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奴是大晉朝北方的一個地廣人稀的民族,人民以騎射爲生,民風十分彪悍,自從佔據了嶺北地區,多少年來和大晉都是在明爭暗鬥之中,衝突爭執不斷,但自從南宮逸登收復了他們,采薇在嶺北開發了玻璃產業後,便沒有再爆發什麼衝突,國民經濟得到了發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提高,自然也就心甘情願的歸順大晉了。
南宮逸看到這種情況,積極號召北方的各大進行貿易,讓他們用自己的特產,例如馬、羊、駝、貂皮等物來交換大晉朝的絲織品、瓷器、金銀器、茶和鐵器等等東西,又設了專門的官員控制兩邊貨物的價格,儘量使得交易公平,這樣一來,蒙奴人民的生活更加富裕了,也更加感念歸順大晉的好處了。
除此之外,南宮逸還鼓勵蒙奴人和大晉人通婚,凡是蒙晉通婚的百姓,都終生面去賦稅,還獎勵一畝田地,十兩紋銀,有了這些政策,蒙奴人跟大晉人走的更近了,兩個民族的人漸漸的融入到了一起,往後就不怕他們在生出別的心思了……
采薇和南宮逸到達嶺北後,收完了玻璃,查完了商業街的帳,又順道查了查嶺北的民生民情,到了晚上天黑時,才乘着月色,回到了大晉的國土。
他們把中轉站設定爲了臨安府,打算在臨安呆上一天後,晚上再回京城去。
嶺北距臨安府千餘里,抵達臨安城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夫妻倆進空間,把白毛虎也收了進去,便趕着去看望孩子們,給孩子們做了早餐。
三個小娃子經常單獨呆在空間裡,已經適應了,就算沒有爹孃在,有長眉的照顧,他們也餓不着,困不着,而且因爲經常獨自在空間裡,他們的自理的能力變得更強了。
有了空間靈氣的滋潤,孩子們的身體都非常健康,從出生到現在,一次病都沒有生過病,而且也聰明的很,還不到兩歲,都能認識幾百個字了。南宮逸更是打算在過幾個月,就開始教他們扎馬步,走樁。
吃過早飯,兩人把孩子們轟出去後,便相擁着去補覺了,作業奔波了一夜,雖不用他們兩條腿兒奔跑,但騎在虎背上吹了一夜的冷風,加上一個姿勢到天亮,也足夠累人的了所以,躺下不久,兩人便都沉入了夢鄉,睡着了……
他們停留的位置,是臨安府一個偏僻的小巷,巷子裡只有並排的兩戶人家,另一側是一座道觀的院牆,道觀的大門並不朝着這邊兒,所以,巷子裡就只有這兩戶人家走動,這兩戶人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口都不多,故而安靜的很,從這裡出入空間也不易被人察覺。
離巷子不遠,便是臨安城最繁華的街道,他們故意停在這,是爲了待會出去逛街方便。
剛睡下大約一個時辰,巷子裡忽然傳出一個男人驚恐的叫聲:“不好啦,出人命啦——”
采薇從睡夢中被驚醒,她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看到外面的景象,當她凝神定睛向外看時,見一個赤着上身的漢子,下面只穿了一條褻褲,失張失志的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着:“不好了,出人命了,我家婆娘吊死了——”
他這一聲吼,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很快,隔壁便跑出了人,不遠處的街道上有出來早的行人也聽到了,陸陸續續的跑過來看熱鬧。
采薇的心裡一陣嘆息,看着漢子也就不二十三四歲的模樣,他的婆娘也大不哪去,最多而是四五歲,年紀輕輕的就吊死了,真是可惜啊!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議論着,吵吵嚷嚷的,采薇也沒法入睡了,索性睜開眼也跟着看熱鬧。
死人的那家院子裡,兩個孩子哭哭啼啼的叫着娘,大的也就七八歲,小的才三四歲的模樣,稚嫩的哭聲和一聲聲的“娘”,聽的人心疼。
圍觀的人也覺得不忍,紛紛說:“哎,年紀輕輕的,咋恁想不開呢?丟下這兩個小的,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就是,她腿兒一蹬,眼一閉倒是清淨了,留下這兩個沒孃的小娃子,可怎麼活啊……。”
這時,隔壁的婆娘從牆上探出頭來,用鼻子哼了一聲,道:“那家的小媳婦我見過,溫柔乖順的一個人兒,斷不會尋短見的,要我看啊,沒準兒是張三兒把他媳婦勒死了掛上去的呢!”
