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夏伯勳在攻擊前專門下令攻擊日軍輕型飛機一律使用機槍，所有機炮準備對地攻擊和打擊日軍重型轟炸機，在第一波次攻擊中一律使用十二點七毫米機槍的話，日軍抗打擊能力稍微強一點的九七式重轟炸機，恐怕沒有幾個能夠逃過一劫的。
而日軍空中編隊指揮官，乘坐在一架九七式重轟炸機上，依靠飛行員敏捷的反應才躲過一劫的橋本信秀少將卻是被眼前所見到的一切給弄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是真實的。
五十多架飛機按照日軍標準，這個數量的飛機，都夠支援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了。要知道在支那關內，支援一場中等規模的地面作戰行動，除非必要日軍出動的飛機一般也就在三五十架左右。
可現在這五十多架飛機連軍刀還沒有來的及亮出，一個回合下來就去見了天照大神。這個損失對於陸軍航空兵來說，可謂是開天闢地頭一回。而還沒有等這位日軍陸軍航空兵少將從驚呆中反應過來，他的已經完成第一波次攻擊的對手已經完成調頭，開始進行第二波次的攻擊。
這次完全是比拼雙方飛機性能和飛行員技術的攻擊，與之前的出其不意相比，對於飛機性能、戰術完全落後，還在採取傳統的V字型編隊的日軍飛機來說。在對手採取的靈活機動的雙機編隊面前，與其說是空戰，還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面的災難。
還在使用老式三機或是五機編隊這種呆板戰術進行作戰，除了帶隊長機之外，其餘的飛機並沒有無線電設備，一旦被驅散就很難再集結起來的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在夏伯勳手下使用靈活的雙機編隊面前，像是打靶一樣一架架的被擊落，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發起攻擊的楊震所部航空兵，雖然在空戰中與日軍航空兵那些所謂的老手相比，技戰術水平多少顯得還有些稚嫩。但所駕駛飛機的優良性能和所採取的先進空戰戰術，卻有效的彌補了這個差距。
P三九戰鬥機也許對付日軍後來的零式戰鬥機、一式戰鬥機不是對手，但是在面對還在採取固定起落架，只有兩挺七七毫米機槍，性能已經落後於世界先進水平的九七式戰鬥機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即便是老式的上單翼、固定起落架的波蘭造PZL二四戰鬥機，在改裝了大功率的蘇制發動機、新式無線電系統以及大口徑十二點七毫米機槍後，與九七式戰鬥機相比也毫不遜色。在面對日軍老式的雙翼九五式戰鬥機在完成第一波俯衝攻擊，從新拉起後，看着已經少了四分之一的日軍編隊，夏伯勳冷笑一下，拿起送話器下達命令：“各機羣以雙機編隊形勢展開自由獵殺。飛蛇式戰鬥機攻擊日軍戰鬥機和重轟炸機，PZL式戰鬥機對日軍九七式俯衝轟炸機進行打擊。”
“記住不許放跑一架日軍飛機，更不能讓一枚炸彈落到陸軍兄弟部隊的頭上。各編隊在攻擊時候注意保持戰術和雙機編隊。各僚機不許搶攻，要保護好自己的長機。現在我命令，攻擊開始。”
接到夏伯勳的命令，他手下這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飛行員們二話沒有說，一拉機頭按照戰術要求，選定各自的目標迎了上去。雖然第一輪就幹掉了四分之一的日軍飛機，但好在剩下的獵物也足夠，用不着去搶。
那些只裝備兩挺七七口徑機槍的九七式戰鬥機和九五式雙翼戰鬥機，在這些火力強大，中低空格鬥性能優良，速度奇快不說，關鍵比自己皮實多了的飛蛇戰鬥機面前。驚恐的發現，和這些外形奇怪的戰鬥機相比，自己一向引以自豪的飛機居然連渣都不是。
人家捱上了自己十幾發子彈，依舊活蹦亂跳的在自己面前橫衝直撞。自己只要捱上人家兩發子彈，自己飛機那脆弱的機體就有被打爆的危險。最關鍵的是，這些人貌似對自己九七式戰鬥機很熟悉，往往在格鬥之中第一槍就是奔着自己的油箱部位或是直接乾脆朝着駕駛艙打過來。
對於過於追求機動性，而基本上沒有裝備自封閉油箱、飛行裝甲的日軍來說，只要被命中這個部位，沒有那架飛機能夠抗的住哪怕是幾發子彈。而被擊中的飛機，絕大多數的下場，都是變作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不僅飛機，就連飛行員都沒有幾個能夠有機會跳傘的。
相對於還能依靠日本飛機傳統重視的格鬥性能，而相當不錯的機動性還在勉強維持的戰鬥機，在第一波的攻勢之中還剩下的二十二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就慘的多。這些九七式轟炸機的飛行員驚恐的發現，自己對撲過來的對手戰鬥機幾乎是束手無策。
