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那肯定是想的，英法之間那可是有着上百年的仇恨，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散的。
想當年，兩國在諸多方面都存在着利益衝突，你來我往地爭鬥了無數次，結下的樑子那是一籮筐又一籮筐。
雖說在最近這幾十年裡，因爲有着共同的利益訴求，雙方暫且放下了一部份仇恨，表面上看着相安無事，還攜手做了些事兒，可實際上，那心底的芥蒂始終都在。
而這一回，英軍襲擊奧蘭港這事兒，就像是往法軍那本就未熄滅的怒火上又澆了一桶油，一下子讓法軍的復仇之心高漲了許多。法軍上下那是憋着一股勁兒，都想着要找英軍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現在聽到對方這麼說，達爾朗上將那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就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一樣，心裡別提多氣憤了，張了張嘴，就想要反駁幾句，可一時又覺得對方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反駁的話就卡在嗓子眼兒，愣是沒說出來。
“報仇肯定是報仇的，但不是盲目的去送死。”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讓。蘇爾中將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的語氣很沉穩，眼神裡透着一絲冷靜與理智。在他看來，報仇是要講策略、講時機的，不能憑着一腔熱血就衝動行事，不然那就是去白白送命，根本達不到復仇的目的。
“說的對，所以你們才應該購買更多的戰艦，區區兩艘戰列艦能夠幹什麼？”李四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對方的態度，依舊自顧自地說着，他心裡只想着自己的任務，那就是希望能讓對方多訂戰艦，畢竟這關乎着自己的利益，至於說話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嘲諷的意味，在他這兒壓根就不需要什麼理由，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聞言，讓。蘇爾和達爾朗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無奈。這個道理他們又何嘗不懂，他們心裡當然也想多訂戰艦，誰不想擴充艦隊實力，好去和英軍較量較量，出出心頭的這口惡氣。
可現實的難題就擺在眼前，還不是因爲沒錢嘛。法國戰敗之後，揹負着鉅額的戰爭賠款，那僅有的一點稅收，都得拿去還賠款了，政府都快揭不開鍋了，哪兒還有多餘的錢去購買新的戰艦，這可真是有心無力，只能無奈地嘆着氣，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許是看出來對方的窘迫，李四輕笑一聲，那笑聲裡似乎帶着幾分明知故問的意味。
“忘了，你們因爲戰敗，所以稅收全都拿去賠償戰爭賠款，沒有資金購買戰艦，這個我可以理解。”李四嘴上這麼說着，可那表情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彷彿只是隨意地提及這個事實一樣。
“當然，對於優質客戶，我們也會提供一些高級服務。”李四話鋒一轉，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帶着些許誘導意味的笑容，吊起了對方的胃口，讓讓。蘇爾中將和達爾朗上將都不禁豎起了耳朵，想聽聽這所謂的“高級服務”到底是什麼。
“貸款？”讓。蘇爾中將眉頭微皺，心裡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可緊接着又犯起了愁。他們現在可是窮得叮噹響，還有什麼能拿來抵押的？之前爲了各種賠款、開銷之類的，該抵押的都抵押出去了，國內的資產也被折騰得沒剩下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了。
就拿戰艦來說吧，之前德國人還對他們的戰艦覬覦不已，那會兒想盡辦法想把那些戰艦弄到手，可現在，就連德國人都覺得從法軍這兒撈不到什麼好處，早已經放棄了。至於說對方會看上他們的這些戰艦？那更是開玩笑了，畢竟法軍的戰艦如今也是所剩不多，而且大多還狀況不佳，根本就沒什麼吸引力。所以讓。蘇爾中將心裡就很好奇，對方到底想要什麼來做抵押，總不能平白無故地就給他們貸款吧，這世上可沒這麼好的事兒。