“啥,這位大嫂,人命關天,這話可不能瞎說啊!”
看熱鬧的人都叫了起來,婆娘的話像是一塊扔進了湖裡的石頭,一石激起了千層浪!
婆娘撇了撇嘴,說:“奴家不可敢瞎說,昨晚上張三打了她婆娘,我們在這邊兒聽得真真兒的,打得鬼哭狼嚎,殺豬一般,說不定是被他打殺了掛上去的,然後詐稱是懸樑自盡呢!”
“哦,竟有此事?如此說來,這張三還真有殺妻的嫌疑呢?”
“我看也是,不然,年紀輕輕的,還帶着兩個孩子,怎捨得去死呢?”
“哎,你們看,官府來驗屍了,瞧,仵作也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會兒就清楚了!”
采薇聽他們這麼一說,舉目向遠處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捕頭帶着兩個皁隸和一個仵作,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捕頭和皁隸自然是官差打扮,那個仵作卻穿着一身粗綢的衣裳,寬大的黑臉上滿面油光,看起來不像個官差,倒像個屠夫。
大晉國律,百姓家死了人,都得官差和仵作去驗了,驗證死者系正常死亡後,方纔允許下葬,而管府裡也會立即將此人消籍,去檔,但在窮鄉僻壤之地,家裡死了人的,通常都會偷偷的安葬了,因爲請了官差來,少不得供人家一頓酒食,臨走還得拿出一兩貫錢方能打發了他們,故而百姓們大都承擔不起,死了人也偷偷的安葬了,誰都不知曉。
臨安府的百姓卻不行,他們身在繁華之地,想偷偷的安葬一個死人是不可能的,若被官府查出是私葬,輕則罰得那人家傾家蕩產,重則還會給他們戴上殺人藏屍的罪名,所以,無論窮富人家,死了人後都會在第一時間稟報了官府,請官府前來驗屍。
捕頭和皁隸、仵作進屋後沒多久,就聽到屋裡一陣亂嚷:“冤枉啊,官爺,小人怎會做出殺妻之事呢,請官爺們明鑑啊!”
吵鬧中,只見那叫張三的漢子被五花大綁的捆了出來,那張三苦着一張臉,不停的喊着冤枉。
院子外,大家見官差把張三綁出來了,都好奇的問:“官爺,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個是張三把妻子打殺了懸上房樑的?”
捕頭道:“剛剛我等以經驗過了,死者鼻青臉腫,門牙也被打掉了一顆,系都是新傷,可見是被這殺才打死了掛上去,詐稱是懸樑自盡的。”
張三叫道:“官爺,小人昨兒賭錢輸了,心眼子不順,確實打了我婆娘幾下出氣的,許是她一時想不開才吊了脖子,小人真的沒有殺她啊,小人也沒有殺人的膽子,往官爺明鑑啊!”
這是,那仵作冷笑起來,掃了院子外圍着的百姓們一眼,故作姿態的朝衆人拱了拱手,說:“各位老少,咱們都是聽着老輩人的故事長大的,都曾聽過吊死鬼吧?那吊死的人,舌頭都老長,有的足有三寸!張家的婆娘吊在房樑上,那舌頭半點也未吐出口外,豈不蹊蹺?方纔,我與曹捕頭等人進屋將人從樑上放下,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
大家高聲問着,好奇心被吊得老高,急等他的下文。
仵作頗有面子地咳了一聲,這才提高聲音道:“張家婆娘脖子上的繩索套得死緊,怎麼也取不下來!這人若是自個兒吊死的,繩套大小自然要容得下腦袋鑽進去。可張家的婆娘,繩套死死纏在脖子上,取都取不下來!試問,死後取不下來,生前她又是怎麼套進去的?這分明就是有人將其勒死,再吊去房樑上的!”
