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他抿脣柔柔一笑,伸手爲她捋了捋額前微亂的發。
“嗯。”
她輕輕點了點頭。
“餓不餓?我讓素問準備了早點,要不要吃一些?”
“不想吃。”她聲音有些慵懶。
“是不是我昨晚把你累壞了?”
他笑着,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笑如暖陽,更似春風。
顧清惜沒說話,只是將他抱得緊了些,把自己的臉埋在了他臂彎裡,整個人懶洋洋的像只貓咪,窩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如此慵懶而乖巧的她,是他一直都不曾見過的,顧長卿心中涌上絲絲的甜,鳳眸中的笑意溫煦如暖陽,將她往懷裡帶了帶,擁的更緊一些。
他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柔柔的發頂上,眉角眼梢都染着濃濃的笑。
惜兒對他似乎更親近了一分,這讓他如何的不欣喜若狂呢?
暖暖的陽光照在幔帳中,灑下一片暖洋洋,他抱着她,她抱着他,兩人沉默着都沒有說話,然而此時卻是無聲勝有聲,沒有任何一刻比得上此時的心意相通,靈魂共鳴……
許久,他染笑的脣角吻上她的發,聲音帶着磁性的沙啞,柔聲呢喃:“惜兒……”
“嗯?”
她腦袋埋在他的胸膛裡,發出悶悶的懶洋洋的聲線。
“我愛你……”
三個字重如青山,從他口中緩緩道出,凝聚着他這一生的情|愛誓言,是那樣的低沉,那樣的珍貴……
“嗯……”
深深埋入胸膛的臉,沒人看見她緊閉的眼睛溢出一滴溫熱的淚,她悶聲將他抱緊,從此以後,他便是她的天,她的地,她不顧一切要追誰的男人……
那一滴溫熱的淚滾落面頰,滴在他的肌膚之上,卻是忽如火鉗一樣熨燙他的心房。
“惜兒……”
他心疼的低喚着她,擡起她的臉,用脣吻上她淚水暈染的眉眼,一點一點,一絲一毫,吻幹她的淚痕。
“不要哭,你笑着的模樣才最是好看……以後我不會再讓惜兒爲我落淚……惜兒,別哭……”
他心疼的摩挲着她的面頰,他如何不知道這一滴淚的稀有貴重?
她的惜兒是打算將自己的全部都交付到他手中,是決定誓死相隨他,她這樣一個驕傲而清冷的女子,從不依靠,從不尋找,從來不懦弱,讓她卸下所有的防禦與僞裝,在他面前只做一個尋常女子,這該是多麼的艱難……
“惜兒……”
他鳳眸深深,似有晶瑩的光芒閃動,竟是無語凝噎。
俯身,低頭,深情吻上她的脣。
她仰面,睫毛煽動,接受他的吻,抱緊他精壯的軀體,從此芳香任君採擷。
與之前的粗魯式的強取豪奪不同,這一次他的吻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小心,似乎抱在他懷裡的是個精美的瓷娃娃,他深怕一個不小心,碰碎了她……
柔柔的吻親上她嬌豔的脣瓣,溼|滑的舌尖兒一寸一寸舔|上她的上脣與下脣,緩緩的
小心翼翼的劃過,如同精細的毛筆描摹着美人的脣線,一筆一畫,用心而專注,溼溼滑滑,溫溫熱熱的舌勾勒着她兩片櫻脣,似是怎樣親吻舔|舐都不夠……
一圈又一圈兒的滑過,那或深或淺的吻,惹起她心湖微波漣漪,絲絲蕩|漾,不禁輕聲嚶嚀出聲。
而正是她這輕聲的吟唱,給予他叩啓牙關的絕好時機,他那溫熱而溼潤的舌就這樣探入,溫情脈脈的在她口中游弋,舔過她的上顎,又俏皮的掃過她的牙齒,最後勾起她的小舌,與之纏|綿共舞……
耳邊就像是響起了美妙的歌聲,他與她似藤蔓纏|繞,或擰成一團,或追逐攀附,或你纏我繞,輕柔美妙的跳起曖|昧的舞姿,縱|情享受溼|滑與纏|綿的快|感……
他的動作那樣的輕柔,似小泉流水,含情脈脈,細膩着,呵護着,讓她沉浸在他的柔情之中……
她的溫柔,令她動|情,令她心猿意馬,令她還想要追求更多。
她盤上他的脖子,開始熱情的迴應他的柔情似水,她學着他剛纔的樣子,用香軟的舌描摹他精緻絕美的脣線,那棱角分明而又薄薄的脣片,此刻似染了罌粟,令她吻了還想吻,要了還想要,這令京城中少女爲之傾倒的男子,同樣也是令她趨之若鶩,如今,他就是這樣切切實實的在自己面前,她如何不動心……
柔軟的舌滑過他的脣,留下亮晶晶的甜蜜桃汁,散發着濃濃的香甜,她一圈一圈的細細吻過,那脣片碰觸的摩擦,像是小螞蟻爬過,令他心中急癢難|耐,他恨不得要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奪取,可卻又是如此的貪戀與歡喜她此刻對他的折磨,他的惜兒啊,如此的柔情獻|媚,這令他是多麼的快|活與感激……
吻,深深淺淺。
情,激激盪蕩。
牀笫之間的兩人,坦誠相擁,赤誠相吻,曖|昧的香氣就這樣從身體之間飄飄蕩蕩而出,氤氤氳氳了一室……
誰的手熨燙過誰的嬌美胴|體,誰的手撫|慰過誰結實的胸膛……
誰翻身欺壓而上,誰又吟|哦輾|轉承歡……
癡情纏|繞的人兒啊,軀體激|烈的碰撞,靈魂飛上了雲端,享一世的美好……
揮汗如雨,餘情未消,他伏在她身上,低沉喘息,鳳眸迷離,魅聲淺淺,道:“惜兒,你的美,足以令我發狂……”
她嬌喘連連,骨頭都因他而酥軟了,忽而聽得他的耳語,她面上不由一陣火急火燎,潮|紅一片,嬌嗔道:“油嘴滑舌!”
