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長卿忙於政務時,她與那善於模仿的男戲子在院中的藤架下演繹了一場活色生香的激情場景……
而那時,顧清惜已在她的掌控之中,按部就班,如願以償的出現,將那一切全都盡收眼底……
因爲她清楚的明白女人的心理,作爲一個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看見自己心愛男子的背叛,兩人之間的感情越深深厚,越經不起這樣的試探!
顧長卿與顧清惜之間的感情,可以一起經歷死亡,可以一起經歷任何的傷痛,但卻是經歷不起這樣赤|裸的身體背叛,且這一切還都是被她親眼所見!
試想而知,換做是誰,誰也不會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更何況顧清惜的性情生性孤傲,敢愛敢恨,親眼看到“顧長卿”與她糾纏在一起後,如何能不傷心欲絕?那一刻,憤怒戰勝了所有的理智,顧清惜的心智幾乎是在瞬間崩潰掉,而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顧清惜無所留戀,傷心欲絕的衝出了宸王府,在忽然從天而降的瓢潑大雨中放聲哭泣,自此不曾留給顧長卿一句話,從人海中消失……
詩柯回憶到這裡,她面紗下的脣角不免浮出一絲冷笑,不過是一場莫須有的表演就這樣輕易的離間了顧清惜與顧長卿,想一想這戀人之間的愛情也不過是如此……
不過話說回來,顧清惜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在情理之中,試想一覺醒來,不但發現自己腹中的孩子沒了,還發現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廝混,這種雙重打擊換作是誰都不能保持平靜的,而她也正是要的這種結果,只有在這樣意料不到的打擊之下,纔會摧垮她剛剛甦醒過來的理智與神經,總之一句話,顧清惜的一切反應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將師兄宇文曜交給她的任務完美的完成了……
顧清惜對顧長卿已經是傷心欲絕,一去不肯回頭了,那她也就該功成身退了,然而,誰想到,她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也錯估了顧長卿在她體內下的毒的厲害之處。
她用盡了自己最快的速度逃亡,處處小心翼翼的躲閃,然而體內的毒發作她全身奇癢難耐,雪白的肌膚上因爲毒素冒出無數個大小不一的膿皰,指甲抓撓會刺破膿皰,膿皰中的血水沾染在肌膚上還會引起新的膿皰出現,就這樣,周而復始,惡性循環,她身上逐漸出現潰爛,難捱的無比奇癢的痛楚令她根本無法逃亡,整個帝京可謂都是被顧長卿的手下兵團所佔領,他們四處搜查她的下落,她無處可躲,只能是尋了一處深山野洞蔽身,放出蠱蟲回唐國求救,然而只是可惜好景不長,
她還未曾等到宇文曜的援救,顧長卿的人已經找到了她……
將她帶回了宸王府,關押在潮溼又陰暗的地牢中,嚴刑拷打,顯然顧清惜的突然離開令顧長卿恐懼的手足無措,他心中的擔憂與害怕無處發泄,便是天天去地牢中審訊她,更是狠狠的將皮鞭抽打在她身上,如此日復一日的折磨,令她幾近承受不住,而縱是受盡苦難,她卻也不打算告知顧長卿,顧清惜爲何要不辭而別,他要的就是讓他痛苦,讓他難過,讓他在每一個白天與黑夜裡都不得好過!
爲何要折磨顧長卿呢?
詩柯心中清楚明白,因爲她得不到宇文曜的絲毫關注,她心底已經有了病態,她掌控不了宇文曜,那就只能嘲笑着顧長卿受苦,看他悲傷難過,她心中就有一種快|感!
或者說,身在痛苦中的人更喜歡不惜一切辦法令別人比她更痛苦,遭遇更慘,只有如此,她的心底纔會有一種平衡……
而她,就在這樣受盡折磨,與不停的在折磨顧長卿的日子裡,一直堅持沒有死去,終於是等到了宇文曜將她救了出去……
來到唐國,她已經是奄奄一息,所幸經過醫治控制了體內的毒性,然而身上的的傷疤卻是無法祛除,尤其是臉上的疤痕已經無法癒合,下半生,她只能依靠着面紗遮擋住容顏,如此過活了……
她爲宇文曜犧牲如此之大,捨棄了所有的一切,可到頭來換來的除了滿身的傷痕累累以及無家可歸之外,她連一句暖心的話都沒有得到,這令她如何的不心傷與委屈?