屋外依舊無聲,半晌才漸有人想通,發出陣陣恍然之聲。
“張三兒,這回你無話辯解了吧?”
捕頭喝了一聲,一揮手,示意兩個衙役推搡着張三兒,往官府去了!
張三百口莫辯,急得面色漲紅,大呼,“官爺!小人真是冤枉的!小人雖然好動手打老婆,卻決不至於殺了她,您想想,我好容易討到一房老婆,若打殺她了,再到哪去討呢,小人的家中還有一雙兒女,我婆娘若是死了,他們要如何過活?求您可憐可憐我們父子幾個,莫要冤枉了小人啊!”
捕頭冷聲道:“證據確鑿,哪裡會冤枉了你這殺才,許是你不想打殺了你的婆娘,但錯手打殺了也未可知呢!”
仵作道:“曹捕頭莫要與他犯口舌,等將這廝押到公堂上,一頓板子下去,不怕他不招承的!”
在兩個孩子的哭喊聲中,張三兒被押走了,大家也都紛紛的散了去,只剩下張三兒的父母呼天喊地,哭着叫屈。
“我兒子自幼膽小兒,但不敢殺人的,他雖然愛動手打老婆,但絕不會殺人的……”
然而,已經沒人聽他們的辯解了,大家見衙役們押着張三兒去了,便也都跟着去衙門看熱鬧了……
張三的父母收拾了一下,鎖了門,帶着兩個小娃子,也跟着去衙門聽審問了。
一出家庭慘劇暫時告一段落,小巷又恢復了安靜,采薇看了看依舊沉睡着的男人,想了想,倏地出了空間,出現在小巷子裡。
這會子,小巷子裡已經沒有人了,這家死了人,大家都聚在這看熱鬧時也就罷了,但人都走了,不想走的也都嫌晦氣,自然也只好躲開了。
采薇翻牆進入張三的家中,見張三兒的家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一看便是有個愛乾淨,善持家的女主人,可惜,這麼好的女人張三卻不知道珍惜,動輒拳腳相向的,這一次,即便是冤枉了他,也是他遭了報應,罪有應得!
張三兒的女人已經被放下了,頭朝裡的躺在炕上,她穿着乾淨整齊的衣裳,頭髮也梳的很整齊。
可憐的女人是帶着一臉的青紫死的,脣角也破了,依稀可見一顆牙齒已經被打掉了,嘴角邊還帶着尚未擦去的血痕。
采薇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心中不由得一陣哀傷。
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不管男人有多麼不堪,在外有多麼潦倒,在家中的地位卻高高在上,他們可以隨意的毆打妻子來宣泄自己的不如意,而妻子作爲丈夫的附屬品卻不能反抗,只能乖乖的承受着,她們唯一能反抗的一次,便是用自己的死亡來抗爭,來控訴自己傷痛和絕望。
然而,這麼做的結果雖然可以懲罰到男人,但女人卻要因此永遠的失去了生命,孩子們也永遠失去了孃親!
不是每個人都有自殺的勇氣,更多的女人還在默默的承受着,過着被丈夫驅使、毆打和奴役的日子,這種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男尊女卑的惡習,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扭轉過來呢!
再次回到空間的時候,南宮逸已經醒來了,睜眼時不見了他的娘子,正在到處尋找呢,見采薇回來了,南宮逸忙問她去哪了。
采薇把外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並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憤慨,“你們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男人毆打自己的妻子竟然沒有法律制止,這無疑會增長男人的跋扈心裡,特別是那些在外面混的不咋地的男人,在外面受了氣,往往喜歡回家在自己妻子身上找優越感,通過虐待自己的妻子來宣泄自己的負面情緒,滿足自己渴望在上的變態心理!”
