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曜凌說到最後，嗓音都有細微的顫抖。
他目光深刻凌厲，然而那漆黑深邃的瞳孔裡，卻彷彿藏着無數壓抑的情感，像火山噴發時那奔騰的滾燙岩漿，灼的他心臟驟痛，全身痙攣。
他卻不得不用理智去強行壓制住這一切。
三年，夏小暖，當你瀟灑轉身的時候離去的時候，你又可曾有什麼放不下的東西？你又可曾，有一丁點地、
放不下我？
“所以……夏小暖，就算我親手將整個夏氏毀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夏小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被他罵的一瞬間啞口無言。
南宮曜凌說的沒錯，她當初離開的時候，的確什麼都沒有想……那是因爲，她從來沒想過夏氏會陷入危機……她也沒想到，因爲自己的離開，會讓許多人失去工作和夢想。
而她萬萬沒想到，原來這一切，南宮曜凌早就知曉。
是啊……南宮集團的員工培訓向來嚴謹，而且南宮集團這麼多年能集聚如此雄厚的資產，和南宮集團對員工工作的一絲不苛和管理層的雷厲風行是離不開的。
所以，既然是南宮集團監管的夏氏，如果不是南宮曜凌有意讓人放鬆警惕，夏氏集團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麼。
一切本就是她造成的，她現在的確沒有資格去指責他。
當初她離開他，他沒有讓人收了夏氏集團，已經對她留有情面了。
想到這兒，夏小暖感覺心裡百味雜陳，突然覺得時間果然能夠帶走很多東西，夏氏不再是曾經的夏氏，南宮曜凌也有了自己的另一半。
而她……
她現在又算什麼呢？
夏小暖的脣角嗡動了幾下，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南宮曜凌卻深深地注視着她，挑眉道：
“哦，對了……如果我沒猜錯，是李仁告訴你的吧？那個老東西終於開竅了，現在知道去找你來挽回夏氏了？只是……他就不怕爲時太晚？
要知道，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就很難再有挽回的餘地了；夏小暖，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在原地等着你……”
夏小暖全身一僵。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在原地等着你。
南宮曜凌，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可是，有一點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想過去挽回你……因爲我知道，即使挽回，不屬於你的東西，就算是強求，最終只會兩敗俱傷。
小暖蹙了蹙眉，看向南宮曜凌。
“就算是難，我也會努力盡我所能去做的。我絕不會眼睜睜看着夏氏集團破產的……”
“夏小暖，除了夏氏……”南宮曜凌開口，卻突然就止住了。
“除了夏氏呢？如果是我，你會眼睜睜看着……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南宮曜凌很想這樣問她，他想知道，在她心裡，他究竟是怎樣的位置。
是不是連一個夏氏都不如……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閉了閉眼，因爲，他明明已經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