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在團部熱情接待軍統局副局長戴老闆。
戴副局長的突然到來讓張昊非常高興，前一階段兩人在萍鄉有過一次會面，從那以後，就一直沒有聯繫。
張昊請戴副局長在自己帳篷內坐下，錢詩雨給兩人泡了茶後退出。
戴副局長乾的是特務工作，他可不想在和張昊談話時，有第三者在場。張昊當然是懂的，不用戴副局長提示，就按戴副局長所想安排好了。
張昊和戴副局長面對面坐桌旁，張昊看着戴副局長笑說：“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麼忙，怎麼還有空過來？”
戴副局長眉開眼笑說：“我再忙都只是敲邊鼓，您忙纔是真忙。委座對您最爲關心，要我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從重慶趕到贛州，再從贛州立即趕過來。”
張昊搖頭笑問：“委座不是想送我金元寶吧？”
戴副局長笑說：“委座把我送給您，當您一段時間的助手。我總比金元寶更值錢吧？”
張昊笑問：“您想監視我？”
戴副局長搖頭說：“哪敢啊？委座的意思是，讓我待您身邊，聽您調遣，順便震懾一下楊森，他的膽子也太肥了，委座命令20軍、37軍、44軍暫歸您指揮，結果這三個軍到現在都還沒有過來，委座很生氣。要我來壯您聲勢，楊森假如不聽話，要我代表委座處置他。”
張昊在第五戰區時，就聽孫震將軍說起過楊森，當時說楊森的原因是，張昊在感情上遇到困惑，在孔小姐與王冰之間解不開，孫震將軍就舉了楊森的例，說楊森妻妾成羣，建議張昊把孔小姐和王冰都娶了。
張昊知道楊森在第9戰區是實力派，所轄27集團軍至少有8個軍，歐震副司令、李玉堂副司令各轄三個軍。張昊懶得理清哪個軍歸哪個人管，因爲官場形勢太複雜，他不想參與。張昊雖然收到委座指示，把20軍、37軍、44軍暫歸張昊指揮，但張昊從來都沒有上心過。這些隊伍張昊看不上眼，給張昊管反而會成爲累贅，導致獨立團不能自由行動。
張昊也是存在警惕性的，派戴副局長來，有可能會把張昊逼進體制中去。
這麼多年來，張昊打仗一直獨來獨往，讓張昊融進體制，對張昊將會產生極大的束縛。
張昊的心情很複雜。
張昊哈哈一笑說：“算了吧！現在不是很好嘛！湘江以東我可保住了啊！”
戴副局長搖頭說：“這樣怎麼行？您的隊伍是野戰軍，怎麼能變成守軍？守陣地必須是楊森隊伍。委座給楊森發了電報，命令他親自趕過來見您，說您代表了統帥部，要他聽您協調。”
張昊大驚說：“這玩笑開大了吧？楊總司令德高望重，委座怎麼能這麼做？”
戴副局長笑說：“您確實是統帥部上將高參呀！您確實可以代表統帥部說話的呀！您也不用客氣，他假如不老實，我把他逮捕了。”
張昊看住戴副局長的眼睛，小聲問：“楊總司令知道你到我這裡來嗎？”
戴副局長搖頭說：“我來是機密，怎麼也不可能讓他知道。”
張昊長嘆一聲說：“你們這是把我架火上烤啊！”
張昊和戴副局長密談結束後，張昊把董壯飛參謀長叫過來見過戴副局長，讓董壯飛參謀長安排人立即整理一塊地，在那塊地上爲戴副局長專門搭建帳篷，讓戴副局長的二十幾個部下和電臺可以入駐。
獨立團作戰指揮室，張昊對雪兒說：“給周永強發報，要他嚴密監視湘江上日軍有可能出現的運輸船隻。”
雪兒點頭說：“好的。”
雪兒過去給周永強發報後，張昊對董壯飛參謀長和趙大志副團長說：“委座讓27集團軍楊森總司令親自趕過來見我，這讓我很尷尬。”
董壯飛參謀長笑說：“衡陽這一帶是戰役中心地帶，他過來後，對他來說關注點可以發生一定的變化。”
張昊笑說：“他來後再說吧！戴副局長可不是一般將軍，他的眼睛很毒，你們得防着他一點。”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明白！”
張昊對趙大志副團長說：“楊森的隊伍假如過來，我們就能守住這一帶了。我們要做好，打向湘江的準備。”
趙大志小聲說：“醴陵到攸縣這一線仍然是日軍過來的最重要通道。”
張昊的眉頭皺了皺，嘆氣說：“衡陽南側最重要據點有耒陽、郴州和韶關，廣州方向日軍能夠輕易攻到韶關，廣州方向日軍假如從韶關沿粵漢鐵路線北上，樂昌宜章那一段我軍沒有一兵一卒防禦，日軍將暢通無阻。”