南宮逸聽了,急忙響應妻子的觀點,說:“娘子說的極是,不知別的男人如何,反正爲夫以爲,男人娶娘子回家就是爲了寵的,可恨這起子小人,人家都幫他把孩子生了,跟他一心一計的過日子,他倒好,非但不好好的待人家,還因爲自己賭錢輸了,拿人家撒氣,竟把人給生生的打死了,還敢詐稱懸樑自盡,真真是可惡至極!”
采薇笑道:“他娘子不是被他打死的,而是自縊而死的,只是,人雖不是他打死的,卻也因被他虐待而尋短見的。所以,就算是官府判他個殺人之罪,也沒什麼可惜的。”
“自縊死的?”
男人有點兒不相信,“你不是說她死後舌頭並未伸出口外去嗎?又怎能說她是自縊而死呢?”
“誰告訴你,吊死的人,舌頭都會伸出口外的?”一邊兒頑皮的把手掐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說:“自縊的死者,舌伸出與否與繩索壓迫部位有關。要是繩索壓於喉嚨下方的話,人吊起,舌根前提,舌便會伸出口外。若繩索壓於喉嚨上方,舌根壓向咽後,舌便不可能伸出口外。張三娘子的鎖痕正在喉嚨上方。”
古代仵作屍檢,常將舌頭是否伸出作爲判斷自縊的特徵。現代法醫並不認可這一點,實際上,自縊者的舌大多位於齒後或齒間,伸出的纔不多見。將舌是否伸出作爲標準,實是害人。
南宮逸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又道:“繩索又是怎麼回事?你說過,繩索可是死死纏在那婦人的脖子上的!若不是她被殺後掛上去的,她生前是怎麼自己把頭伸進去的?”
采薇沒有出聲,只是一伸手,把南宮逸系在腰間的腰帶抽了下來,不聲不響便開始繞結。她的手指白皙纖長,玉一般的顏色,棉布的腰帶於她手中繞得分外好看,三兩下便成一結。
結好後,她擡首,握住了南宮逸的手腕兒,將手中繩索套入他的腕上,反手一拽,那結便倏地收緊,死死纏住了他們的手腕!
南宮逸盯着自己腕上的繩結,面色讚歎:“娘子真是無所不知,爲夫佩服,佩服!”
采薇接着道:“除了這繩結和死者未曾伸舌頭之外,還有一點足以證明張三媳婦是自縊而死的,活結索痕,於頸後八字交匝,乍看之下的確像被人勒死的。此需細辨。若被勒死,索痕只於頸後八字交匝。若是自縊,索痕則稍向上彎,此乃因體重牽引所致。我看過張三媳婦脖子上的鎖痕,是稍向上彎曲的,所以足以證明她確實是自縊而死的!”
南宮逸點頭讚道:“娘子這般聰慧,一樁命案轉瞬間便偵破了,只不知官府那幫吃着朝廷俸祿的官員們是否能窺破其中的門道呢!”
采薇說:“這種案子很關鍵的一個任務就是取證的仵作,但據我所知,咱們大晉國的仵作屬於賤民,一般人不屑於爲止的,所以多爲屠夫和市井混混兼職。因爲屠戶殺豬宰牛,對刀傷最爲了解。市井混混成日毆架,對打傷頗有眼力。因此,此兩種人看驗屍身後的看法,頗得官府採信。剛剛給張三妻子驗屍的,大抵就是一個屠夫吧,憑他一點兒淺顯的見識,三言兩語,便把一命案給定了。雖然張三孽待妻子,其罪當誅,但若是換了別人呢?這樣草菅人命,豈不是官府不作爲之過?”
南宮逸聽了,沉吟了片刻,說:“娘子的話很有道理,若非今日被娘子看到,咱們大晉國不定還得出多少這樣的冤案命案的,今晚兒回京後,朕便命人將仵作的身份定位良民,想做仵作須得經過官府培訓,等到培訓合格後方可上崗,這樣,便能減少不少的冤假錯案!”
