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天,縣城內都是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行人不計其數,讓整個南陵縣散發出超乎想象的生命活力。
七天的時間,靈鷲宮經過重重篩選招收了一百名天賦上佳的弟子,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畢竟南陵縣人口不多,適齡又有武學天賦的女童和少女就更少了,能挑出一百名弟子已經是靈鷲宮放寬招收條件的結果。
弟子招收結束後,童飄雲讓八名弟子帶着她們回到了靈鷲宮。
只有童飄雲和兩名漂亮弟子留在了王府裡充當楊修的侍女兼任貼身護衛。
一場秋雨過後,天氣又清涼了幾分。
楊修的感冒也好了,不用再躺在牀上苦着臉看着美女來來往往的卻不能調戲了。
秋高氣爽,一片片薄紗般的白雲飄蕩在天穹。
秋風徐徐,王府中大梨樹上枝葉沙沙作響,隨着微風輕搖曼舞,露出了一片片殘枝秋葉。
樹下,楊修手持長劍,挺立如鬆,雙腳踮起。
嗖~
整個人一躍而起,步履如風,踏樹而上,啪啪啪幾下躍起兩丈,猛地凌空後翻,如飛沙落雁般瀟灑落地。
手腕輕輕翻轉,長劍如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帶着凌厲的殺機,身形躍動,與劍影交織,宛若瀟灑孤傲的劍俠一般。
長劍舞動發出嗖嗖的響聲。
良久,楊修再次一個翻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師父,如何啊?”
他滿臉期待的看着天山童姥童飄雲。
這幾招劍術他已經練了好幾天,成果似乎還不錯。
童飄雲站在涼亭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吧唧着嘴模糊不清的說道。“殿下天資過人,劍術了得。”
“切~~”
楊修翻了個白眼,道。“師父,你能不能別再吃甜點了?您老好歹看一眼再評價可以嗎?奉承的話都說得如此漫不經心。”
說完,楊修鼻觀眼,眼觀天,長長輕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有幾分修爲他自己最清楚。什麼天資過人,什麼劍術了得,都是屁話。
前身修煉十年之久,也僅僅只是一品修爲,而他穿越兩月有餘,雖然偶爾會嘗試修煉,但實際上荒廢了不少。
就他這點修爲,黑甲營隨便找出一個兵士就能打得他滿地找牙,無地自容。
不過。
聽聞過黑甲營和黑雲寨對陣的血腥場面,楊修也逐漸意識到個人的武力強大與否完全可以左右一場戰局。
楊修立志,偷偷的努力習武,然後出其不意的驚豔所有人。
所以那一天。
他買了一百根冰糖葫蘆成功舔到童飄雲成爲他的武學師父。
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楊修在涼亭中坐下。
“殿下,請喝茶。”
“師父,請喝茶。”
紫月站在桌前,爲兩人遞上一碗薑茶。
既然靈鷲宮要收弟子,楊修自然不會忘了這丫頭,所以他也讓童飄雲將這丫頭收爲弟子了。
紫月的修煉天賦還算上佳,比起楊修要強上幾分。
“殿下,雲南府衙來使。”
突然,許褚跑來嚷嚷着稟報道。
“雲南府使者?”楊修有些詫異。
“他們來做什麼?難道是因爲張家和趙家?”
“叫他進來。”
“明白。”許褚跨步離開。
不一會,自稱雲南府衙使者的男子走到涼亭中,滿臉淡然的拱手說道。
楊修擡眼看去。
他身穿錦衣長衫,面容清秀。雖然年齡已過四十,但表面看起來彷彿是個翩翩公子,像一個讀書人。
還不等楊修說話,他就直起身來,看向楊修,目光如炬。
楊修眉頭微蹙。
“放肆!”
不等楊修說話,童飄雲小臉一寒,袖手一揮,凌厲的勁力猛然爆發。
啪!
一聲脆響,使者身體一震,整個人瞬間被扇飛出去,撞斷連廊的木欄,落在花園中壓倒了數朵鮮花。
撲哧!
一口老血噴出,使者擡頭,不敢相信的看着涼亭中嬌小的女童。
“九品高手!如此小!”
聲音顫慄,充滿了恐懼。
他前來南陵縣前,曾調查過這裡。他原以爲楊修身邊只有許褚丶典韋以及於禁這三名莽將,所以他心中對楊修並沒有太多的尊重。
第一次見面就行了拱手禮,半躬身。還不等楊修說話,他就先行起身,這是他身爲八品武者的驕傲。
皇族郡王代表着皇權地位,武者高手則代表着自身的強大。
當皇權地位和個體實力形成碰撞時,孰強孰弱就要看具體情況了。
若是楊修身邊只有那三名低品武將,他這樣的態度也不算錯。可他萬萬沒想到楊修身邊還隱藏了一位九品高手。
九品高手,大宗師之下最強的武者,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座上賓。
可是這樣的強者居然在一個郡王身邊做侍女,還是一個女童,他怎麼敢相信?
楊修若無其事的撥動着茶碗,抿了一口。
“紫月,薑茶有點熱。”
“奴婢給殿下吹吹。”
紫月接過茶碗,呼呼的輕輕吹起來。
許褚肅然的站在涼亭一側,雄毅的面容上浮現暴戾的神色,一隻手握在腰間佩劍上。
他現在特別想直接把這個府衙來的使者大卸八塊。
因爲此人是他通報帶進來的,他對楊修如此無禮是他最大的失職。
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帶楊修過來。
吹拂涼薑茶,紫月目光閃動,狠狠瞪了使者一眼,徑直走到楊修身後,輕輕的給楊修揉着肩。
童飄雲也不再理會,抱着一根糖葫蘆直舔,一邊還盯着桌上剩餘的九十三根。
使者盯着童飄雲許久,突然他渾身一震,回過神,連滾帶爬的回到涼亭內。
“下官不識禮數,還請王爺息怒。”他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此時他終於想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也明白此時此刻這裡誰纔是真正的掌管者。
楊修接過紫月吹涼的茶水,平淡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爲何來此?”
使者身軀一怔,遲疑了片刻纔回道。
“回,回,回郡王爺,下官關興,來此是想要投在王爺麾下效力,還請王爺收留。”
不管之前他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而來,現在他都只有這一個想法。
因爲他害怕楊修將他宰了。
楊修喝了一口茶,問道。“投靠我?你不是雲南府衙的使者嗎,難道不怕雲南府定你的罪?”
“雲南府衙如今自生難保,現在內部非常混亂,就連府令大人也自顧不暇,其餘上官皆都處在危險境地。”
關興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楊修。
聞言,楊修蹙眉。
“此話何意?雲南府城究竟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