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巖最終選擇把簡勳說的花良北生病的事告訴了陳雲,兩人關係是很不錯,可這種事再好的朋友都無法替她做主,花良北的病是真是假,嚴重於否,是記恨還是原諒,這都取決於她自己的選擇,做爲同學和朋友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再多就不行了。
這次的事情不光是陳雲深受打擊,紀巖本身也觸動很大,她和簡勳之間的微妙變化,兩人都深知肚明,卻誰都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
紀巖不是那優柔寡斷的人,平時處事也幹淨利落,這是她目前爲止唯一想要退縮的事。因爲她知道,一旦深究下去的結果很可能會是最不想要的那個答案,在她已經盡數放下,全心全意對待這份感情的時候,真的不想也不願意那樣的猜測成真。
她也清楚這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她卻寧願保持着現狀,也不願意走到那一步。可有的時候不願意卻並不代表着不會多想,爲了沒時間去想這些,她讓自己儘可能的忙碌起來,只有這樣纔不會再去胡思亂想。
一個人想要讓自己忙起來並不是很難,尤其是紀巖這樣學習皆顧生意的人,只要她願意會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忙。
每天早晨起來固定的晨跑,除了上課大部分時間都放到店裡去,飯館、水果店、化妝品店、副食店、專營店,各店溜達一圈兒下來,一天的時間興許還不夠用。
這些店裡面其他的都還好說,畢竟熟門熟路也都是做慣了的,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紕漏,運作起來後就都是正常運營。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這化妝品店,因爲是剛着手開幹,難免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不過勝在質優這一點上,哪怕是剛註冊的牌子,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市場冷遇後,已經開始漸漸有了起色。
紀巖從剛開始就把它定位在了中高檔次,不管門面的裝修還是內部設計都相當的到位,招來的這些營業員經理也都個個經驗十足,擅於溝通推銷。
好的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那都不愁銷路,化妝品跟水果蔬菜這些吃的還不一樣,不能說吃到嘴裡立馬就知道好壞,它是需要一個過程,接受於否都要經過時間。
起先店開起來一天也見不着幾個人影,‘紀氏’這個品牌的化妝品誰都沒聽說過,而且價格還都不算便宜。這種情況下,沒有銷售業績也是常態。
店裡的經理拿着高薪卻走不出貨也是心急如焚,就跟紀巖商量着要不要搞個開業慶活動,比方說是買即送或者是打折優惠這樣的活動,這是比較傳統的促銷方法,通常也會起到些作用。
紀巖卻直接就給否定了,笑說這種做法太一般了,要走也是不走尋常路,太老套的堅決不搞,並且立下規定,紀氏店面化妝品一律沒有折扣,現在以後都如此。
她這話一出,店裡不管是經理還是營業員,雖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卻都極爲不屑,化妝品倒是賣多了,壓根兒就沒聽過誰家有這麼牛氣的,也就是一時說說過頭話吧,等到沒出去東西只賠錢的時候就知道話說大了,到時候看你還怎麼牛x。
別人怎麼想的紀巖也不去理會,她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店裡一律不搞活動,卻把試用裝的小樣品分發到了其他店裡去,不管是飯館、水果店還是超市,只要滿一定金額即贈送全套。
但凡是達到一定金額的,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各店裡的忠實級客戶,說明對該店都有一定的認可。同樣的都是紀氏品牌,看在這一點上,他們就要比一般要更有接受度。
紀巖就是衝着這些人對紀氏這一連鎖品牌的好感才做出了這樣的滿贈活動,在她的計劃裡先把這類人羣先攏絡住,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慢慢以少見多,擴增化妝品店的知名度,前提是又不用降低店面的定位。