“還得給他們漲俸祿才行,不然每月那幾百文錢,讓人家給天跟腐屍枯骨打交道,沒有人會願意去做的。”采薇提醒說。
“這是自然,娘子不說爲夫也知道的們,只是這個張三兒被冤枉了,娘子以爲咱們要不要替他伸冤!”
“不要!”
采薇斬釘截鐵的說:“打女人的人渣,敗類,死有餘辜,她娘子雖不是他打死的,但他若不打她,她也不會娶尋短見,所以,理當讓他償命的!”
南宮逸聽了,咳了一聲,說:“娘子啊,爲夫保證,往後絕不敢得罪你……”
……
下午的時候,采薇睡飽了覺,跟南宮逸帶着孩子們出來逛街。
臨安府雖不如京城繁華,但很有地方特色,因爲臨安府臨海,所以魚和海鮮產品很多,特別是那些用貝殼、海螺做得首飾、玩具和工藝品,她一氣買了許多。
不管她買什麼,南宮逸都極有耐心的陪在她的身邊兒爲她付賬,幫着拿着她買的東西。
雖然采薇並不缺買東西的錢,買來的東西也儘可以放在空間裡儲存的,但她還是很享受這種被自己男人關愛,呵護的感覺。所以,便任性的買了一大堆,都有男人幫着她拿着,直到男人拿不下了,才笑眯眯的停止了購物。
“相公,你熱不熱啊!”采薇拿着帕子,溫柔的擦着南宮逸額上細密的汗珠。
這會子已經是八月的天氣,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呆在屋裡都嫌熱呢,采薇卻拉着男人逛了兩個多時辰的街,男人都快被曬熟了,卻依舊頑強的忍住了,只爲那一顆愛極了她的心撐着,不然早就跑到茶樓去避暑了!
“還好……”
南宮逸故作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表示他並不怎麼熱,還可以陪她繼續逛下去。
采薇卻捨不得男人這麼遭罪了,其實,她剛剛就是一時玩兒心突起,向試試男人對她的耐心到底有多大,拿到滿意的結果後,她哪裡還捨得讓他繼續曬着,將他手裡的東西收進空間後,便拉着他,僱了一輛車,去了臨安府最豪華的酒樓,程記酒樓。
其實,他們都已經吃慣了空間的飯菜,吃外面的什麼都覺得不好吃了,但因今天逛街逛得太累了,他們都沒有力氣去做飯了,所以便尋了臨安府最好的酒樓來解決晚飯問題,但願這家名頭響亮的酒樓別讓他們失望纔好。
到了程記酒樓,見這裡門庭若市,人來人往,香車寶馬停得排排皆是,程記酒樓共四層,集吃飯住宿,休閒於一體,這裡可謂一擲千金,是臨安城的達官貴人和富豪商賈來往密集的地方,根本不是普通的人消費得起的……
“來,娘子。”
南宮逸率先下了車,伸手把采薇扶了下來。陽光般明媚的眼瞳裡染盡緋色,笑意橫染,一張俊美陽剛的臉,總會引來無數的側目。
采薇扶着他的手走了下來,跟着男人向這座著名的酒樓看去,門前的店小二早留意到他們了,天生閱人無數的雙眼,一目過去,便知道眼前的兩個人都是有錢的主子,那種不怕花錢的人,因此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熱情無比的開口。
“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一間雅間,吃飯!”