“是的，你們完全可以拿殖民地來抵押。”李四笑眯眯地說道，那眼神裡透着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別看法蘭西戰敗了，但是人家的殖民地那可真不少，分佈在世界各地，雖說現在有些殖民地也開始蠢蠢欲動，想要脫離法國的掌控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是能把這些殖民地拿來做抵押，那對於李四他們來說，可就是一筆相當划算的買賣了，既能做成戰艦銷售的生意，又能趁機掌控一些有價值的地盤，簡直是一舉兩得，他滿心期待地看着對方，就等着他們點頭答應了。
“殖民地？”達爾朗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就像籠罩了一層烏雲似的，陰沉了下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壓根沒想到對方竟然打上了自家殖民地的主意，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接受的事兒。
想了想，達爾朗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對他來說，那些殖民地可都是法蘭西的重要財產，承載着法國在海外的諸多權益，是先輩們歷經無數艱難纔開拓出來、經營起來的，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抵押出去，這關乎着法國的尊嚴和未來，哪怕現在艦隊急需擴充實力，可也不能以犧牲殖民地爲代價。
對此，李四並不意外，或者說，他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畢竟殖民地對於法國來說意義重大，對方不會輕易鬆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不過他並不慌，心裡很篤定，他相信等到德意海軍實力大幅提升之後，在強大的海上壓力面前，法國人會改變想法、答應這個提議的。
看着李四那絲毫不慌、胸有成竹的模樣，達爾朗的臉色就更不怎麼好看了，心裡那股不爽的感覺愈發強烈了起來，就好像自己的心思被對方拿捏住了一樣，可又拿對方沒辦法，只能乾生氣，暗暗咬着牙，心裡對李四的反感又多了幾分。
另一邊的意大利艦隊這邊，阿圖羅裡卡蒂眉頭微皺，目光中透着一絲好奇與期待，看着眼前的人，開口問道：“你們能提供戰艦？包括戰列艦？德國的戰列艦是你們提供的？”他的聲音裡都帶着幾分急切，顯然對這事兒十分上心。
相比達爾朗的態度，眼前的阿圖羅裡卡蒂倒是挺好的，尤其是聽到可以提供戰艦，他的雙眼一下子就冒光了，那興奮勁兒都快溢出來了。前面說過，意大利艦隊對於稱霸地中海的心，那是覬覦已久了，一直都渴望着能擁有一支強大的艦隊，在這片海域橫着走，可無奈自身實力有限，戰艦數量和質量都不太夠，所以一聽到有機會能購置戰艦，而且連戰列艦都能提供，那自然是激動不已，彷彿看到了實現稱霸地中海夢想的曙光，滿心期待地等着對方的迴應。
“沒錯，比如你們正在建造的維托裡奧維內託級戰列艦，也可以提供。”李六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語氣平緩卻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緩緩說道。那神態彷彿手裡掌握着無盡的資源，只要對方點頭，就能立刻把這令人矚目的戰列艦奉上似的。
聞言，阿圖羅裡卡蒂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震驚之色。這維托裡奧維內託級戰列艦可是意大利海軍正在秘密建造的，屬於高度機密的項目，知曉的人那都是嚴格把控範圍的，可眼前這人竟然如此清楚，還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這怎能不讓他感到驚愕。
而且，聽他們的語氣，似乎早就有了這戰列艦的圖紙，感覺對其各種細節、參數都瞭如指掌一樣。阿圖羅裡卡蒂心裡頓時涌起無數個疑問，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是哪個神秘的軍工巨頭，有着通天的本事，連這種機密戰艦的情況都能掌握？又或者只是在吹牛，故意拿這事兒來唬人，好讓自己上鉤。
只是看着對方那一臉篤定、從容不迫的表情，似乎又不像是假的。再聯想到德軍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威風凜凜的戰艦，不也都是出自對方之手嘛，有這樣實實在在的例子擺在眼前，似乎也輪不到他不相信了。
