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旭東沒問陳子昂什麼原因，立刻就答應下來。
陳子昂很久沒幹涉伯玉製作的工作了，像《超女》那時，他甩手什麼也不管，只負責提供策劃和方案。
而這個策劃和方案其實還不是很詳細，需要填充的細節和內容很多。
好在方旭東團隊和三湘衛視畢竟都不是吃乾飯的，能做好，倒不用陳子昂親歷而爲。
這次的新節目，陳子昂也只提供策劃和方案，具體全部由方旭東他們操作和執行，他沒打算干涉。
其實陳子昂現在這麼放手，方旭東倒覺得很開心。
這就是他的工作啊，要是陳子昂還像當初那樣親歷而爲，他會覺得自己沒存在的價值。
方旭東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此生達不到陳子昂那種高度：可以開公司，可以掙大錢。
他能做的，就是把節目做好。
節目做得越好，收益就會越高。
這是他的全部。
年薪幾十萬，還經常公費到處走，方旭東對現在的人生已經很知足。
滿足的同時，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混吃等死，不是他的人生。
家庭，事業，是他五六十歲前缺一不可的兩個部分。
在伯玉製作的這一年多，方旭東覺得自己的人生得到了蛻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以前是工作，現在是事業。
“那就行，三湘衛視那邊肯定第一個pass，蘇江衛視也pass，幽州衛視估計你也不想回去了吧。”陳子昂笑道，對方旭東堅定不移貫徹他方針的行爲很感激。
大多時候，陳子昂並沒有把方旭東當作普通員工對待。
而是當作一個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比員工能更長久地一起走下去。
“幽州衛視早就沒脾氣，我要帶節目回去，他們肯定歡迎至極。何況現在陸晶晶調到別的部門去了，回去也沒什麼尷尬的。裡面有些以前的同事，還真想回去看看。”方旭東笑道，陸晶晶調走的事，他早就知道，畢竟還有偶爾會聯繫的同事在幽州衛視。
現在，方旭東放下心結，說起幽州衛視，已經沒以前那種怨氣。
“陸晶晶調走了？”陳子昂驚訝，他倒不知道，也不關注這個。
“嗯，聽說是老臺長高升，新臺長上任，不是陸晶晶歸屬的那一脈領導上任，自然慢慢被邊緣化。”方旭東淡淡道，他對體制內的事知道的很多。
“沒站對隊啊。”陳子昂跟關彤彤一家人接觸這麼久，比方旭東更懂體制。
“她也是沒辦法吧，她的領導早就定好，而她領導站隊，自然也把她牽扯進去，即便她什麼也不做，秋後也要算賬。”方旭東對陸晶晶的仇恨算是徹底放下，出過氣，對方也沒往上走，甚至還降了，沒什麼可計較的了。
“你覺得，或是這麼說，你想跟哪家衛視合作？”陳子昂問道。
方旭東笑了笑：“其實新節目一開完籌備會議，就有幾家衛視主動找來，幽州衛視也在其中。”
伯玉製作，各大衛視的綜藝部肯定會很關注，這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些人不說了如指掌，但想知道也不難。
伯玉製作人不多，但也有幾十個人。
一旦有個會議，涉及到新節目，公司不要求保密，肯定有人閒餘透露出去。
即便要求保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職業操守，保證沒泄漏出去。
“三湘衛視應該也知道了吧？”陳子昂問道。
“肯定的，不過沒什麼，他們噁心我們，我們也可以噁心他們。雙方卻又當作什麼也沒發生。”方旭東呵呵笑道，他比陳子昂還不爽三湘衛視。
互相噁心，誰怕誰。
“都戴着面具活着，看看你們我就想笑。”陳子昂忍不住哈哈笑道，跟三湘衛視打交道的是方旭東他們，陳子昂可沒有。
三湘衛視前天在得知伯玉製作啓動新節目後，確實很噁心。
這是擺明了不跟三湘衛視合作了。
王丹知道後大發雷霆，但她什麼也做不了，也不會去求方旭東。
反正在三湘衛視提出要全部接收《超女》後，雙方算是赤果果的撕破臉皮了，就差沒對罵。
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人精。
所以處理《超女》節目的時候，雙方都比較君子。
伯玉製作把版權賣了，三湘衛視沒直接踢開伯玉製作自己模仿，換個名字什麼的。
三湘衛視也知道，《我是歌手》第三季估計懸了，不知道伯玉製作會不會撤走。
如果撤走了，那三湘衛視怎麼辦？
模仿，還是忍痛割愛？
他們還沒想好。
“浙省衛視也找我們了的。”方旭東忽然說道。
浙省衛視當初可謂有眼不識泰山，錯過還沒被陳子昂拉起來的伯玉製作。
牛萬里這一年多都快瘋了。
錯過一次又一次。
“你真不想回幽州嘛？”陳子昂問道。
方旭東猶豫了一下，說道：“無所謂的，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比較偏心浙省衛視。”
方旭東是公司高層，經常跟李秋婷和徐然他們聊，會聊到他所屬的領域外的東西。
比如《白蛇傳》，方旭東就從李秋婷和徐然那知道，知道陳子昂是想爲臨安做點什麼。
雖然不知道會做得怎麼樣，但他知道，陳子昂有那份心。
他和李秋婷他們不知道的是，陳子昂是有點責任心，但還不足以讓他優先上《白蛇傳》。
要上《白蛇傳》，是因爲關馨馨和關彤彤。
此外，也是因爲父母。
拍外景的那段時間，他得以長住臨安，和爸媽有更多的見面時間。
石佳雖然發生了很大改變，與從前的生活告別，但對兒子的愛，絲毫不減。
相反，比以前更濃。
每次見面，母子都會有說不完的話，有工作上的，有生活中的，雞毛蒜皮的事都能說上半天。
即便母子分開後，天各一方，石佳在生病後，特別脆弱，每次都會打電話找陳子昂。
有時說自己病了，難受。
有時沒說，但陳子昂肯定能聽得出來。
她需要兒子的關心。
家啊……
有時陳子昂想到這個字就覺得很溫馨，心底涌起濃濃的喜悅和幸福感。
他有兩個家了。
一個是和父母的家，一個是和老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