他輕笑一聲,在她脣瓣上啄了一口,滿臉的得意之色。
激|情退卻,顧長卿抱着她,大掌握住了她的右手,道:“惜兒,我已派人在尋找如何解除你身上的毒脈,相信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你莫要擔心害怕,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的五指與她五指交|叉,這一刻,她纔是有些恍然瞭解他爲何握着她這隻手,原來是在憂心此事。
她抿了抿脣角,道:“生死各安天命,你放心,我會好好的,不絕會讓那人得逞。”
“嗯,還有
明天的葬禮,你也莫要去,老夫人那裡推了便是,安心在家呆着,等我回來找你。”
“好……”
他是如此的擔心她的安危,她怎能不應?
福壽堂。
顧長卿離開之後,顧清惜沐浴更衣,前來給老夫人請安。
“惜兒來了?怎麼臉色看上去這麼差?”
老夫人一襲猩紅繡萬壽菊的衣衫,正坐在主位上撥着手裡的一串佛珠,見到顧清惜來了,立刻是噓寒問暖熱情招呼。
在見到顧清惜面色泱泱,精神不濟時,立刻出聲慰問,儼然一副慈悲心腸。
“昨兒夜裡許是受了涼,早上起來有些頭昏腦漲,整個人也沒個精神。”顧清惜有氣無力似的慢悠悠說着,就連入座也是由着束墨與寶笙兩人雙雙扶持着,彷彿是不扶就要摔倒似的。
老夫人三角眼一轉,立刻道:“明兒可還是要去將軍府的,惜兒可莫要傷了身子。”她這麼說着,立刻就叫了身旁的元嬤嬤,囑咐道:“還不快去找大夫來給郡主瞧一瞧!”
聞言,顧清惜眸子一眯,心道老夫人不愧是個人精,竟是要叫外面的大夫而是公主府上的府醫,看來對自己還是戒備森嚴呢。
明兒的葬禮,她若是不陪着老夫人去,老夫人只怕是沒法在一羣達官顯貴中露臉吧?
沈宏業雖是丞相,但也不能帶着他老母去將軍府吧?沈宏業不行,那就是更不能指望身爲妾室的陳氏了,能將她這把老骨頭帶出去的只有她這個身爲身份爲郡主,同時又是小輩嫡孫女的自己了……
顧清惜墨色的瞳仁閃過一絲冷芒,老夫人就是會如此的精打細算。
“祖母不必勞煩元嬤嬤了,惜兒自去找府醫生開些草藥吃,明兒或許就無礙了。”
她這話一出,老夫人面上果真的笑逐顏開,笑道:“去吧,祖母相信惜兒不會有事的,明天祖母等你一起去將軍府呢,佛祖會保佑你的。”
“是。”
顧清惜起身羸弱一笑,由丫鬟扶着離開了福壽堂。
回了清韻閣,顧清惜閒來無事就拿起書在坐在樹下讀,片刻後突然開口,道:“明兒就說我病得起不了牀,讓陳姨娘陪着老夫人去。”
翌日清晨,老夫人早早的上了馬車,在公主府外等着顧清惜。
遲遲不見顧清惜人來,老夫人便有些着急令元嬤嬤去催,這時束墨俏盈盈走來,道:“老夫人,郡主她一夜高燒不退,現在還在昏睡,怕是不能陪老夫人去了,老夫人還是由着陳姨娘和二小姐陪同着去吧。”
“高燒不退?”
老夫人三角眼眯了眯,口氣帶着幾分疑惑,但既是說了人不能來,她也不能強行去將顧清惜拉起來,末了只能是沉着臉派元嬤嬤去叫陳氏,然而得知陳氏卻早早就走了。
老夫人一下子成了形單影隻的孤家寡人,最後黑着臉離開,這一次畢竟是很好的一次露臉的機會,她不想輕易放過,她雖是一個老媽子但也好歹右丞大人的親孃,他們總不能完全無視她的存在,所以老夫人壯着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