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采薇睡飽後醒來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春柳給她燒水,她要沐浴更衣,順便歡送她親愛的大姨媽。
春柳訥訥的說:“小姐,風侍衛吩咐過,爲了不讓外人查覺,咱們的莊子白天時不能起火。”
采薇不可思議的說:“不能起火?做飯怎麼辦?難不成咱們一日三餐都吃生的?”
春柳說:“風侍衛說了,咱們的飯都在晚上夜半三更,或是烏雲遮月時做,那時就算是煙囪冒煙兒也沒人能看到,所以,咱們的一日三餐都是在晚上做好的,白天直接吃現成的就好了。”
吃現成的是好,可惜冷飯涼湯,再好的飯菜經過一夜的擱放,也沒什麼味道了!
采薇揮了揮手,“算了,你去幫我把浴盆刷洗乾淨,再打些水來,我還是先沐浴。”
“小姐是要用冷水沐浴嗎?用冷水洗澡會生病的,小姐您還是忍忍,等這事兒過去再洗吧!”春柳負責人的提醒她。
采薇也知道女人身子嬌貴,洗冷水澡對身子很不好,但事有急緩,這會兒她真個顧不上洗冷水澡是否對身子有害了,她只想儘快弄乾淨身子,跟空間溝通,儘快瞭解到當下的形勢,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橫了春柳一眼:“你要是再囉嗦,就回八福酒樓去吧,別在我身邊伺候了。”
“小姐,是奴婢僭越了,奴婢再也不敢呃,您饒了奴婢吧!”
春柳跪了下來,一疊聲的爲自己求情。
采薇本也沒打算罰她,只是不喜歡她囉嗦,才嚇唬嚇唬她的,見她知道怕了,就涼聲道:“快去準備吧,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春柳訕訕的下去備水了,采薇叫來了喚秋,問她:“城裡可有什麼新的消息?皇上駕崩了嗎?理國公府情況如何?有沒有被牽連到?”
喚秋搖搖頭,泄氣的說:“小姐,爲了保護您的安全,風侍衛已經下令,莊子裡的人一律不許擅自出入,所以,外面的情況奴婢一概不知。”
喚秋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采薇也沒有失望,她親愛的大姨媽已經離開,只要她洗過澡,就可以跟空間溝通,到時候她可以派鸚哥去給她探聽她想知道的任何消息,比隱衛們帶回的消息還要準確呢!
春柳很快把浴桶刷洗乾淨,並打了水回來。
采薇將她打發了出去,關上門,洗了澡,等身子清爽乾淨了,順利的進入了空間。
幾天不見,空間裡一切如常,采薇叫出鸚哥,讓它到皇宮裡去,盯着太子的一舉一動,若有什麼消息,讓它馬上來報。
鸚哥得令,抖了抖羽毛飛出去了。
這時正午已過,采薇還沒有吃東西,她不想吃莊子裡的冷飯,便在空間的地裡轉悠了一圈兒,摘了些韭菜,擇淨洗好,又跑到樹林裡撿了幾隻野雞蛋回來,將擇好洗淨的韭菜剁成餡兒,又把雞蛋炒熟,跟韭菜攪拌在一起,放進油鹽醬醋等調料,打算中午做一韭菜盒子吃。
韭菜盒子是北方常見的一種麪食,行狀類似於餃子,卻比餃子大很多,成餅狀,通常一個韭菜盒子的大小能抵住五到八個餃子,餡料用韭菜和雞蛋製成,也有用韭菜跟肉和餡的,但沒有韭菜雞蛋餡兒的好吃,韭菜盒子雖然長的跟餃子像。但做法也跟餃子大不相同,韭菜盒子不是用蒸的,也不是用煮的,而是像烙餅一樣用油在鍋裡烙熟的!
餡子和好了,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空間裡的麪粉沒有了!
空間裡的麪粉都被她拿出來給嶺北的傷病員吃了,所剩的一點兒也被她給南宮逸做着吃了,現在,空間裡除了尚未成熟的麥子,就剩下在南宮逸軍中換下來的幾十萬擔捂壞的糧食了!
看着和好的餡兒,采薇一陣沮喪,沮喪之餘,又像憋着一股氣似的,叫來了長眉,讓長眉到那些捂壞了的軍糧中找找,看有沒有哪袋子麪粉捂黴的輕些,可以拿出來吃。
長眉領命去了,不久,就扛着一袋子比它還沉重許多的麪粉跑了回來。
“主人,這些麪粉都是好的,沒有捂壞啊!”
“不可能啊!”
采薇接過面袋子,抓出了一把麪粉放在了鼻子下,使勁兒的嗅了嗅。
結果,真的一點發黴的味道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呢?