“好咧,客官,請,請隨小的來。”
wωw▪ttкan▪¢ 〇 小二熱情的引着采薇和南宮逸,進了酒樓。
只見樓里人聲鼎沸,吃飯喝酒的,好不熱鬧,一樓的大廳,最正中搭建着一個高臺,正有人在唱小曲兒,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這一行人。
“請跟小的上四樓雅間,四樓清淨,只是每個雅間都按時收費的。”
“好。”
南宮逸點頭,對於小兒所說的額外收費並不在意,與采薇攜手,跟着店小二往樓上走去。
這家酒樓,豪華大氣,室內的裝潢都採用厚重的顏色,整體看上去,便有一種華麗恢宏之感,一樓顏色有些雜,但上了二樓,便精緻得多,也顯得高雅有品位,喧囂聲慢慢的少了,只有她們一行人上樓的腳步聲,二樓雅間的說話聲,明顯的比一樓小得多,偶爾還夾雜着讓人臉紅的曖昧之音。
上了三樓拐彎處,忽然冒出一行人來,擋住了他們地去路,店小二一擡首,看到爲首之人,立刻惶恐的退讓到一邊,示意後面的南宮逸和采薇也退到到一邊,眼前的人可都是惹不起的主。
真羣人都是臨安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們兒,是此間的地頭蛇,人見了都要讓三分,爲首的正是臨安府府尹的獨子鄭炎鬆,鄭衙內的身後是,他的一班追捧者,平素一起吃喝玩樂的狗腿子,也都是本地鄉紳富豪,或臨安城府尹大人手下官員的公子們,此時這一班人都有三分醉意,越發的囂張跋扈,一路搖搖晃晃的下樓,準備到青樓楚館中找個漂亮的娘們兒歡快一回,不想一出三樓,竟然遇到個絕色美人兒,真真是比他們見過的所有美人加起來都要美上不知多少倍呢!
“咳咳,你們是什麼人?孤男寡女的來逛酒樓,可是兄妹麼?”
在窺視美人兒的同時,鄭衙內並沒有忽視掉美人兒身邊兒的男人,因爲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太強了,容不得人忽視。
他身材高大,頎長,生着一張顛倒衆生的俊美臉龐,那張臉上帶着幾分薄薄的笑意,看起來慵懶、嘲諷,雖無狠戾之色,卻隱隱的帶着一股戮並雄魁獸,吞進宏天驕的氣勢!讓人周身頓生寒意,直寒到腳底。
南宮逸上前一步,擋在了采薇的前面,薄脣輕啓,只吐出一個字:“滾!”
鄭衙內見到這樣的南宮逸,自然怯了幾分,但當他的眼珠子又轉到采薇的臉蛋兒上時,頓時又被采薇的美色迷住了,色迷心竅的他仗着自己人多勢衆,這裡又是他老子的地盤,當即跳了起來:“嘿,小白臉兒,你罵誰滾呢?”
一邊兒的狗腿子也叫了起來:“小子,李氏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罵咱們鄭衙內,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子,爺勸你趕緊跪下來跟鄭衙內磕個頭認個錯,沒準衙內看在你妹子的面子上能饒你一條小命兒呢!”
南宮逸臉色一冷,寒意頓起,也不多言,身形一竄,一隻白晰的手伸出去,眨眼搭上那鄭衙內的手,掌下一用力,陡的一提,把那鄭衙內掀了個倒栽蔥,跌倒地上,同時只聽到‘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而這還不算完,同一時間,一隻腳狠狠的踩上他失去知覺,搭在地上的手,腳下一用力,狠狠的轉了幾圈,只聽到那手骨也咔嚓咔嚓被踩斷了幾根,隨之整幢三樓,便響起鄭衙內殺豬似的叫聲……
店小二嚇得面如死灰,鄭衙內的狗腿子們也回過神來,當下像炸開了鍋一樣,轟的全圍了上來,酒意頓消,醒了過來,大吼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斷了府尹大人家衙內的手,還踩斷了他的手骨。”
南宮逸也不答話,一掌飛出去,將吼他的那個男子打得飛了出去,直飛了四五米遠才落到地上來,掉到地上時,男子早已口吐鮮血,爬不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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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新的一個月開始了,幺兒明天給大家講一個有趣的笑話,今天題外話裡講不下了,明天講給大家聽哈,很有趣的,把窩都給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