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青豐城的花魁比賽,比以往任何一屆,都熱鬧,這些妓院頭牌,比任何時候的表演都賣力,就是以求一步登天的機會。
只是可惜,宇文非夜因之前的事,被影響了心情,而李發枝,根本就看不上這些青樓妓女,至於柳逸塵和蔣振南,一場場表演下來,他們連這些人長得什麼模樣,都沒有瞅過一眼。
因此,這些想要從麻雀變鳳凰,攀高枝,一步登天的願望落空了。
林月蘭從現代到古代,可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什麼花魁比賽,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宇文非夜瞧着林月蘭那放光又興奮的眼神,嘴角一勾,微帶着冷笑道,“林姑娘,看來對於她們的表演很是感興趣啊?”
按理來說,他這樣尊貴身份的人,根本就不應該與一個孩子去計較。
可是在宇文非夜的眼裡,他一切的不順似乎都是從這個人開始。
先是到周府威逼林德山交出千年人蔘,被她給威脅了。
當初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一時之間有所顧忌,對林德山沒有威逼成功。
後來拍賣會上,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他作對,他怎麼可能有容忍。
可是奈何,身上有那不能啓齒的病,還需要這個人。
不過嘛,現在那瓶藥藥性好,能治好他,所以估計也用不着她了。
因此,他纔會去爲難一個孩子了。
林月蘭面紗之下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只是一個鄉下農女,哪有機會看過這麼熱鬧雙精彩這什麼花魁比賽,哪像三皇子,這樣尊貴的身份,天天可以在府內觀賞歌舞昇平的精彩表演呢。相對之下,本姑娘對此當然感興趣了。”
林月蘭說得很直面又直白,直讓宇文非夜不知如何去反駁了。
再有,蔣振南在林月蘭一說完之後,立即附和道,“確實,三皇子府天天歌舞昇平,哪裡會對這些胭脂俗粉感興趣叫。”
這是赤裸裸的給宇文非夜一巴掌啊。
他這話不是在暗示宇文非夜沉迷於聲色犬馬,歌舞昇平的享樂之中的昏庸嘛。
宇文非夜臉色頓時極其難看,他鋒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蔣振南,嚴厲的警告道,“這位公子,小心禍從口出!”
李發枝立即出來打圓場,笑着說道,“哎呀呀,這次的花魁比賽雖說也是庸脂俗粉,但是,確實比以往的更加精彩。如果,幾位真有中意的人兒,我李某直接買下,算是送給各位的禮物吧。”
“李大當家真是說笑了!”柳逸塵笑着委婉的拒絕道。
“不用!”拒絕的分外乾脆,這是蔣振南。
“本宮還看不上這些人!”宇文非夜很是不屑的斷然拒絕。
林月蘭卻在笑着道,“確實,這些都是庸脂俗粉嘛!”
周遭圍在附近的女人,一聽到林月蘭的話,立即恨得咬牙切齒,暗恨道,“這個死丫頭是誰啊?憑什麼說我們是庸脂俗粉!哼,不管這人是誰,都給我等着!”
林月蘭倒是不知道,只是一句話倒是拉來了這麼多的仇恨值。
如果知道,她肯定也會覺得冤啊。
因爲庸脂俗粉明明是這幾個男人說的,她只是重複一遍而已。
要恨也應該恨這些男人才對,怎麼就恨到她這個半大的小丫頭的身上來啊。
然而,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只會把責任恨意推到他們自以爲弱小的人身上。
實際上,哼哼……
就在這時,左邊的一條花船上,一個梳着雲近香髻,頭頂斜插着一支紅珊瑚番蓮花釵,身着一襲水藍色的桃花雲霧煙羅衫,腳上穿一雙雙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的女人,低着頭,看不清真容。
她對着宇文非夜的方向,盈盈一拜,聲音婉轉悅耳,如山間裡黃鶯,分外動聽,說道,“民女宋清妍拜見三殿下!”
“咦,宋清妍,那是醉花樓的頭牌吧?”
“是啊,就是醉花樓的頭牌,剛剛一舉奪魁的花魁啊。”
“她的聲音真是好聽。”
雖沒有看清她的真容,但是光聽着這聲音,就能勾引得男人渾身酥麻,讓人心神怦然心動,所以宇文非夜也不例外。
宇文非夜兩指夾着小玉杯酒,雙眸微眯,看向宋清妍,說道,“擡起頭來!”