她明明記得當初偷換這批軍糧食,她還聞到了重重的黴味兒,而且,軍中的將士們因爲吃發黴的糧食,都快要引起兵變了,怎麼會便得一點兒黴味兒都沒有了呢?
她難以置信的跑到了堆放糧食的地方,果然沒聞到那股嗆鼻子的黴味兒,采薇還是不敢相信,她從堆得小山般的米袋子中隨意的拽出了一袋子的米,打開一看,只見那袋大米晶瑩白皙,顆顆飽滿,一點兒壞的樣子都沒有。
聞聞味道,也是一股新收割的稻米的香味兒,哪有半點兒黴味兒!
采薇忽然想明白了,一定是空間的靈氣改變了那些發黴的糧食,讓這些糧食復原成了可以食用的糧米。
太好了!
空間居然還有這功能!
采薇興奮的差點兒跳起來,空間林有這麼多的糧米,足夠她開百十家米行了!
發財了,這下發財了!
她的小心臟裡載歌載舞着。
長眉望着手舞足蹈的主人,滿臉期待的問了一句:““主人,還要不要做吃的了?”
“做,當然得做!”
采薇興高采烈的跑到廚房,和麪、擀餅兒、包餡兒,一氣呵成,很快就包好了幾十張韭菜盒子。
“主人,韭菜盒子好吃嗎?”
長眉乖巧的幫采薇燒着火,采薇則彎着腰,拎着鍋鏟子在鍋裡翻來覆去的烙着。烙好的韭菜盒子金燦燦、油汪汪的,好看又好吃!
開飯前,采薇讓長眉在院子裡摘了十幾顆鮮果,榨成汁兒後,就着韭菜盒子下飯!
長眉吃了很多,還喝了兩大杯果汁,龜大仙也吃了四五個韭菜盒子,對采薇的手藝讚不絕口。
正吃着,鸚哥忽然從宮裡傳來消息了。
“主人,我看到了,呃,也聽到了......”
“怎麼了?”采薇放下手裡的果汁,耳朵豎了起來。
“太子爲了拉攏護國大將軍,許諾等他登基後,立大將軍的女兒爲後,護國大將軍好像動心了,雖然還沒有當面兒答應,但是看錶情似乎已經開始動搖了。”
“他動搖了?”
采薇的心當即一沉,頓時食慾全無。
護國大將軍李凱峰掌管着大晉國三十萬的大軍,是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在大晉國,李大將軍說話絕對有分量,他要是支持哪位皇子,那位皇子十有*就會成爲下一任的皇帝了。
采薇心中揣度着,他會接受南宮适的誘惑嗎?若是他倒戈了,南宮逸該怎麼辦?
不行,決不能讓他倒戈,也絕不能在任由南宮适胡作非爲下去了.....
“鸚哥,你留在宮裡接着監視太子,把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統統一字不落的告訴我。”
吩咐完,采薇從空間裡閃了出來,男人的事兒她得管,家裡的事兒,她也不能撂下,她用玉米葉兒包了幾個韭菜盒子,送到了杜氏的房間裡,娘懷着身子,吃涼東西對孩子不好的。
杜氏見她拿來了熱乎乎的韭菜盒子,吃驚的問:“哪來的?這兒不是不讓白天開火嗎?”
采薇面不改色的說:“我有自己的人,他們給我送來的。”
杜氏膽小,聽聞采薇的人來往於此地,擔心的說:“你的人往來於此,會不會暴露了咱們啊?要是有危險,就不要讓他們來了,反正現在天熱,吃點兒涼東西也傷不到胃的!”
“娘,我的人絕對不會有事的,我有分寸的。”
采薇應付着說了一句,便叫來了爹和文兒武兒,讓他們跟娘一起吃......
“唔,好吃,比早上吃的冷包子好處多了!”
文兒和武兒吃得很歡,小娃子心眼子大,根本不知道逃難是什麼意思,還只管樂樂呵呵的吃着、喝着。
采薇溫柔的看着大吃大喝的一家人,心裡滿滿的。這時,鸚哥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主人,我又聽到了,太子身邊兒有個又瘦又高的傢伙,攛掇太子趁皇上出殯的時候,將秦王抓獲斬殺了,以絕後患!”
要殺她男人!
采薇怒了。
南宮适,你狼心狗肺的弒父之徒,居然還想埋伏殺她的男人,真是活夠了!
“鸚哥,你回來吧!”
采薇冷着臉,心下忽然有了主意,既然鸚哥能殺了錦貴妃,那麼再多殺幾個也沒什麼的,她平生最討厭陰謀詭計了,既然太子和他的幕僚喜歡玩兒陰的,就讓他們到陰間去玩兒個夠吧!