趙大志副團長趕緊看地圖，連連點頭說：“11軍假如和23軍取得聯絡，日軍打通粵漢線計劃就實現了。”
張昊說：“當然了，還得看11軍之決心，第3師團和第13師團目前不具備攻擊能力，就看這兩個師團補充情況，假如補充到位，這兩個師團會死灰復燃。我說這一些，是需要我們在今後一段時間着力加以思考和研究的問題。往南，山連着山，隊伍根本沒有辦法行走，日軍順着粵漢鐵路，卻能較快行進。不管日軍怎麼變化，對我們獨立團來說，最好的辦法是能夠在這一帶，把日軍主力消滅了。而消滅日軍主力最好的辦法是，讓楊森的隊伍在陣地上吸敵，我們獨立團機動作戰。”
董壯飛參謀長連連點頭說：“有道理，這樣可以解放我們團，我們團不受陣地束縛的話，打仗就靈活了很多。”
趙大志點頭說：“反正我聽您的。”
晚飯，張昊在自己的帳篷內請戴副局長喝酒。
張昊笑問：“怎麼樣？住帳篷習慣嗎？”
戴老闆笑說：“我一來反而給你添麻煩了，我不是閨房大小姐，也風餐露宿習慣了。有帳篷住，行軍牀睡覺，感覺舒服得很。”
張昊說：“茶陵並不遠，但假如住城裡並不安全。我們身後山高林密，日軍飛機從我們頭頂飛過都發現不了。”
戴副局長點頭說：“好地方，假如不打仗，在這裡找個山洞住下，肯定是神仙小日子。”
張昊大笑說：“你耐得住寂寞嗎？你能，你的心肝寶貝們願意嗎？”
戴副局長笑說：“是啊！做爲男人，可以隨便一點，但對於自己的女人來說，可不能苦了她們，不然的話，我們就枉稱爲男人了。”
張昊笑說：“你有多少女人？”
戴副局長看住張昊的眼睛怔了怔，小聲說：“沒人敢問我這個。”
張昊笑說：“這麼嚴肅幹什麼？我是把你當兄弟才問的，不說沒關係。”
戴副局長猶豫了一下，尷尬笑說：“其實跟你說也沒關係，我整天東奔西走，搞幾個女人解一下悶，我想你也是能夠理解的。我特喜歡大明星，至少有五個大明星散在各大城市。還喜歡女特務，女特務好啊！做那事刺激，女特務特別忠誠。”
張昊豎大拇指笑說：“你牛！我連大明星的面都沒有見過，整天鑽在山溝溝裡，日子過得很艱苦啊！”
戴副局長笑說：“要不什麼時候我給你介紹一個？保證是天姿國色，讓你領略不盡風情。”
張昊大笑說：“好啊！那就有勞了。”
雪兒在門口喊報告。
張昊說：“進來。”
雪兒進來後，向戴副局長敬了個禮，快步走到張昊面前，把電報遞張昊。
張昊接過看後，笑說：“很好！周永強他們盯上了一艘日軍很大的運輸船，回電，一切行動由他們自行決定。我等候他傳回捷報。”
雪兒把文件夾打開，快速記下。
張昊又看另一份電報，眉頭皺了皺，是櫻木用暗語發來的，雪兒翻譯好了。電報上說，第六方面軍岡村寧次回到武漢，正在謀劃新的軍事行動。日軍大量補充兵員將乘火車前往長沙。新68師團長堤三樹男和參謀長小合茂將和新兵一起前往長沙。
張昊把電報還雪兒，小聲說：“知道了。”
雪兒把電報放文件夾中，向張昊和戴副局長敬了個禮後，快步離開。
戴副局長看着雪兒的背影笑說：“正點！”
張昊眉毛一揚笑說：“我的人你可不能動心思哦！”
戴副局長大笑說：“怎麼會？這個美女軍官我到你這來，早就認識了。是人才啊！我聽武漢軍統也說起過她。”
張昊點頭說：“她一直替我主抓情報工作，是我得力助手。”
戴副局長笑說：“難怪你對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感興趣，這位美女軍官比我的那些大明星可正點多了。”
張昊大笑說：“喝酒！”
張昊和戴副局長碰杯，兩人說些男人間才能說的話，這樣一來感情自然就融洽了。假如有第三個人在，兩人都只會說正經話，這種話只能私下開玩笑。
戴副局長小聲問：“今晚有軍事行動？”
張昊點頭說：“是啊！我把獨立團精英組織了一支一百多人的特戰隊，派往了衡陽與株洲之間湘江邊，他們發現了一艘日軍的大型運輸船，今晚他們將動手，摧毀這艘運輸船。”
戴副局長的眼睛睜得好大，豎大拇指說：“你確實厲害，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我們乾的，你可是正規軍。了不起，我恭聽好消息。”
張昊笑問：“你以爲我的人今晚一定能成功的？”
戴副局長大笑說：“我對你很迷信，任何仗只要你想打，沒有不勝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