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地一句大聲，讓本來在熱聊的兩人頓時安靜下來。
下一刻，帳篷裡的氣氛尷尬不已。
慕容豐臉色微白，瞪了瞪徒弟，給他擠了擠眼色。
蒙爾涵自然看到師父眼中的警惕意味，可他覺得他不得不開口了。
“阮阮，你不能離開這兒！你要知道，你可是我蒙爾涵的女人！我還等着你給我生娃——”
“住口！”阮悠大聲：“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是怎麼被半囚禁在這兒的？你是最清楚的！”
她壓制多時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你讓我做你的女人，你可問過我的意見？！你讓我給你生娃，我可有選擇的權力？！沒有！沒有！都是被你強迫的！”
慕容豐臉色不怎麼好，連忙上前，拉了拉徒弟，把他藏在身後。
“殿下，你且息怒。涵兒他糊塗，他不知道殿下的真實身份，纔會對殿下無禮。”
阮悠哽咽：“我手無寸鐵，我也軟弱不堪，反抗就是死路一條，如果不是爲了以後能逃脫，我……”
她撇過臉去，不再說話。
慕容豐一聽，知曉之前她肯定受了很多委屈，連忙勸起來。
“殿下，你自小生活在南方，又是念詩書禮節女德長大的，肯定無法理解北蠻部落的一些落後行徑。在北方，女子跟其他物品一般，都是掠奪的對象。”
“殿下，草原環境比較差，孩子難養活。一般家庭都只愛養勞力的男子，不想費工夫養女娃。所以，草原上男女的比例嚴重失調。多年以來，部落之間開打，女人都是被搶來搶去。”
“在北蠻，根本沒有嫁娶之說，女人養在自己的帳篷裡，纔算是自家的。其他的女子，基本都是部落男人共享。我這徒兒忽略了殿下的身份，更忽略殿下無法接受這樣的風俗，還請殿下原諒。”
接着，他扭過頭去，呵斥徒弟：“涵兒！注意你的措辭！殿下是我們的主子。”
蒙爾涵皺起眉頭，一臉憋屈無奈。
“師父，可她……我當初一眼就相中她，她都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不要再說了。”慕容豐連忙制止他，低聲：“殿下出身宮廷，身份高貴，即便外表柔弱，內心仍是矜貴萬分。殿下承認便好，若是不認可你，想要追究你的罪責——那即便是爲師求情，恐怕也保不了你。”
蒙爾涵低聲嘀咕：“爲什麼不認可，我都跟她睡好幾個月了！”
慕容豐低叱：“你這榆木腦袋，就算真是這樣，你也該軟下態度，向殿下求點兒恩情，哪有你這樣無禮大聲的！”
“可——可是——她說要去蘭城。”蒙爾涵沒好氣：“我現在不能離開部落，她是我的女人，自然得跟着我。”
慕容豐氣了，用力甩打他的肩膀。
“你給我閉嘴！我都說了，收起你的北蠻人男子威風去！不然殿下追究你的罪責，你就等着人頭落地！”
蒙爾涵向來尊重師父，幾乎是言聽必從，成年後還從沒被師父打過，無奈點了點頭。
“我收……我收還不成嗎？”
慕容豐推了推他，道：“跪下，向殿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