還有那個李凱峰,要是他敢對秦王起異心,采薇也不介意把用在錦貴妃身上的手段也在他的身上用一回,讓他到地下去跟太子合作。
幾分鐘後,鸚哥回來了。
采薇向老烏龜要了一包毒性霸道的劇毒毒藥,讓鸚哥抓着,回到宮裡去,伺機給南宮适下毒,順便兒將他身邊兒那個一肚子壞水兒的謀士也一併幹掉。
皇上駕崩,作爲太子的南宮适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因此,他不得不在宮中裡裡外外的忙活,只要趁着他在外面的時後,鸚哥從他的頭頂飛過,將那一包兒劇毒毒藥灑在他的身上,他就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他死了,什麼陰謀、合作什麼的,就不存在了,南宮逸的危險自然也就解除了。
采薇如是想着,打發走了鸚哥......
東宮,太子府裡
賀蘭雪聽到丫鬟遞來的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你是說,南宮逸要跟李凱峰做交易,拿皇后的寶座收買李凱峰?”
“沒錯,娘娘,太子跟李大將軍說和這事兒的時候,小路子就站在一邊兒,聽得真真兒的,小路子還說,李大將軍雖說沒有立刻答應,卻好像已經動心了。”
賀蘭雪跌坐在椅子上,頭嗡嗡的響着,她是以正妻之位嫁給了南宮适,倘若南宮适登基,必得封她爲皇后,不然,他會落得貶妻爲妾的罵名,也沒有辦法面對她的父皇和母后。
可是,他又爲何答應立別人爲後,難道可以立兩個皇后,這不可能啊?
忽然,她想到了另個一恐怖的想法,男人想另立別人爲後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她......死了!
想到這兒,賀蘭雪如同被一桶冰雪兜頭倒下來一般,心都涼透了,南宮适居然要她死,他居然想要殺她?
她雖然恨南宮适害死了她的骨肉,恨他寵妾滅妻、薄情寡義,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要置他於死地啊!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們也曾有過恩愛相守的日子,也曾一起度過許多甜蜜的歲月,可是,他爲了娶到另一個女人,竟然要殺她,竟然要殺她......
賀蘭雪混混沌沌的坐在椅子上,感到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瓣兒一瓣兒的,血都流盡了......
“呵,南宮适,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夜晚,京郊的山莊冷清清的,非常時刻,誰都沒有心情做別個,天一黑,莊子裡的人便都悄悄的睡下了。
采薇約摸着爹孃都睡着了,就偷偷的起了身,從窗戶躍到了外面去。
屋頂,追風悄無聲息的躺在一張薄毯子上,見采薇忽然跳了出來,急忙倏地起了身,從屋頂一躍而下。
采薇回頭看了追風一眼,沒吱聲,只是她的身邊兒,忽然憑空多出一隻白毛巨虎來,這巨虎追風見過,所以沒有過於驚嚇,只說了一句:“王妃出去要小心,出了事,秦王殿下會難受的!”
采薇“嗯”了一聲,躍上虎背,直奔城裡的理國公府去了。
白毛虎的速度很快,沒多大一會兒,就跑進了京城,幾番騰挪跳躍後,來到了理國公府。
月光下,理國公府的深宅大院兒紅高挑,門戶緊閉,處處都透着威嚴的風氣勢。
白毛虎只輕輕一躍,從牆外跳到了牆裡。
采薇怕白毛虎被人看見,進府後,便將它收進空間,憑着上次的記憶,找到了菲兒所在的住所。
這會兒,菲兒還沒有睡下,正坐在燈下一針一線的繡着一個樣式簡潔古樸的扇袋兒,外間,伺候她的小丫頭坐在春凳上打盹,腦袋還一磕一嗑。
采薇撥開門,輕輕地走了進去,走到小丫頭身邊兒時,一揚手,一把藥粉讓小丫頭徹底的睡過去了。
她躡手躡腳的走進裡間,走到了菲兒的身邊兒,伸着脖子悄悄的看了過去。
只見菲兒繡的是一個男子用的扇袋兒,扇袋兒是蜀錦所縫製的,藏青色,上面繡着一隻了代表福氣的蝙蝠圖案,那蝙蝠趴在一隻桃子上,寓意着福壽雙全,真真是好預兆呢,扇袋兒的抽口兒處,還綴了兩顆綠松石的小珠子,將這扇袋兒顯得既低調,又奢華!
菲兒繡的太過專注,連菲兒站在她面前她都沒有發現,還只管一邊兒繡着,一邊兒含羞的淺笑。
妹妹爲何如此高興,如此幸福,采薇自然曉得。
菲兒的心上人莫子期,她特意打聽過了,這位理國公府的大公子,品格金貴,性情高潔,除了性子有點兒冷漠、不太好接近之外,再沒什麼可以指摘的了。
正因爲如此,采薇才放心菲兒長久的呆在此地,讓菲兒和莫子期能夠經常接觸,像現代人談戀愛似的,對他們的感情發展也是很有益處的;若是他們之間不合適的話,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們也會查覺到這一點,也便於他們及時收住自己的感情,省得成親後在發現,就爲時已晚了。
“咳咳!”
