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殊見湯啓勳已經抱了康寶轉身離開,而此刻的情境再鬧下去只是她臉面丟的更加乾淨,只得恨恨的咬緊牙關,彎腰上了車子。
警車呼嘯而去,而原本熱鬧喧譁的別墅漸漸安靜了下來,有些記者追着帶走顧亦殊的警車而去,有些記者仍留在別墅預備抓到一些花邊新聞——
因爲,據說有人看到了顧三少以前的老相好回來了!
顧家的*韻事,向來都是八卦週刊的頭版頭條,茶餘飯後人們津津樂道的也多是顧家的這些奇聞異事。
所以,a市有句流傳很廣的話:一個顧家,養活了大半個城市的小報社。
湯啓勳和盛夏彼此寒暄了幾句,盛夏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海遙的行蹤。
聽到盛夏詢問,湯啓勳的表情卻是說不出的落寞和無奈,而康寶,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兩人,迫切的想要知道媽媽到底去了哪裡。
“她現在跟陸世鈞在一起。”
湯啓勳以爲這個答案很難說出口,可在說出來的這一刻,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顧亦殊的瘋狂讓他深切的體會到,如果愛一個人,那麼不是留她在身邊纔是對她最好的,而是給她最想要的生活。
她喜歡蘋果,而你非要把自己喜歡的香蕉給她吃,那麼,反而會讓對方覺得難以下嚥的不適。
盛夏一聽這話,立時就瞪大了眼睛,她呆愣片刻,方纔甩撥浪鼓一樣使勁搖頭:“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瞭解遙遙,她絕不會再接受陸世鈞的!湯先生,您真的沒有搞錯?”
盛夏這句話,讓湯啓勳原本已經死透的心又有了一線生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女人身上跌的跟頭太重,那一絲絲的短暫生機之後,心仍是一片的死寂。
“是真的。”湯啓勳不欲再多說這些,轉了話題:“今天你也受了驚嚇,不如我讓林山先帶你去休息吧?”
“湯啓勳,其實,我有從朋友那裡聽說海遙的事情,知道你們在一起,我特別的放心,也特別的高興,遙遙是個很固執的人,就如當年,她愛陸世鈞,愛到哪怕受盡了傷也不後悔,及至最後分開,她也絕不會再回頭,我想你需要好好的想一想,遙遙的心,現在到底裝着誰,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湯啓勳緊緊抱着他們的兒子,他的目光凝在康寶烏黑精緻的眉眼上,只覺心口裡銳利鈍痛。
她的心裡到底裝着誰,他很想知道,可那個答案,又讓他害怕。
這麼多年,湯啓勳怕的東西很少,可是如今,他真的很害怕,他永遠比不過陸世鈞在她心中的重要。
畢竟,當年,她的瘋狂……
湯啓勳輕輕搖頭,卻又緩緩點頭:“好,我知道了。”
盛夏看着他臉上的神情,亦是覺得難過,現在這樣的社會,現實而又殘酷,又有幾個人能像湯啓勳這般,固執的等着一個人,一等就是這麼多年?
等了這麼多年,又怎麼能不允許別人有動搖和不信任?
就算是再穩固的愛情,經歷漫長的歲月,也會有許多的不信任,更何況……
海遙與陸世鈞曾經那一段過往,湯啓勳刻骨銘心,怎能輕易釋懷?
“那我先去休息了。”盛夏也不忍再多說什麼,畢竟她不是湯啓勳,她嘗不到他心中的酷。
“夏夏阿姨再見。”康寶乖巧的和盛夏道別,盛夏打心眼裡喜歡他,更何況他又是海遙的孩子,她心裡更是疼他了幾分,又抱過來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兒話,盛夏才轉身離開。
林山領了盛夏回房間休息,孰料走到半途,顧亦秋卻是笑米米的走了過來。
盛夏知他有話要說,就打發了林山先去忙其他的事情,等着他過來。
數年不見,他彷彿更瘦了一些,那一張原就精緻的臉越發尖瘦可人,只是精神看起來尚好,那一雙翦水雙眸顧盼之間,猶有神輝。
盛夏就覺得心中稍安,但眼眶卻忍不住微微泛了紅,她等着顧亦秋走過來,方纔伸開手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顧亦秋絲毫不見怪的樣子任她抱住自己,盛夏本性就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兒,沒心沒肺,也是因爲如此,顧亦秋纔對她頗有好感,大哥有過那麼多的女人,唯獨盛夏,顧亦秋是肯打交道的。
“喂,你都這麼老了,還這麼矯情!”顧亦秋其實嘴巴特別毒,這一句話一出口,盛夏就氣惱的給了他一拳:“你才老了呢!你天山童姥!”
“噗——”顧亦秋忍不住笑,一雙漂亮的眼眸眯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你怎麼瘦了那麼多?我記得那時候……你不是說你……好多了嗎?”盛夏蹙了眉尖,聲音裡是真真切切的關心,顧亦秋見她着急,反而柔和的笑了:“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就湊合着活幾天是幾天?”
“不允許你這樣說!”盛夏跺跺腳,脣角翹起來發脾氣:“你纔多大啊,好日子還長着呢,你還沒結婚沒娶媳婦生孩子呢!說這種喪氣話幹嘛?”
顧亦秋的笑容就越發的深邃了幾分,他也不答盛夏的話,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跟我來一個地方。”
“去哪呀?”盛夏被他拉着往前走的跌跌撞撞,顧亦秋卻也不回答,只是拉着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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