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都解開,系在一起,我先把它們趕過河。”雷鳴說道。
他這麼一吆喝,隊員們忙把馬從馬車上解下來又用繩子把每匹馬的馬籠頭拴在了一起。
“這馬太多了吧,你能趕過來嗎?”小北風擔心的說了一句。
他們可是四架馬拉大車,那加在一起可就是三四一十二匹馬了。
雷鳴看了小北風一眼沒吭聲。
其實雷鳴心裡也沒數,馬會游水他是知道的,那中國古代不有“白馬渡江”那樣的典故嗎?
可自己能不能把這些馬或者能趕幾匹馬過江他心裡那也是不清楚的。
最後小北風就讓隊員把六匹馬連在了一起,而接下來也不用雷鳴吭聲,隊員們就把綁腿接在了一起結成了繩子系在了一匹馬的身上。
“不行!一根繩子不保險,再系一根,把繩釦都打結實了,別半道再被沖斷了!”
騎在左側第一匹馬上的雷鳴便說。
這是拉車的馬哪有馬鞍?
可是他又不敢把自己綁在馬上,那萬一馬被淹了沉底了自己那不就是作繭自縛把自己玩死了嗎?
最終他卻是往那馬脖子以及馬腿中間胡亂繫了幾道繩子自己用手拽着。
那不能光往馬脖子上繫繩子,那要是馬一縮頭再從那繩套中脫出去,那雷鳴他不也被水給沖走了嗎?
水太急,人讓那水一衝說不定就撞到水裡的樹上或者岸邊的石頭上啥的。
那雷鳴要是自己能游過去那他還用趕馬過江嗎?
而雷鳴之所以要騎在左面第一匹馬上那是因爲額爾古納河的水是由西南自東北流的。 WWW• тtκan• co
那雷鳴就必須騎在上游的第一匹馬上,他可不敢在下游的第一匹馬上呆着,萬一水把馬衝倒了再把他拍裡!
“駕!”雷鳴拿着根棍子敲了敲馬屁股就把那些馬往那河裡攆。
可是那些馬卻也不傻,六匹馬一開始還捯動了幾步,可一到水邊人家卻是一水水收蹄不動了。
牲口也有生存的本能,它們又不是經過訓練的什麼寶馬良駒,眼見危險人家也不下水啊!
“駕!”“駕!”,雷鳴的隊員們在後面就拿槍托懟那馬屁股,可是那馬卻一個個就是不動。
“這特麼的可咋整?”雷鳴小隊的隊員們都犯愁了。
“要不給他們後丘上扎一刀?”大許子就問。
“別扎,要是扎毛了說不定就把小六子甩下去了。”旁邊周讓卻不同意。
“把它們眼睛都蒙上,我就不信了,只要下了水就由不得它們了!”小北風說道。
誰也不知道小北風這招好不好使,但不試怎麼知道呢?
隊員們便用布把這六匹馬的眼睛全給蒙好繫上了!
那些馬也沒有經歷過這個,大白天的眼睛被蒙就都有點躁動不安起來。
“小六子你準備好了!”周讓吆喝道,“一匹馬後面站一個人一人一槍托!要是再不下水就用刺刀!”
周讓也來狠勁了。
周讓的這道命令卻是讓一直離得有點遠“看熱鬧”的勾小欠一咧嘴,然後他就低聲對董刀說了一句:“這虎娘們也就雷小六子敢要!”
“啊?”董刀看了一眼勾小欠,也不明白勾小欠爲什麼這麼說。
董刀這也算加入雷鳴小隊了,他是雷鳴小隊的新人,他卻哪知道勾小欠平素的作風!
而也正因爲董刀是新人,所以勾小欠纔敢跟董刀這麼說。
勾小欠要是敢跟任何一個隊員說這話,那就是小蘑菇都敢拿大耳刮子削他。
勾小欠那副死德性在雷鳴小隊那都已經是“臭名昭著”了的,只要他沒理,有一個人動了手其他人就能一起幹他。
所以勾小欠又怎麼會怎麼敢跟別人說隊長和二隊長的壞話呢?
