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我還是覺着……”
鄧西侯當然沒和楊靜宇計較,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這點事上再矯情,那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了?
可他話都沒說完,幾名戰士就打開了一旁的彈藥箱,打裡面拿出一個細長筒的物件,這物件有點奇特,讓許朝陽直接扛在了肩上,隨後,一旁的戰士由這物件身後將一枚炮彈一樣的東西塞了進去……
許朝陽還回頭說了一句:“老鄧,你說你的啊,咱哥們……嚓……”
許朝陽可太社會了,用一句絆絆落落的話就給場面帶了過去,扭回頭,朝着已經倒下的稻草人瞄準,直接扣下了扳機!
嗖!
鄧西侯眼看着許朝陽肩膀上這東西宛如‘竄天猴’一樣,冒着尾火就紮了過去,撞擊在倒地的稻草人身旁半米處——轟!
直接炸出一股子火焰,勁風順着樹林都刮出了動靜,他好像聽見了無數幹樹枝在氣浪掀起的那一刻,斷裂的聲音。
當許朝陽給這玩意兒從肩膀上卸下來,滾滾煙塵向上升起之後,一小股火苗在半米左右的坑內緩緩燃燒着,縷縷青煙在坑內冒起。
“問問兵工廠,還能不能加強威力,我瞧着……一般。”
他說一般!
一般!!!
鄧西侯完全看傻了,徹底傻了!
“朝陽。”
他腦袋望着大坑幹嘎巴嘴兒說道:“朝陽。”
“擱這兒呢。”
“這他媽是啥子呦?”
許朝陽在其身邊說了一句:“長城……炮兒。”
他還加了兒化音,在東北,和戰爭相關的炮,絕對不可能加兒化音,小孩兒玩的才加兒化音,像小鞭兒、摔炮兒。
鄧西侯用力的轉過頭看向了許朝陽,眨動着眼睛時滿臉驚愕,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217麼?
下一秒,一旁的彈藥箱再次被戰士掀開,打裡面拿出一杆槍,這槍他是認識的,遼13式,可槍口他不認識,那槍口比一般槍都大。
戰士裝填完彈藥遞給許朝陽的時候,許朝陽沒接:“老鄧,這個你試試行,這個好玩,真的。”
鄧西侯的手早就刺撓了,立即接過了這東西,將其端在腰間,衝着剛纔炸過的位置扣動了扳機——噴兒。
槍聲響起那一刻,鄧西侯就有點卸勁了,這東西從槍聲來分辨,似乎沒多大威力……轟!
緊接着,宛如手榴彈一般的爆炸聲響傳了過來,那聲巨響給鄧西侯崩的一哆嗦!
他想起來了,到了山西之後,有人說過217在團城口的第一次戰鬥中,常戰就是拎着這東西給團城口搶了回來,這玩意兒似乎叫……
“槍榴彈。”
許朝陽立即稱讚了一句:“行啊,直到的不少啊?”
鄧西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了:“老子用你誇我撒?”
可那份震驚依然留在了鄧西侯臉上,這還是那個窮的都要尿血了的十八集團軍麼?
這輕武器配置,遠超國府最正規的嫡系部隊,怪不得217如此能打!
“朝陽,現代戰爭打的可不僅僅是槍?”
許朝陽饒有深意的看了鄧西侯一眼,回身喊了一句:“牽馬!”這纔回過頭來:“帶你換個地方看看!”
倆人騎在馬上,被217的警衛營護送着離開了山林,順着山谷鑽進了遠處的山脈,在茫茫大山裡,暮色之下,馬頭順着山坡頭頂着驕陽、一撅噠一撅噠的緩步上山。
這一路,鄧西侯看見了在山底下學習日式擲彈筒使用方式的217戰士,只是那擲彈筒似乎不是日本產的,起碼炮筒子上沒有明顯的鋼印;
山腰上,曾經讓東北軍引以爲傲的150迫擊炮在許朝陽手裡徹底復活了,也有很多戰士在學習瞄準方式,有些人還在學習該怎麼使用瞄具;
山頂上,一溜一溜的火炮擺放在野外,仿九二式步兵炮;滬造仿克虜伯;還有75毫米的仿九四式山炮!
那給你在山頂上擺的,跟農村大集上展銷會似的,粗略一看都得有三四十門!
“還行麼?”
“其實更大口徑的咱也有,只不過留在延安了,而且那東西還不好運送……”
“還有更大口徑的?”眼前,鄧西侯看見75毫米口徑已經很意外了。
許朝陽在他身旁低聲說道:“我在SH的時候,去打鬼子的海軍司令部,眼睜睜看着這東西在鬼子加固過的防禦工事上炸開,可能留下的,也只是黑色痕跡,連個坑兒都留不下。”
“我們還需要口徑更大的重炮,起碼得達到150口徑,這都是最損的了。”
許朝陽要面對的是39年的日軍,那時候的日軍手裡可是有九九式重炮,再加上240口徑的榴彈炮,破壞力非常驚人,否則他幹嘛催促着蘇方,要搞203口徑的重炮?
這就是這個年代,幾乎所有人都在迷信重炮,倒不是說你也必須去迷信,而是在科技水準還追不上的時代裡,手裡總得有點能應對的傢伙式吧。
嘎啦啦啦啦~
小山包腳下,十輛BT-5坦克如同空中的大雁般以‘人字形’在山谷中行駛而過,BT-5身後是兩臺九五輕,再往後,兜底的是裝甲車。不過,裝甲車變樣了,各個裝甲車身上少了一挺車載機槍,最頂端的主機槍全換成了‘厄利孔’。
許朝陽看過一些言論,一些關於防空炮效果不佳的言論,還拿大和號舉例……這個例子舉的,還真是一點都不恰當,一個被時代近乎淘汰的大和號,還從出航那一刻就被得知了動向,且被16枚魚雷擊中,這種情況下去討論大和號身上的防空炮效果不佳?
你是專挑失敗的例子舉啊,柏林塔是一點都看不見,是吧?那一夜,德意志整個國家都倒下了,只有柏林塔傲立的傳說,就一點沒停過?那聊什麼二戰防空?
空!
機械化部隊所有坦克、裝甲車都打開了頂蓋,一個個戰士由裡面鑽了出來,馮堯合大喊一聲:“敬禮!”
那許朝陽就跟閱兵似的在山包上揹着手微笑,任由下方機械化部隊騎一團攜帶滾滾煙塵經過,那叫一個痛快。
“都……這種規模了撒?”
鄧西侯震驚的看了過去。
可已經快要將褲衩子都掏出來的許朝陽,卻滿不在乎的說道:“能給你看的,目前已經到這種規模了。”再往外掏,他真得脫褲子了。
能給自己看的?
這是什麼話?
不是友軍麼……
他在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釋然了。
對啊,是友軍啊,也僅僅是友軍啊。
有毛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