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奎和苗漢東隱隱失望的時候,陸遠正躲在定安城的一個小診所裡養傷,在襲擊定安城日僞軍的戰鬥,陸遠受傷了,被一粒友阪步槍彈在左肩穿了個窟窿。 被子彈擊身體的那一瞬間,陸遠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爲他心有疼痛更加恐懼的事情,如死在這個時代,再也不能回到家人身邊。
一直以來,陸遠都在跟日軍進行戰鬥,但他的心底深處一直有一個巨大的恐懼,那是受傷和陣亡。光幕說的明白,只要陸遠的殺戮點積累到一定程度,可以回到自己來的時代。陸遠先前兩次路經日本本土的時候,都有機會積累到足夠多的殺戮點。可那會的陸遠還不想那麼快回到家人身邊,那些殺戮點都被他用來升級全視角地圖和儲存空間了。
在陸遠胡思亂想之際,定安城裡的地下黨聯絡點,也終於把情報傳送出去。定安城周圍的兩隻游擊隊,得知消息後,便都大着膽子向定安城靠近,經過偵查人員的親眼確認,他們這才終於確認定安城裡的日軍已經全軍覆沒。原本定安城裡還有一支皇協軍部隊,只是城裡發生交火的時候,皇協軍的幾個軍官都悉數陣亡,剩下沒人管的皇協軍士兵,也逃之夭夭做了鳥獸散。
並不想暴露身份的陸遠並沒有離開定安城,而是近找了家小診所養傷,看在那些大洋的面子,診所的主人甚至把自己的臥室都貢獻出來,更別提給陸遠準備一日三餐小吃點心了。因爲有彰武縣發生的事情在前,所以定安城裡的日軍雖說全軍覆沒,可定安城周圍的日僞軍據點卻並未做出反撲縣城的舉動,而當地的游擊隊也並沒有做出大舉進入縣城的舉動。
定安城的局勢變的尤爲的詭異起來,不管是周圍的日僞軍,還是當地的游擊隊,都沒有表現出對縣城的興趣,此時的定安城完全是靠着一些城裡的鄉紳來維持秩序。隱藏在小診所裡的陸遠不動聲色,只是依靠診所的主人關注着縣城裡的局勢,當他得知城外的游擊隊並未進城的時候,陸遠也只是我微微皺了皺眉頭。
和次拿下彰武縣從一樣,陸遠在戰鬥結束之後,也是把繳獲來的武器彈藥掩埋在了城外,然後通過城裡的地下黨聯絡點把消息送出。如果不是因爲陸遠受了傷,或許此刻他正在攻擊縣城周邊的那些日僞軍據點,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城外的游擊隊會先選擇了觀望態度。在如此詭異的局勢下,定安城卻跡般的獲得了安寧,周圍的日僞軍據點也收斂許多,不再時常騷擾據點周圍的村鎮。
三天之後,堅守不出的日僞軍終於等來了一個好消息,兩天之後,會有一個隊的日軍趕來定安城。日軍的一個步兵隊的兵力人數在200人左右,會配備至少三挺輕機槍和兩門迫擊炮,有的步兵隊裡還會配備重機槍和步兵炮這樣的重武器。通過城裡的地下黨聯絡點,陸遠同樣也已經獲得這個消息,只是幫助他療傷的醫生,卻並不同意陸遠現在離開。
“你這個傷,至少還需要臥牀靜養半個月,像這樣騎着馬到處亂跑,以後少不得還會舊傷復發。”頜下留着鬍子的張天翼看着不像是西醫,到像是個資深的醫,說起話來,也是慢條斯理,聽的人着急。已經同張天翼相熟幾日的陸遠,早已經熟悉他這種說話的方式,當即只是翻了一記白眼,卻並未出言反駁。
眼見着陸遠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張天翼知道自己是勸說不了陸遠改變主意了,只得暗自輕嘆一聲,把自己提前準備的一些藥物交給陸遠。“張醫生,多謝你這次出手相助,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謝謝你,這些錢,還請你收下。”整理好行囊的陸遠拿出一包大洋交給張天翼,在跨馬背的時候,陸遠這才最後叮囑道。
“張醫生,你的醫術很好,而且人品也不差。可是性子太軟,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如果你想避開戰亂,挨門是個不錯的地方。我這裡有一個地址給你,如果你想去了,按照這個地址去找一個叫漢斯的德國老頭。到時說你是陸遠的朋友,我相信,漢斯先生一定會很高興聘請你做他的家庭醫生。”