“是!”宋清妍帶着一種分外吸引力的聲音應道。
隨後,她就慢慢的擡起她的頭,較好豔麗的面容慢慢的露在人前。
真正叫她的容貌之後,那些看客們,立即“啊”了一聲,驚訝又驚豔,“真是漂亮!果然如傳聞中那樣的美麗啊!”
“傳聞中人宋清妍不但有一副如黃鶯翠鳥般的動人嗓子,這容貌更是嬌媚,又白又膩,尤其那雙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吸引人。
宇文非夜看到她的長相之後,微微一愣。
本以爲是個庸脂俗粉堆積起來的假面美人,可現在瞧着人家嬌媚容顏,應該是天生來的。
只是對於他來說,他雖喜歡女人,但更喜歡那種未成熟稚嫩的女人,現在在大庭廣衆之下,他當然不可能給人留下淫慾的一面,否則,對他很是不利。
宇文非夜打算不理會她的。
“啊,姐姐,你真美!”林月蘭看幾宋清妍很是天真的說道。
宋清妍特意靠近來當然是爲了取得三皇子的關注,然後,她站了半天了,結果就等來船上一個女孩子給她一句讚美。
她心裡真是又急又氣,可她必須維持溫婉可淑的形象,不能亂髮脾氣,只能面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迴應林月蘭,道,“謝謝小姑娘的誇獎!”
林月蘭輕笑着道,“姐姐,我喜歡你,我給你贖身,可好?”
她這話一出,立即讓周圍的人受到了驚嚇。
她一個女孩子,買一個青樓妓女做什麼。
連柳逸塵和李發枝都微微詫異的看向林月蘭,不知她是何意。
宇文非夜拿着小玉杯的手一緊,微微皺着眉頭,似乎有所不滿,不過倒是沒有再吭聲。
其他倒是一致看向宋清妍,想要知道她要做什麼樣的決定。
倒是宋清妍,聽到林月蘭的話後,表情再次一僵硬,隨後,看向宇文非夜欲語還休的模樣,但是看到宇文非夜無動於衷,表情明顯顯得失望。
宋青妍表情有些僵硬,有些委屈,同樣又顯有傲骨一般,對着林月蘭盈盈一白,拒絕道,“多謝姑娘的好意!我……我還是留在醉花樓,報答媽媽的培育之恩!”
哼,拒絕的好假。
對於這些人來說,誰不想贖身啊。
只是,這次有機會做皇子妾妃,哪裡會願意讓隨便一人給贖身。
萬一,被她贖身之後,再她關在後院什麼的,不讓見人,那她一生不就是毀了嗎?
聽到宋清妍回答,林月蘭顯得很是失望的道,“哎,好可惜!本姑娘本來打算給你贖身之後,送給三殿下的,畢竟你這麼美,而本姑娘之前都不曾送什麼禮物給三殿下。
好容易覺得你合適當這個禮物,結果你又不願意。罷了,你既然願意繼續呆在醉花樓,本姑娘也不勉強了!”
聽了林月蘭的話後,周圍的看客們都顯得驚訝,隨後又以可惜的眼神看向宋清妍,不知她地不會後悔。
宋清妍不後悔嗎?
當然後悔了。
如果早知道,這人爲她贖身,是打算送給三殿下,她何苦拒絕來說。
可是現在,她只能木訥的站在那,不知如何迴應了。
柳逸塵和李發枝聽罷,先是疑惑,隨即柳逸塵就笑着道,“小妹,你一一個女孩子出面買一個青樓女人送給三殿下,真不合適。如果,早知道你要買下她,讓大哥出面也好啊!只是可惜,人家重情重義,咱們就得成全不是。”
“哈哈……”
周圍人的大笑聲,這笑聲之中,有惋惜,有嘲弄與諷刺。
這下子,那叫宋清妍的人,臉色一白,又羞又惱。
最後,只得跺了跺腳,就離開了。
宇文非夜倒是沒有想過,這林月蘭竟然會想着買一個青樓妓女,而且還是個花魁。
她到底是何意?
她明明告訴他,這兩個月內,絕對不能碰女人,現在又打算送個女人給他,難道就是爲了讓看他受折磨,看他笑話嗎?
宇文非夜暗道,“哼,本宮偏偏讓我看不了笑話。”
宇文非夜說道,“本宮最近清心寡慾,多謝二位的好意了!”