一個月的時間,這種做法就見了成效,一部分用過小樣套裝的客戶按照地址碌續找到了店面,一樣、兩樣、三樣,或多或少的開始的購買。
慢慢的原本賠錢的局面有所好轉,每天賣出的化妝品開始增加,營業額也隨之從千元以內,增到萬元,又從萬元上了五萬元,等到進入到了七月份,已經比最開始翻了近百倍。
進店裡的人已經開始出現一定的回頭客,單筆購貨量也在不斷的上升,其中一位中年女顧客道出了衆多顧客的心理話:“你們紀氏的東西真就是好,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那都是沒說的,這化妝品我都用了多少個牌子,就沒有一個像你們家這個效果這麼好,這兩個月用下來我覺着這臉上的細紋都變少了,周圍的人都說我變年青了。”
類似這樣的話幾乎每天都能聽到一些,一個人說好那不叫做好,大家說好那才真就是好。紀氏的化妝品漸漸有了些小名氣,過來購買的客戶羣也在擴大。
紀巖覺着這些還遠遠不夠,暑假期間特意通知廠裡設計人員又加工出了新的種類,額外又制了一小批量高端套組,限量發售。
當然,這價格上也是相當高端。
店面定位就是中高檔,進店裡的客戶羣也大都比較有消費能力,哪怕是高端的價位,只要是效果上佳那是有的是人不在乎價錢。女人嗎,很多都願意爲了臉面狠一點的。
這什麼東西都是越少越搶手,三十個高端套組兩天內就全部售罄,這還有沒來得及出手的一些人,等聽到那些用過的人出口大讚效果時,更是扼腕不已,直叮囑店裡營業員,要是再有這麼效果好的套裝,一定得第一時間通知,不然就翻臉等云云。
物以稀爲貴的道理誰都懂,這種高端產品偶爾搞一定還行,要是常年如此也就不稀奇了。哪怕留了電話等着排隊要買的人很多,紀巖也沒有打算近期再推,只是讓店裡的人告訴這些主顧留意店裡的廣告動向。
化妝品店生意有了起色,其他店也是日益紅火,光是每天運送貨物的車皮都是原先的十幾二十倍,車站的倉庫也從原來的一個增加到了三個。大批量的進貨,從中掩映暗中做手腳也是越發的得心應手,這些都已經不再成爲難題。
生意做的順風順水,到手的錢也就是越來越多,紀巖拿着每天都在增加數字的存摺銀行卡,掂量着差不多夠用的時候就開始跑房子,京都的房子能多攢些在手裡,那以後就是座小金庫,光是租金就夠她數到手軟,更何況轉手賣出去,這麼大塊的肥肉擺在眼前,她怎麼可能不去吃。
這其間紀巖抽空跟人打了一架,或者更確切一點兒說是單方面她打,對方是被捱打。
紀曉霄也是沒有眼力見兒,紀巖在簡勳告訴她公園事件的始作甬者是誰後,當時她光顧着陳雲了,把這件事暫時就擱置下來,沒打算立馬就找她算帳。
當然,這其中也有簡勳的原因,紀岩心裡也清楚,這傢伙也不是那吃了虧什麼都不做的主,即使她什麼都不說他也會找機會報復回去,而且還會狠狠的報復。不爲了她,也是爲了他自己。
興許是覺着自己的行爲這麼長時間都沒被發現,紀曉霄忍不住有些得意,只把紀巖當傻瓜一樣看,平時眼神兒裡都帶着幾分輕視,紀巖感官敏銳,幾次都逮個正着,這些都沒去跟她計較,紀曉霄卻把這當成了軟弱的表現,越發變本加利。
夏天氣溫高用水量增大,學校爲了提倡節約環保,加上附近一段路又管線維修,就特意在原本一天的基礎上安排了兩天停水,提前就把消息傳達到了各個宿舍裡去,爲了不影響日常洗漱,每個人都事先把空着的臉盆茶鐵鋼都裝了水,衣物這些可以等一等,每天的臉牙得洗得刷吧。
這麼一來宿舍的地上就擺滿了臉盆,裡頭裝了整盆的水,拿着空盆蓋住,用的時候倒出來一些。大家都習慣於固定的空間範圍,突然有所改變難免有些不適應,地上多了幾個障礙物總會不小時踢踢碰碰。
停水是從吃過早飯後開始,上午這幾個人都有課,等到中午回到宿舍時就發現地面浸溼了挺大一片,等得察看完一遍後發現是紀曉霄臉盆底下漏了,一盆水流的就剩個盆底兒了。
她當時就嚷了起來:“早晨接水的時候還是好的呢,怎麼說漏就漏了,這也太快了?”
這句話裡頭似乎有所含意,隱約着意有所指,可到底沒說的太直白,誰也沒搭腔。
紀巖正好趕在這時候被人叫走了,田萌萌有個親戚要找活兒幹,聽說飯館正在招人,就尋思給問一問。
兩人關係處的不錯,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紀巖很給面子,只簡單的問了問就說可以,結束了談話往回走。
剛到宿舍門口,就聽見紀曉霄在裡頭叫罵:“有膽子明着來啊,真以爲這麼偷偷摸摸的把盆弄壞就以爲我不知道了,拿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幹的?賤人就是幹賤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