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號。”兩人手裡的號碼就是253，誰聽說過這民政局領證還要拿號，兩人還好是253號，要是來個250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來了來了。”杜澤文慌不迭拉着秦曦過去，也不管秦曦願意不願意就把兩人的身份證遞給櫃檯後的工作人員：“杜澤文，秦曦。”
“嗯，祝賀你們。”很快工作人員就把填好的兩個鮮紅色本本遞給杜澤文，順勢看了眼杜澤文：“杜澤文，你跟那個影星杜湊媸峭ο竦模就連名字都差不多。”
“我媳婦從不這麼說。”杜澤文看着一臉茫然地秦曦，大概還沒回過神。趕緊撤退，要不等下非拿自己出氣不可，不過結婚證已經領過了。她再生氣也是無力改變，不是說貨物出門概不退換嗎。
“不如你也去試鏡，說不定效果還不錯。”兩人出門的時候，辦事員仍舊不忘揶揄一句。杜澤文呵呵一笑，旁邊的秦曦一下掙脫他的手：“不行，我得過去換本子。”
“你以爲這一下就能換了，小姐你要是換了的話，就是這五分鐘的時間，就成了離婚了。”杜澤文一把拽住她：“傻了吧唧的。”
“你才傻了吧唧的。”秦曦推了他一下，臉頰漲紅：“你簡直就是趁人之危。”
“這叫當斷則斷，好了你是我媳婦了。”杜澤文很安心地把她拉在懷裡，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心涌上心頭。沒有體驗過這樣奇妙的感覺，因爲身邊某個人的存在而覺得不同。
秦曦眼圈忽然紅了：“杜澤文，我是被你騙了的，不算。”
“怎麼樣纔算呢？”杜澤文停下腳步，連墨鏡都沒戴就單腿跪下：“曦曦，嫁給我！”
秦曦又被他嚇了一跳，要不要把所有的驚悚都放在一個鐘頭之內。先是戒指接下來又是領證，再接着就是求婚。心臟不好的人傷不起，要不要把剩女到已婚婦女的歷程減少到一天之中的兩個小時完成？
頓時所有人都圍攏過來，看着一個帥哥單腿跪在馬路邊的綠化帶上。懵懵懂懂的被求婚者盯着那個帥哥：“答應他，答應他。”幾個好事者居然拿出手機照相，秦曦本來還沒想過答應不答應，看到照相的手機有點急了：“行了，我答應了。你起來。”
杜澤文笑着起身，拉着秦曦的手親了一下。然後轉過身看着正在興致勃勃照相的兩個人：“你們拍我的求婚視頻，預備給我出場費嗎？以爲我是杜矗還是覺得街拍很有趣？”
“你別以爲長得像杜淳駝媸嵌戳耍杜椿岬苯智蠡椋俊迸氖悠檔牧礁鋈爍蘸沒故橇礁讎生，有點不屑一顧的樣子：“好玩而已，算了沒意思。”一面說一面刪掉了視頻。
“媳婦，我們走。”杜澤文忍不住笑起來，大大方方拉着秦曦的手離開街角，走出好遠還聽見人在說：“現在也真是有意思，只要是自己長得帥就以爲是電影明星了。杜椿嵩謖舛當街求婚，別找罵了。”
秦曦也忍不住笑起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生在此山中？爲什麼不信人非要相信別的東西？”
“那你信我不信？”杜澤文牽着她的手：“我們會有一個溫暖的家，然後會有可愛的寶寶叫我爸爸，叫你媽媽。我會一生一世都愛你。”
秦曦抽回手，看着中指上的戒指。再看看面前的杜澤文，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在做夢。好像就是一下下的時間，馬上就做了別人的媳婦了？
“給我。”想了想，秦曦伸出手：“你的銀行卡，什麼的都要給我。”
“沒問題，還有我的身份證戶口本，回家以後全都是你的。”杜澤文滿口答應：“以後我就只管賺錢，別的事情都是你的。”
秦曦搖頭：“我只要錢，別的都不管。而且你的事情我不問。”
“爲什麼不問？”杜澤文好奇，除了錢你連我都不要了？
“鞭長莫及，全靠你自己自覺呢。我總不能自己的事情不做，就要去跟在你後面做小跟包吧。那不行，我會迷失我自己。而且只要看到你跟別的女生在一起拍戲，我就會生氣。一次兩次你會覺得有意思，多了你就會覺得我很煩。然後人家再來個小鳥依人，我不就是把你推出去了。而且是我自己拱手讓人的，我纔沒那麼傻。”
秦曦伸出手指頭一個個數給杜澤文聽，杜澤文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琢磨多久了，琢磨出這麼個調調來，還別說想得挺周到。看起來迷迷瞪瞪的小女生，怎麼會有這麼多心眼子？誰教他的？
“這些都是誰教給你的？”拉着她進了一家西餐廳，兩人就在大街上閒逛了一下午。什麼都沒買，除了那個用秦曦話說，是各出了四塊五毛錢領的一個紅本本。害了她後半生的紅本本。
“沒人教，你以爲我是傻子。”秦曦打開菜譜看了看：“一份黑椒牛扒，一份海鮮意粉。還有兩杯卡布奇諾冰咖啡。”
“小姐，牛扒幾分熟？”服務生忍不住問道：“需要配餐小食嗎？”
“牛扒五分熟，兩份糖霜腰果。”杜澤文吃血絲牛扒已經不是第一次，秦曦這種時候最見不得血食，兩個人的飲食習慣就像兩個人的性格，始終是在慢慢融合中。好像除了主食，別的小食跟飲品，已經沒有區別。
“請稍等。”服務生離開這邊，秦曦看着杜澤文：“等下你去跟我媽說，這個你們之間有共同語言。”
“我不說。”杜澤文搖頭：“明早媽媽到家來做早點看到就行了。”
秦曦剛剛喝進嘴裡的白水馬上噴出來：“什麼？你晚上住到我那邊去？”
杜澤文理所當然地點頭：“我們現在已經不是無證經營了，你是我媳婦了。我不跟你住，難道已結婚就是兩地分居？”
秦曦顧不得去擦嘴角的水漬，一把抓住杜澤文的衣領：“不行，住酒店去。”
“曦曦，有些事情我不在乎的。”杜澤文真有點鬧不明白，只要是自己說要跟她親近一些，她一定會大失常態。好，以前說兩人是男女朋友，她很在乎一些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今天開始就是已婚人士了，難道還不行？這都什麼年代了，有些事情都是見怪不怪地。她到底在彆扭什麼事情？
“去你的。”秦曦漲紅了臉：“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呢。”
“那到底是爲了什麼？你當我是柳下惠，我告訴你柳下惠有毛病的。要是個正常的人都會有最正常的生理反應，不是他那樣的。”杜澤文差點就跟她掰扯上了，這是某次在影視城幾個人拍古裝劇的時候，討論的結果。沒想到有天會跟她又在一起掰扯，真不知道這個女生腦袋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沒什麼，就是覺得彆扭。”秦曦忸怩了一下，漲紅着臉看着他：“不說這個行麼？”
“好。”杜澤文答應了一聲，已經聞到食物的香氣。兩人再說下去的話，恐怕就不用吃飯了。直接回家解決問題，說什麼都要在今天弄清楚她的心病。要不自己後半生的就麻煩了，不能總是這麼勾着掛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