這些青洲湖買青樓女子一事,本以爲就這麼過去了,林月蘭倒是沒有想到,卻給她引來了一些麻煩。
宇文非夜突然卻在這時,話題一轉,裝作有些好奇的問道,“聽說,這來福客棧已經成了你的,是吧,林姑娘?”
他今天來找林月蘭,本身就是爲了問清楚這件事的。
只是剛纔一直被那些煩事幹擾,還被質疑想要強取豪奪,所以這一直壓在心頭沒問。
現在呢,就順推着裝作很是自然的問出來了。
林月蘭沒有回答,柳逸塵倒是先說道,“三殿下所問之事,確實是事實,就是不知三殿下有何疑問嗎?”
宇文非夜很是疑惑的道,“本宮只是好奇,這客來人往,生意如日中天的來福客棧,怎麼說送人就是送人呢?”
柳逸塵笑着道,“俗說,滴水之恩,當於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只是送家客棧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救命之恩?”宇文非夜抓住這話來問,“柳大當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如果當初知道他在哪裡重傷躺着,無論如何也要派人先把人殺了,或者擄過來已所用纔是。
只是這個機會又沒有了。
柳逸塵有些輕描淡寫笑着應道,“三殿下,只是爭權奪勢之鬥而已,不足掛齒!”
宇文非夜一噎。
蔣振南瞧着宇文非夜那有些吃憋的表情,冷厲的神情上露出淡淡的諷刺。
恰巧這個表情落到宇文非夜的眼底,眸底一暗,又立即暗恨起來。
“不知這位公子,家住何處?”宇文非夜咬牙問道。
他看着這人的身形氣勢分外眼熟,但是他自已很肯定沒有見過他。
因此,還是先問清楚身份再說。
“我只是一個平民,不足三殿下放在心上!”蔣振南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個差點害他中毒身亡的罪魁禍首。
宇文非夜臉色一黑,厲聲道,“你……”
“哦,三殿下如果真要追究他的身份的話,可以告訴你,他是我請來的保鏢!”林月蘭淡笑着給宇文非夜解釋道,“哦,那所謂的保鏢,就是貼身護衛!”
柳逸塵嘴角一抽,暗道,“鎮國大將軍被人當作貼身護衛,說出去,真是讓人笑話。”
宇文非夜臉色再次一黑,凌厲的質問道,“這麼說來,他只是一個下人了?”
“也不能這麼說,”林月蘭露出的面容,難得嚴肅認真的表情,“對於本姑娘來說,他是我的大叔,是我的家人,不是下人,所以,請三殿下慎言!”
“大膽!”宇文非夜隱忍的怒氣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一個小小的農家女,竟然讓本宮慎言,你何來的膽子!”
一聽到這個與這些大人物淡笑風聲的女孩子,竟然是一個農家女,周遭的人先是一愣,隨後,就很多人大笑起來,嘲弄鄙視的道,“哈哈,竟然是個農家女,我還以爲是哪來的貴人千金呢?”
“就是啊。我以爲能與三殿下坐在一起的,會是隻真鳳凰,沒有想到,竟然是隻假鳳凰,假鳳凰就不說了,還是隻窩在田間裡的小麻雀,呵呵,真是可笑!”
既然三殿下對此人發怒了,那他們這些人當然要討好三殿下了,運氣好,還能求得三殿下的青睞呢。
蔣振南聽不得見不得任何說林月蘭的不是。
他凌厲的眼神撇向那些人,提起內力,嚴厲的喝道,“住口!”
夾帶着內力的聲音,在這青洲湖的百米開外都能聽見,有些膽小之人,還被他這一聲音,給嚇得面色青紅交白,分外難看。
蔣振南隨即眼神凌厲的射向宇文非夜,讓宇文非夜的膽子一顫,心頭閃過一些害怕與驚恐。
蔣振南對他喝道,“三殿下,如果不是你命好,出生在皇家,那你倒看看今天能不能享受這萬人朝拜的高高在上的滋味嗎?”
“還有月兒姑娘出身在農家怎麼了?”蔣振南繼續說道,“沒有這些農家人的勞作,你們能享受這錦衣玉食,能有歌舞昇平,能坐享權勢滋味?所以,殿下,別瞧不起那些農家人!”
這是給宇文非夜拉仇恨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