就連救她,也不過是念在師兄妹一場而已……
“不論如何,詩柯都是要多謝師兄的照拂,沒有師兄只怕我就要死在衛國了。”詩柯明明的心痛,但卻還是謙卑的說着感謝。
宇文曜自顧自的飲酒,對待詩柯所說的話卻是恍若未曾聽聞一樣,道:“之前本太子不動你,只是因爲你身上的血蠱之蟲控制着她的生死,現在你該慶幸她身上的蠱毒已經破除了,以後,你要好自爲之,莫要在做出則樣的蠢事來,否則,後果你自己承擔不起,懂麼?”
此話一出,詩柯猛然擡頭!
“原來!這纔是師兄你出手的真實原因麼?!”
詩柯心中的疑問忍不住的脫口而出。
宇文曜這時,眼皮微微的擡來起來,不答反問道:“不然呢?”
“我以爲……”詩柯張口,卻發現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無用的,若說剛纔他說的兄妹之情令她感到心痛的話,那現在的無疑是痛的萬箭穿心了!
說到底,宇文曜出手救她的原因根本不是什麼師兄妹之情也不是憐惜她爲完成任務而受盡折磨苦難,而是宇文曜在擔心她死了,顧清惜會因爲血蠱而同樣的死掉!
這纔是事實真相!
可憐她明明知道宇文曜心中無她,可她還是忍不住的癡心妄想了!
宇文曜果真是絕情的
,一丁點兒的幻想都不留給她!
詩柯的手指在衣袖中逐漸的握緊,握緊,在握緊,以至於指甲都刺破了掌心,她也毫不在乎……
“本太子也是在接你回來之後才知曉她身上的血蠱已解,現在她與顧長卿之間感情破裂,而這唐國的皇位即將要成爲本太子的囊中之物,本太子會在登基爲皇之後,立她爲後,從此以後,帝后同尊,攜手白頭!”
宇文曜俊美非凡的容顏洋溢着勢在必得的自信,那上揚起的脣角上的笑彷彿在宣告着,他想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宣告着顧清惜註定只能是他的人!
“你要迎娶她爲皇后?”詩柯眉頭蹙了蹙。
“她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人!”宇文曜一字一頓的清楚的說道。
詩柯卻是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師兄想要將這鳳位送人,那也要看一看別人要不要……”
“她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接受,除此之外別無他路。”宇文曜霸道的口吻,聽起來有些刺耳。
“顧清惜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不想做的事情,寧死不屈。”對詩柯而言,顧清惜的性情她已經是瞭如指掌,即便水現在顧清惜拜她所賜已經遠離顧長卿,但這也並不代表着顧清惜可以接受宇文曜,只怕到頭來這唐國皇后的位子白給她,她都不屑一顧。
“她是如何一個人,本太子比你清楚。”宇文曜依然是對自己胸有成竹,“三千六百尺的棲鳳台,錦繡富麗,也終將是要迎來了它的主人……”
棲鳳台?
詩柯心中又是一震,“你費盡心機,親自督造的棲鳳台,耗資巨大,富麗堂皇比唐國皇陵都要還要奢華,你不準任何人靠近,就連我都不曾進去看一眼,這些年來你拒絕聖上的賜婚,甚至於是任何女子都不準近身三尺之內,本以爲你無情無愛,無心婚嫁,只攻於皇位之爭,卻不曾想到頭來,你不是無情無愛,而是癡情成魔,只要一個顧清惜!你爲了她,可真是煞費苦心,這份執着可真的是感天動地!”
棲鳳台,高高聳立在皇城之中,高三千六百尺,成爲天下之最!
那遠觀而望,金光燦爛,奢華無邊的棲鳳台,一直都是她嚮往的宮殿,是她窮極一生想要得到的夢,而如那座漂亮的棲鳳台已經刻上了別人的名字!
棲鳳台,棲鳳台,原來宇文曜築高臺,只爲金屋藏嬌!
詩柯心中憤恨不已:“我陪伴你身側多年,無慾無求,到頭來卻是敗給了一個與你不過幾面之緣的顧清惜,想一想真是可笑!”
宇文曜見詩柯情緒浮動,身上游蕩着戾氣,他望她一眼而後緩緩起身:“有些事,並不是你看到那樣簡單,也有些事,不知道的人沒有資格評斷……”
詩柯的心緒起伏不定,心中壓抑的對顧清惜的恨以及對宇文曜的怒,這一刻猶如岩漿一樣止不住的要噴發而出,詩柯忽而冷笑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