把漢斯在澳門的地址留給張天翼,陸遠隨即告辭離開,雖說受傷的左肩還沒有徹底恢復,但一些日常的活動確實沒有問題。陸遠悄然離開定安城,卻並沒有走遠,已經知道日軍援兵從那個方向過來的陸遠,早早的在臨近官道的臥牛崗給自己準備了一個藏匿點。臥牛崗實際是一座土山,只是因爲這座土山的形狀看着像極了一頭橫臥在地的牛,所以這裡才稱之爲臥牛崗。
陸遠的肩傷還沒有完全恢復,一些劇烈的活動是做不了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用儲存空間在臥牛崗掘挖出一條長達數百米的隱秘地道。地道的一頭在臥牛崗頂,另一頭則在靠近臥牛崗下官道十幾米的野地裡,而在十幾米外的官道,已經被陸遠埋下大量的*和**。爲了增加*的威力和殺傷力,陸遠甚至還在*和*的面,佈置了很多的碎鐵片,一旦*和*被引爆,這些碎鐵片可以把殺傷力擴展到數倍。
做好這些佈置,陸遠便隱蔽在地道里,等待日軍出現。凌晨時分的一場小雨,令縮躲在地道里的陸遠苦不堪言,但是因爲這場小雨,卻意外的掩蓋掉了陸遠留在官道的那些痕跡。一直等到了午飯時間,陸遠偶爾打開的全視角地圖才終於出現日軍尖兵的身影,待陸遠在全視角地圖看到有紅色小點密集出現的時候,日軍前鋒尖兵已經探查到陸遠這裡來。
大約一個班的日軍士兵分成兩股,第一波的五名日軍排出一個前三後二的隊形,和後面一撥日軍拉開20多米的距離,一邊順着官道向定安城方向移動,一邊留意官道兩側的動靜。陸遠對這些日軍沒有太大興趣,便只是默默蹲坐在地道里不動聲色,等這兩股日軍尖兵過去之後,陸遠才總算是等來了大隊的日軍。
趕來定安城的日軍有一個隊的兵力,可是在他們的隊形段,卻夾雜着大約300名皇協軍士兵。日軍自然看不皇協軍那隻能拖後腿的戰鬥力,可如果是用來外圍警戒或是運輸給養和輜重,皇協軍倒是蠻合適。可能是之前遭遇過抗日武裝的襲擊,所以這支日軍隊,把負責運輸和保護給養的皇協軍夾在了隊形段,被陸遠嚴密注意的重機槍和片鏡片,卻被佈置在了整個隊形的後隊裡。
放眼看去,官道人頭攢動刺刀如林,陸遠的手心裡也不覺出了冷汗,只是一想到他們即將踏進自己設下的陷阱裡,陸遠的心便升騰起一股喜意來。官道邊時常會有野花出現,只是在這些野花,有兩株野花長的尤爲顯眼,那是陸遠用來標定前後炸點位置的標識物。手的引爆器已經連接好電線,引爆器的柄杆也已經被陸遠抓在手,而陸遠的雙眼也直勾勾的看着路邊的那兩株野花。
騎在馬背的日軍指揮官突然覺着,身體裡沒來由的泛起一陣躁動,抄起胸前掛着的望遠鏡向前觀察,負責探路的尖兵們時隱時現,卻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確認尖兵並未出現異常,馬背的日軍佐這才放下望遠鏡,不再糾結自己身體裡的那股躁動。突然,“轟”的一聲爆響,馬背的日軍佐眼睜睜的看着身前官道騰起一團硝煙。
“轟…轟…轟…”在第一聲爆響出現之後,人頭攢動的官道,隨即騰起連串的煙柱,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日僞軍士兵們,瞬間被騰起的揚塵和彈片所淹沒。騎着高頭大馬的日軍佐也沒有得以倖免,他和他身子騎着的高頭大馬,一起被氣浪推半空,再落下來的時候,人和馬都齊齊變成了一堆血肉。
地道里的陸遠按下引爆器的柄杆,耳朵裡聽到轟隆隆的爆炸聲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順着地道撤回到臥牛崗去。幾百米的地道,讓陸遠不住的喘着粗氣,不過在他從地道那頭出來的時候,再看官道,卻已經是煙火瀰漫血肉橫飛。遷出的日軍尖兵並沒有回撤,在聽到爆炸之後,這些日軍尖兵,馬散開進入官道下的野地裡,試圖尋找可能存在的襲擊者。
發生爆炸的官道距離臥牛崗有幾百米的距離,只要稍稍有點戰場常識的人,都會明白,在管道製造連環爆炸的襲擊者,絕對不會在臥牛崗,因爲距離太遠了。所以,那些日軍尖兵,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距離官不遠的那處小河叉子。隱蔽在臥牛崗的陸遠樂得看到如此,看到臥牛崗下面的日僞軍如同無頭蒼蠅一樣,陸遠笑的很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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