”

聽到楚承希說容華一動就疼,袁毅差一點就奪‘門’而入,可手握着‘門’把時他又生生地停了下來。容華會忍着疼,肯定是不想自己擔心,他現在進去又有什麼用呢?

房裡,容華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開始梳理一件又一件事情,從去年的雪崩開始,大大小小一件不落。她總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迷’霧森林之中,她一直在打轉,好像快走出去了,到頭來卻發現仍在其中。她知道,爸爸他們有事情瞞着她,現在楚承希也瞞着她,以後,還會有多少人瞞着她呢?

想到這裡,容華忍不住苦澀地笑了,這些瞞着她的人,都是她在乎的,她根本不捨得去‘逼’着把真相問出來。既然不能問,那她就只能自己找了。

朝鮮半島的局勢並不容袁毅多陪着容華,但每一天他都會‘抽’出時間陪她,然後看着她入睡,然後又拿着手電、文件和地圖去‘門’口,坐在地上工作。

一連幾天下來,男人的臉都瘦了一圈,容華看了心疼,可自己也做不了什麼,身體疼得厲害,她根本沒‘精’力幫助他,能忍着疼一直笑就不錯了。最後,她只能勸着他白天也去工作,別陪着自己了。

袁毅權衡了一下,就把工作拿進了房裡,若是要見什麼人,他就在走廊裡見,他這個小屋四周保護的全是他的親兵,不怕機密會泄‘露’。

這樣一安排,袁毅晚上就有了睡覺的時間,氣‘色’也好了起來,連帶着半島的事情也有了新的進展,美軍已經明確表示了停止其偵查防範行動的條件——北朝鮮不得進行核試驗,或以此滋事。

華夏國也有自己的考慮,如果真的讓北朝鮮進行核試驗,對華夏國沒有太多好處,而如果朝鮮半島起了戰火,就必定會蔓延到華夏國的家‘門’口,這樣的事情華夏國絕不希望看到。

最後,京城軍部高層通過了一致的解決方案,這場長達半年的半島膠着終於結束。

“班師回朝”前一週,袁毅把所有事情都推給了小劉,讓他來辦,自己則帶着已經開始痊癒的容華出‘門’走走。

三月末的天氣依然透着冰寒之意,湖面都還結着冰,因爲先前戰況緊張,偌大的公園也沒有遊人,環境倒是清幽極了。因爲內傷沒有好全,袁毅把容華包得一層又一層,像個大胖糉子一樣,出‘門’時她這個樣子還惹得小劉一陣好笑。

袁毅沒有帶親兵,只是帶了一個有一段內勁的薄伏。薄伏家裡就是學醫的,所以具備比較高的醫學素養,也能把容華顧周全一點。加上他是個武者,若是出現什麼情況,他也好把容華‘交’給薄伏保護撤退。

養傷並不是完全都要躺在‘牀’上的,適當的走動有助於血脈暢通,這是薄伏說的,楚承希也贊同了,所以袁毅纔會帶着她出來走走。

“等回了京城,我讓人把咱們家前面的院子擴建,到時候你就可以在那走走。”袁毅說。

“好啊。”容華乖乖點頭,安心地窩在男人的懷裡,感受這一刻的溫馨。她突然覺得生這一場病也好,讓她能有時間停下腳步,與心愛的男人好好相處幾日,自從拿到了通天錄,她很多時間都給了體能訓練和武學修煉,都沒有怎麼好好陪過這兩個愛她的男人呢。

“昨天小林打電話過來,說外婆家的杜鵑‘花’都開好了,滿山滿山的,很漂亮,要你趕快回去看呢。”袁毅‘摸’了‘摸’‘女’孩的頭髮,說:“去年你沒看到,今年可要記得去。”離受傷的事情已經過了快二十天,他們就將此事告訴了袁燁他們。袁燁當然生氣,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日,又有容華安撫,袁燁這纔沒有發狂,但也找了洪國瑞和洛信德兩人許多的晦氣,倒是給某些人背了黑鍋了。

“一定去,不過最好不要碰到外婆,我對她可是又愛又怕呢。”容華吐吐小舌頭,說不出的嬌俏美麗,靈動的眼睛清澈見底,像‘春’雨洗過一樣。

可轉眼之間,晨光之中那張‘精’致絕美的小臉突然變得恍惚了起來,好像一個不注意就會消失不見。袁毅心一慌,將‘女’孩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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