想到這，阿圖羅裡卡蒂開始陷入了沉思，心裡不住地思索着是否要下單。畢竟按照原本的計劃，等自家建造完這維托裡奧維內託級戰列艦，那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這期間要是別的國家海軍實力不斷增強，那意大利海軍想要稱霸地中海的夢想可就越來越渺茫了。可要是現在下單購買，就能更快地擴充艦隊實力，在這海上競爭中佔據先機，只是這事兒畢竟重大，還得慎重考慮考慮，他眉頭緊皺，在心裡權衡着利弊。
“多久能下水？”阿圖羅裡卡蒂沉默了好一會兒，眉頭微皺，目光中透着幾分糾結與期待，終於還是緩緩開口問道。他心裡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他接下來做決策至關重要，要是時間合適，那可真得好好考慮一下下單購買的事兒了。
聽到這話，李六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裡透着一絲得意，他心裡明白，對方這是動心了，只要對下水時間滿意，這筆買賣大概率就能成了，畢竟誰會嫌棄自家戰艦多，戰艦越多，在海上的話語權也就越大嘛。
“最快三個月。”李六稍微估算了一下建造時間，然後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其實，按照實際的建造進度來說，兩個多月也能讓戰艦下水了，畢竟他們有着一套高效的建造流程和充足的資源儲備。不過，考慮到李四那邊可能也會接到不少訂單，到時候資源調配方面得綜合權衡一下，所以他就稍微將時間延長了一個月，心想這樣一來，既能保證這邊的訂單順利進行，想必也能讓對方覺得這時間還算合理，應該足夠了。
“嘶。”頓時阿圖羅裡卡蒂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心裡想着這也太快了吧？按照正常的建造週期，一艘戰列艦那可得花費不少時間，從鋪設龍骨到各個部件的組裝，再到最後的調試，那可是個漫長又複雜的過程，可對方居然說最快三個月就能下水，難道是早已經建造好了，就等着自己下單然後交付了？
可是他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平日裡也挺關注戰列艦建造方面的消息，可從來沒聽說過有別的地方能夠建造戰列艦啊，畢竟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船隻，它對建造工藝和設備的要求極高，尤其是需要萬噸水壓機來鍛造一些關鍵的大型部件，沒有這樣的設備和配套的技術，根本就造不出來，所以他心裡越發好奇，也更加疑惑了，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目光緊緊地盯着李六，想要從對方那裡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難道貴國不想獨霸整個地中海麼？”李六看着阿圖羅裡卡蒂那猶豫的神情，忍不住繼續誘惑道。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種充滿蠱惑力的光芒，就像一個深諳人心的商人，精準地拿捏着對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
“現在英軍式微，而德軍對地中海明顯沒有太多的興趣，等到解決了亞歷山大港的英軍艦隊之後，必然會返回北海，與皇家本土艦隊決戰，這地中海將會進入一片真空區。”李六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着地中海的區域，彷彿已經看到了這片海域未來的局勢變化。他深知意大利對於地中海霸權的野心，而此刻這種局勢的分析，無疑是在對方的心火上又添了一把柴。
聞言，阿圖羅裡卡蒂只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眼神卻變得深邃起來，顯然是被李六的話觸動了內心的想法。實際上，他想要購買戰艦的目的，不正是這個嘛。
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有着一個宏偉的藍圖，那就是讓意大利海軍稱霸整個地中海。他很清楚，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只有自身實力強大了，才能真正地獨霸這片海域。不然的話，就算現在靠着一些小手段或者運氣佔據了地中海的優勢，早晚還是要因爲實力不足而拱手送回去的。
就像之前一樣，意大利海軍雖然也有一定的實力，但總是受到各種因素的制約，英軍的存在、德軍的影響，還有自身戰艦數量和性能的不足，都讓他們難以真正地掌控地中海。而現在，李六描繪的這個機會，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讓他看到了實現夢想的可能，只是這其中涉及的利益和風險都不小，他還需要再仔細地權衡一番，不能輕易地就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