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亞麗沒想到他突然會這麼問，一時間愣住了，“我……”
“你騙了我，對吧？”霍凌風嘴角勾起抹詭異的弧度，盯着她的眼神含笑卻無端幽冷，語氣由疑問變爲肯定，“你知道真相。”
他甚至連一個媽字都沒喊。
沈亞麗被他看的不由打了個抖，她這個平日裡玩世不恭，對什麼都不甚在意，懶洋洋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威脅性。
她沒想到，他冷起來……氣場也可以這般凌厲駭人。
她聲音有些卡，“凌風……”
“我不想說第三遍，”霍凌風俊臉緊繃，黑眸中翻滾着煉獄般的黑暗，“告訴我真相。”
沈亞麗欲言又止，幾次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來。
“你不說是吧？”霍凌風冷笑着點點頭，“行，那我去找法院的人，讓他們重新查，查到事實真相浮出水面爲止！”
“凌風！”沈亞麗驚得拉住他，“你不能去……”她梗着脖子，到底還是開了口，“是，是媽騙了你……”
霍凌風渾身僵硬，他緩緩轉過身，“你騙了我，”他怒極反笑，是以陳述的語句說出來的，“騙了我什麼。”
“景榮確實不是景尊非要殺的，景榮當時病了，精神上的疾病，很嚴重，治不好……”沈亞麗低着頭，慢慢的說，“當時景榮動不動就犯病，病起來就會六親不認，到處想要傷人殺人，那天晚上應該是景尊去找景榮，發現景榮在打小凡，所以就……”
後面的話她不用說，霍凌風也基本都能猜到了。
所以霍景尊就制止了霍景榮，被迫……殺了他麼？
又或者霍景榮活得太痛苦，又發現自己打了兒子，瀕臨崩潰，自殺了。
到底是怎麼樣誰也猜不到，但他的死確實跟霍景尊無關。
“霍景尊爲什麼不告訴我？”霍凌風死死盯着沈亞麗，聰明如他，已經猜出了些許，“是不是因爲……”
他頓住了接下來的話，腦海中一個聲音告訴他不可能——
可下一秒，沈亞麗的聲音殘忍的撕開了他的保護膜，“是媽下的藥，”她哽咽着道，“景尊知道了，想要揭發我，我……給他看了一段視頻……”
霍凌風如墜冰窟，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被冰封起來，他幾乎是顫抖着問道，“什麼視頻。”
“是……你端藥給景榮的視頻。”沈亞麗每個字都如同利劍，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口，“當時有一段時間，你每天晚上都會端補藥去書房給景榮喝，那些補藥裡……媽偷偷加了致幻劑。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
“我當然記得！”霍凌風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他俯下身，整張俊臉逼近她面前，他近乎冷笑的道，字字誅心，“所以你利用這段視頻，威脅霍景尊不揭發你，因爲真正的兇手是我，對不對？！”
沈亞麗迎上他怒火滔天的眼神，她看得見他的崩潰絕望，“是……凌風，你別怪媽，媽也是被人利用了，媽當時以爲景榮想除掉你，你媽聽信了讒言，媽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