而這時雷鳴小隊其他人就已經動手了,那真是六匹馬後面的每一個人都照着馬屁股狠狠就是一槍托!
這回這六匹馬真是被打痛了,終是齊齊的向那河裡衝去。
而這時有兩匹馬在踏得那水花飛濺的時候便想回頭,卻是又被其他馬給拖着不得不向前。
“奶奶的,還敢回頭?!”小北風從後面躥了上去又砸了其中一匹馬屁股一槍托,而王大力也給了另外一匹馬一下子。
於是那兩匹馬終是未及掉頭又本能的往前衝去,這時有另外一匹馬也要調頭結果卻又被這兩匹馬往前拖了一下。
而這時這六匹馬入水便深了,受那急流一衝那幾匹馬卻再也不能掉頭了,它們得和急流對抗了。
事實證明,馬確實是會游泳的。
而且,馬擅長的正是短距離游泳。
六匹馬被連在了一起往對岸遊,那重量確實不是人所能比擬的。
雖然說六匹馬被水衝得往下游偏移了一點,可終究還是變成“一條線上的螞蚱”遊過了河。
而這時雷鳴小隊的人便已經拖住系在了馬身上的那兩根繩子並且繫到了一棵樹上。
有了這兩根繩子,雷鳴小隊過河的信心已是大增。
“女兵和小蘑菇先過!”小北風說道。
“我先試試水!”周讓說道。
周讓還是感覺不放心,那水太急了。
你想啊,就雷鳴那個水性不是一般的好,長江黃河就免了,他們也沒機會到南面去,可是這東三省的幾條大江大河雷鳴卻都是遊過的。
雷鳴都不敢遊,這水有多急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們可是眼見着有從上游衝下來枯樹很快就被水給衝沒影了。
實質上來講,現在的水不是河水應當算是山洪,一天一夜的雨引起來的山洪爆發。
周讓用手拽着繩子就往河對岸遊。
一開始前三十多米也就罷了,畢竟那水流都是越到江心水越急,再往前遊的時候她就得一隻手抓着繩子整個人眼見着就被急流給衝漂了起來!
這時候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而那頭雷鳴也已經下抓着繩子下水了。
最終當雷鳴順着那繩子抓到了周讓的時候,所有人才放下心來。
“男兵帶女兵游過來!”雷鳴在河對岸高喊道。
“那我咋整?”小蘑菇有些犯愁了。
要說小蘑菇的擔心那也是有道理的,實在是因爲他只是個孩子那體重還趕不上女兵呢!
“我把你裝塑料袋裡紮上嘴兒,把你帶過去咋樣?”李海峰笑道。
“好啊!你要敢帶我就敢鑽!”小蘑菇大喜。
要說男兵帶女兵,那女兵都是名花有主的,什麼大許子、小北風、趙鳳才、勾小欠,卻是直接拿綁腿把自己媳婦的腰帶和自己的腰帶連在了一起!
“下輩子,小蘑菇你必須變成個女的,嫁給李獨眼!”勾小欠在拉着何玉英的手下水之前便笑道。
“滾特麼犢子!”李海峰趕上去一腳就踢在了勾小欠的屁股上!
可李海峰也怕勾小欠兩口子出意外,終究是沒敢使勁踢。
雷鳴小隊過河時拴了兩根繩子,這兩根繩子恰恰被每隊夫妻一人一隻手抓了一根,而兩個人就用各自的另外一隻手來划水。
有驚無險,雷鳴小隊終究是全遊過了河,至於剩下的那兩架馬車六匹馬他們也都不要了。
時勢終究是不同了,日軍就是發現東北抗聯過了國界他們也終究無可奈何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終於輪到日軍不敢惹蘇聯紅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