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點了點頭,“那我回去之後轉告他。”
池真之介喝了口茶,又道,“對了,我上飛機之前,聽說毛利小五郎先生成了國際會議館爆炸事件的嫌犯,被警方帶走調查了……”
“您在飛機上這段時間,毛利老師已經被移送檢方了。”池非遲道。
池加奈感到驚訝,“難道毛利先生真的是犯人嗎?”
“是因爲證據充分,所以警方覺得可以送檢了,”池非遲神色平靜地解釋,“不過,毛利老師至今沒有認罪,我也覺得其中有問題,所以,我希望你們接下來不要太關注對兇手的調查、懲處,以免增加警方和檢方的壓力、致使毛利老師的處境更加艱難。”
池真之介沉默了一下,“好吧,如果你相信毛利先生,我就專心去處理峰會的事。”
池家夫婦剛下飛機,精神疲倦,跟其他人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病房,前往酒店休息。
灰原哀、阿笠博士見時間不早了,讓米原櫻子訂餐時多訂了兩份,留在病房裡吃過晚飯之後,才離開醫院。
飯後,池非遲在越水七槻的陪同下,沿着花園小路逛了一圈,消了消食,回到病房,在一名精壯男護工的攙扶下,趴回了牀上。
趴下沒一會兒,安室透帶着花束和一些水果到了病房裡。
池非遲趴在病牀上,看着安室透把花束放到茶几上,“早知道你要來,我就再坐一會兒了。”
越水七槻在一旁笑着解釋,“池先生背上和手臂上有傷口沒癒合,爲了防止傷口裂開,醫生讓他最近避免用自己的背部、手臂發力,所以,他現在起身、趴下都需要有人幫忙,而且醫生還禁止他每天起身太多次。”
“原來是這樣,”安室透把一袋混裝水果放到了花束旁,笑着對兩人道,“早知道的話,我應該早點來的。”
池非遲看着裝水果的袋子,“你買了橙子嗎?”
“是啊,橙子裡有大量維生素C,可以增強免疫力,我想對傷口恢復會有好處,”安室透也看了看袋子裡的橙子,笑着問道,“您要嚐嚐看嗎?”
“我確實有很長時間沒吃橙子了,”池非遲故意表達了對橙子的興趣,對越水七槻道,“越水,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切兩個橙子?”
“沒問題,”越水七槻走到茶几旁,“安室先生呢?你想吃什麼?”
“啊,不用了,”安室透一邊笑着迴應,一邊走向病牀旁,“我來之前剛吃過晚飯,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在安室透進門後,米原櫻子就自覺去了茶水臺前泡茶,等越水七槻去切橙子後,病牀附近就只剩下池非遲、安室透……以及趴在牀頭櫃上的非赤。
雖然茶水臺、休息區、病牀區都在一個病房內,在任何區域正常說話,其他區域的人都能聽得到,但池非遲、安室透跟其他兩人拉開一些距離,也有了說悄悄話的空間。
池非遲沒有急着跟安室透說悄悄話,用正常音量問道,“你今天去波洛工作了嗎?”
“我上午去了店裡,下午不是很忙的時候,我請了假,準備帶些食物和咖啡去看望毛利老師,但等我到了警視廳,目暮警官告訴我,毛利老師已經被移送檢方,他本人也從警視廳看守所轉移去了拘留所,而拘留所不接受探視,所以,我只好把東西重新帶回去……”安室透語氣如常地回答了池非遲的問題,之後才壓低聲音問道,“關於毛利老師的事,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沒什麼要問的,”池非遲低聲迴應,“不管這是怎麼回事,我相信你不會讓老師蒙冤,而以你的能力,我也相信你能解決問題。”
安室透愣了一下,神色無奈地笑道,“你對我的信心也太足了吧?就不擔心我沒辦法搞定嗎?”
“如果是那樣,我可以幫忙想想辦法,”池非遲主動問道,“現在有那樣的麻煩嗎?”
“不……沒有,”安室透低聲道,“目前事態還在掌控中,另外,利用毛利老師爭取到的時間,我們已經查到了犯人作案時留下的蛛絲馬跡,雖然目前還沒有追查到犯人,但至少有了調查方向……”
等越水七槻切好橙子、端到病牀旁邊,池非遲和安室透已經說起了其他話題。
“等峰會結束的時候,你能出院嗎?”
“那就要看今年的峰會要持續幾天了……”
池非遲跟安室透隨口閒聊着,看到越水七槻端橙子過來,出聲道謝,“謝謝你,越水。”
“沒什麼……”越水七槻把裝橙子的碟子放到牀頭櫃上,轉頭對安室透道,“安室先生,米原小姐已經把茶泡好了,你坐下喝杯茶吧。”
“好……”安室透笑着應聲,轉頭走到休息區坐下,跟池非遲、越水七槻聊了聊雙方近兩天的生活,喝完一杯茶後,告辭離開。
第二天,到醫院來探病的人又多了一些。
鈴木園子、毛利蘭、世良真純結伴來了一趟,黑羽快鬥、白馬探、小泉紅子也結伴來了一趟,高中生們成羣成羣地來過之後,早川誠志、鹿島佑一、大山彌結伴前來,等三人離開,森園菊人、小田切敏也、秋庭憐子又結伴來了……
一上午的時間,探病的人一波接一波地來,又一波接一波地走,在茶几上堆滿花束後,牀頭櫃上、置物櫃上也成了擺放花束的陣地。
好在,爲了不影響池非遲這個病患休息,來探病的每隊人只在病房裡停留十多分鐘,再加上有米原櫻子幫忙泡茶、放東西,越水七槻接待起來也沒有覺得忙碌。
下午,天空變得陰沉,很快下起了雨。
“開始下雨了啊,這麼看來,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訪客了……”越水七槻關好窗戶,對站在茶水臺旁、清洗着茶杯的米原櫻子道,“米原小姐,上午辛苦了,下午就多休息一下吧。”
“是……”米原櫻子轉頭對越水七槻笑了笑,很快收回視線,繼續清洗茶杯,“其實只是泡茶、端茶給客人、收拾茶杯,這樣的工作不算辛苦,而且客人們都很有見識,聽着大家聊天,我覺得很有意思,不過真的很神奇耶,今天上午來探病的人,大多是三個人結伴一起來,這是什麼特別的禮節嗎?還是說,池先生跟朋友之間有什麼特別的探病習慣?”
池非遲坐在牀邊消食,出聲道,“應該只是巧合。”
他倒是想到一個冷笑話:這樣等他遇害後,偵探就能從訪客中三選一、找出兇手了。
下雨之後開始降溫,空氣本來就有點冷,他還是不說這種冷笑話了。
下午兩點多,雨暫停了一會兒。
池加奈帶着灰原哀到了病房裡,沒多久,雨又下了起來。
窗外細雨紛紛,室內,池非遲、池加奈、越水七槻、灰原哀、米原櫻子五人輪換着下起了國際象棋,一起打發着時間,等傍晚雨停,池加奈才送灰原哀去阿笠博士家,自己去找池真之介匯合,參加晚上的國際外交晚宴。
一夜過後,天氣依舊沒有晴朗起來,雨下一會兒停一會兒,天色也始終陰沉沉的。
由於天氣不好,池非遲的病房裡也沒有太多訪客,只有阿笠博士、灰原哀帶着三個孩子過來探病,在病房裡陪池非遲看哥美拉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