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一絲月光也沒有。
暗黑如墨的天空上，點綴着稀疏幾顆繁星，雲層有些厚。
草原上的風，帶着濃郁的青草香，清涼撲面。
他牽着她的手，笑盈盈走着。
“我們匈莽部落以前叫匈隸族，後來我師父來了，說‘隸’字不好，讓大家一起改爲匈莽部落。師父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是首領，他則像似我們的守護神。”
阮悠一邊聽着，一邊往四面八方遙望。
只見帳篷一個個，並排聳立在草原上，零星篝火點點，照得帳篷有些通亮。
天空的星星不多，她找不到北斗星，忍不住問：“匈莽部落在北翼的西部，是嗎？”
他點頭，道：“這地方是西部的中央，也是大西部最豐富的草原之地。”
“那你們都屬於北蠻？北翼國也屬於北蠻嗎？”她問。
他鼻尖冷哼：“北蠻很大，比南魏不知道要大多少倍。北翼只屬於北蠻的一部分，拓跋箭弄了一個‘北翼國’，妄想把整個北蠻都算在其中，誰肯啊！他想得倒美！”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她往另一側指去，問：“北翼的博吉城，就在那一頭吧？”
他搖頭，解釋：“那邊是南邊，那邊纔是東。”
她內心一喜，連忙偷偷把方向記住了。
他壯實的長臂一揮，豪氣解釋：“這幾年我帶領部落的壯丁，從西北打到北，然後又一路往南，一直打到這裡。哈哈！現在北蠻的西部和北部，都已經是我們匈莽部落的了！”
她緩緩點頭。
難怪他敢公然搶南魏討好北翼的一萬兩黃金，連獻給北翼王的女人也擄走……
他豪邁放聲：“再過幾年，我把整個北蠻都統一了！然後再南下，一併將什麼西禛和南魏，統統攬入懷裡！”
接着，他騰地側過頭，“啵！”親了她的臉頰。
“到時，整片蒼定大陸都是我們的！你想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
她精緻的眉頭微蹙，強忍着不去擦臉，胡亂點頭。
他哈哈笑着，又解釋：“這邊和那邊合起來，大概三千多人。北方比較多，那頭剛穩定，我師父正在那邊安頓小部落。等明年春天，他們就會搬下來。”
她望了一下四處，忍不住問：“你們都是靠放牧牛羊爲生，對嗎？”
“是啊！”他連忙把部落裡的牛羊數目報給她聽，自豪道：“不僅這些，我們還儲備不少糧食，五穀雜糧都有。”
她眼睛微動，問：“馬和牛羊都養在一起嗎？都在那一邊柵欄裡吧？”
他點頭答：“分開養着。我們騎的馬都是高大的駿馬，脾性大，一把都養在最前方。要騎容易，要餵養也方便。”
她順着他的手看過去，默默記住了。
草原上的風很大，帶着一股股涼意，讓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很快發現了，道：“阮阮，你身體弱，不能吹大風，還是回帳篷吧。”
她乖巧點頭。
他把胳膊伸起，曖昧笑道：“你挽着我，抱着我的胳膊，這樣暖和些！”
她暗自翻白眼，仍乖巧答：“我……不冷的。”
他不滿“哼！”了一聲，大手將她撈進懷裡，轉身大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