采薇輕輕的咳嗦了一聲。
菲兒從神遊中醒悟過來,看到突如其來的姐姐,嚇了一大跳,她拍着胸脯說:“長姐,你怎麼又來了?”
采薇的嘴角一抽:“看來我不受歡迎啊,連‘又’字都用上了。”
菲兒平下情緒,將那隻尚未繡完的扇袋兒塞進袖子裡,笑道:“瞧長姐說的,人家只是好奇,長姐是怎麼進來的?理國公府現在是非常時期,外面有侍衛守着,連飛進一隻蒼蠅都費勁兒,長姐怎麼就來去如履平地呢?”
采薇笑道:“菲兒忘記了嗎,姐姐可是學過功夫的,區區一道院牆,如何能難得了我?”
“是呀,我差點兒忘記了,長姐還拜過一位很厲害的師父呢!”菲兒站起了身,從案子上取過提樑的粉彩梅花茶壺,又拿起一隻雞缸杯,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
“長姐,您夤夜到此,是來看我的嗎?還是家裡有什麼事兒了?”
采薇接過茶杯,輕輕吹了兩下,喝了一口,說:“姐姐尋思着,你總這麼住在別人家裡也不是個事兒,所以特意來接你回去。”
“呵,回去啊——”
菲兒抿了抿嘴脣,怯怯的說:“長姐,我能跟他告了辭再走嗎?”
說着,慢吞吞的將袖子裡的扇袋兒拿了出來,臉頰紅紅的。
她這副樣子,就算是向采薇挑明瞭她的心思了。
菲兒一向溫柔膽怯,這會兒,她雖然含羞低着頭,可那堅定的神色卻一點兒都不弱。
“菲兒,你想好了嗎?莫子期貴爲理國公府的嫡長子,將來是要繼承理國公府的,莫家人會不會嫌棄你商賈出身?又或者,他們能許你正妻之位麼?”
雖然采薇不認爲菲兒配不上莫子期,但不代表莫家就能看得起菲兒,自古士農工商,在達官顯貴的眼裡,商人是最低賤的職業,菲兒商賈出身,莫家人真的會不介意麼?
所以,這些話采薇得問清楚了,要是隻莫子期一個人相中菲兒,而理國公府的長輩們卻嫌棄她,那麼這門親事不做也罷,她可不忍心看她的菲兒嫁到人家看別人的臉色。
聽到長姐提及莫家人,菲兒的小臉兒上漾出了一抹喜悅之色,“老夫人、夫人和小姐們都對我很好,沒有人瞧不起我,長姐,您多慮了。”
采薇又說:“莫公子是氏族子弟,不同於爹爹那樣的寒門書生,將來他勢必得納妾的,菲兒,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菲兒的臉上,一下顯出了痛苦之色,她咬着嘴脣,木然的搖頭:“長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經認準了他,心裡在容不下別人,要是他將來也和別的男子一眼納妾,我,我......”
她說不下去了,拿帕子掩住了嘴,聲音有些哽咽。
采薇握住了她的手,柔聲說:“既然你已經認準了他,姐姐也不攔你,只是他將來納妾的事兒,你可有心胸和氣量去承受?若是不能,將來真個發生那事兒的一天,你該如何自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菲兒痛苦的搖着頭,淚珠子已經滑了下來。
“我是不會納妾的!”
窗外,一聲冷厲的男音忽然響起,嚇了屋裡兩個女孩兒一跳。
那聲音繼續道:“莫某既然已經認定了菲兒爲我妻,這輩子便會事事以她爲重,斷不會有納妾之事的!”
窗外的聲音錚錚有力,擲地有聲,讓菲兒激動得眼淚一下飆了出來,連哭帶笑着......
采薇相信,要不是她在場當電燈泡,菲兒那丫頭一準兒得衝出去,跟那莫子期來個熱烈的擁抱!
不過,莫子期能這麼說,確實很讓人感動,怕是換成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樣的告白都會受不了的吧。
采薇很窩心,她隔着窗戶,對外面那朦朧的身影說:“莫公子能說出這番話,采薇很替妹妹高興,但願莫公子能言出必行,若是有一天莫公子忘記了今日的承諾,采薇不介意提醒您一下!”
“多謝安樂公主的好意,只是不需要,莫某出生至今,還從未做過一件不守信用的事兒!”
窗外的聲音依舊是冷颼颼的,沒什麼起伏的語調,但聽得屋裡的姐妹倆心裡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