躲，笨重的轟炸機論機動性遠遠不如靈活的戰鬥機。跑，這些日軍飛行員發現自己原本一向引以自豪的九七式重轟炸機的速度，在這些戰鬥機面前，別一個小腳老太太強不到那裡去。而對方的兇猛的火力，只要捱上一發，基本上就沒有逃生的可能。
與那些驚恐的日軍轟炸機飛行員相比，駕駛P三九戰鬥機的飛行員此時的感覺，與平常的射擊訓練沒有什麼差別。打這些笨重的轟炸機，簡直就像是打靶一樣輕鬆。無論這種戰鬥機在美英兩國究竟有什麼樣的評價，但飛機上的三七航炮，對任何飛機來說幾乎都是一場噩夢。
別說日軍那些皮薄肉更薄的戰鬥機，就算防護力稍微好一點的轟炸機捱上一發，也沒有能倖存下來的。戰鬥中，一架九七式重轟炸機機身中部捱了一發三七毫米炮彈，後半段機身直接整個都被掀掉。這架飛機根本就沒有來的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大頭朝下的撲向了大地。
儘管很是有一些被所謂武士道精神搞的拿死不當回事的日軍戰鬥機飛行員，見到轟炸機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不顧與自己纏鬥的戰鬥機，不怕死的過來的堵槍眼。但結果往往更悲催，甚至出現了兩架飛機被一發炮彈同時解決的事情。
一架遇到類似情況的P三九戰鬥機用一發機載三七毫米炮彈，在將堵槍眼的那架九五式戰鬥機撕成碎片後，任然保持的巨大穿透力，順便將他後邊的那架九七式轟炸機的大半個機翼都給打飛了。
這兩架一起被打爆不說，其爆炸飛散出的大量殘骸還順手牽羊，將他們下面的一架正在躲避PZL戰鬥機攻擊的九八式俯衝轟炸機也牽連了進去。被打斷的機翼的那架九七式重轟炸機墜落的機身，砸到了那架九八式俯衝轟炸機上。將那架倒黴的飛機直接給削飛了半個機身。
實際上這場空中的戰鬥，已經不能說是一場戰鬥，甚至可以用屠殺來形容。一個小時不到的空戰，二百多架日軍飛機，還能在天上呆着的已經不足二十架戰鬥機和偵察機，依靠自身的性能還在勉強苦苦的支撐着。
至於那些笨重的九七式重轟炸機、九七式、九八式輕型轟炸機，則是除了一架九七式重轟炸機，依靠其他日軍飛機，尤其是戰鬥機不計生死，玩命的保護之下而倖存之外，此時天空上已經是再也看不到一架。
當然，倒不是說所有的日軍轟炸機都被擊落，多少還是有一兩條漏網之魚逃掉的。畢竟每一場戰鬥都會有一兩個幸運兒不是嗎？尤其是日軍飛機數量上佔據優勢的情況之下，有那麼一兩架俯衝轟炸機利用對手攻擊的空擋，尋找機會利用自己嫺熟的駕駛技術以超低空的方式快速的脫離戰場，逃離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因爲身材與其他輕型飛機相比，過於顯眼的關係，那些橋本信秀嫡系的重轟炸機六十一戰隊的九七式重轟炸機可是一個都沒有跑掉。除了此時橋本信秀乘坐的那架被其他日軍戰鬥機拼命保護才得以倖存的之外，如數被擊落。
而實際上那些尋找機會，胡亂丟掉炸彈的日軍飛機真正跑掉的也沒有幾架。那些腦袋比較靈活，見勢不妙在第一時間脫離戰場的傢伙，雖然躲過了夏伯勳的屠殺，但是卻沒有躲過兩手空空從哈爾濱返航的方子翼的毒手。
除了一架九八式俯衝轟炸機拖着被打殘的機身，勉強維持飛回了哈爾濱之外，其餘的那幾架幸運兒一個都沒有能跑掉，全部被擊落在方正與延壽交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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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手飛機優異的性能、兇猛的火力、極佳的速度和優秀的中低空性能，以及絕佳的戰術配合面前，以往猖狂的日軍飛機，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就是想跑，在對手的高速度面前，也跑不掉。
這些P三九戰鬥機即便是被拆除了渦輪增壓器，被江北改裝了機械增壓器的簡裝版，可也足足比戰場上跑的最快的九七式戰鬥機，時速快了一百多公里。有了這個速度上的巨大差距，再加上飛機上兇猛的火力。那些試圖脫離戰場的日軍飛機，除了極少數的幸運兒之外，絕大多數還沒有等飛出去多遠，就被攆上擊落。
在這場空戰中，夏伯勳把在江北時候楊震提出的高度、速度、機動和火力，這幾大空戰要素髮揮的淋漓盡致。這些初生之牛犢利用手裡先進的座駕，給戰術與飛機研發極爲保守的日本陸軍航空兵，上了一堂什麼叫做現代化空戰的生動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