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悠眉頭皺成一團，嗓音有些哽咽。
“我再怎麼料……也萬萬料想不到吳家竟會是因爲一個荒誕不已的緣由，出賣我父親，轉而投靠雲家。”
他輕拍她的手背，安撫低聲：“時隔多年，傷感也是徒增傷悲。緣由你既已知曉，是否想開些了？”
暗沉中，她長長嘆了一口氣，低聲解釋起來。
“爲了讓吳老頭說出真相，我假冒成‘喬悠’的鬼魂，又讓深夜他們弄一些詭異的聲響。吳老頭做賊心虛，嚇得魂飛魄散，以爲我死不瞑目，找他索命來着。”
“我只露出一張臉，他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說他也是形勢所逼，還說什麼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把我氣得夠嗆！”
“隨後，我問他當年毒害我父兄的真相。他顫顫說，因爲三外姓王府中，喬家一直居前，直到前些年遠遠強大雲府和吳府許多。他爲了未來着想，便悄悄瞞着雲府，跟我父親交好。”
“後來，他依附喬府的事情被雲王爺知曉了。他悄悄約他見面，還帶着一個風水大師隨行。那風水大師解釋說，三外姓王府本來相輔相成，不過喬府得到高人指引，篡改龍氣轉向，隨後便興旺發達起來。”
“那大師還說，喬府爲了養龍氣，不惜將吳府和雲府的氣運轉到自家身上，害他們兩府一步步落敗，自己則步步高昇。吳老頭信以爲真，很快投向姓雲的，偷偷策謀殺害我父兄。”
軒轅焰劍眉皺起，鼻尖輕哼。
“也只有他這般愚昧無知的人，纔會信這樣的讒言！”
頓了頓，他心裡存着一絲僥倖，問：“我父皇那邊……是否也牽連上？”
喬悠臉色不怎麼好，閉上眼睛，語氣帶着明顯不悅。
“他們能在宮裡下手，你父皇又怎麼可能不知情？中秋盛宴是僅次於新年盛宴的大宴會，席上人員衆多，偏偏只有我父兄和兩個跟喬府走得近的大臣中毒身亡，其他人都相安無事，這個可能性還難猜嗎？”
軒轅焰輕輕嘆氣，低聲：“我只是內心期盼……你知道的。”
喬悠緩住怒氣，解釋：“他們商量後，決定在宮宴上動手，爲了做掩飾，也爲了斬草除根，還在府裡大廚房下手，打算連我和弟弟也一併除去。”
“他們還故意透露風聲給你父皇。你父皇本來就忌憚喬家太興旺，心裡很是不滿，見他們要動手，樂見其成，甚至還在事後幫忙抹去痕跡，狠狠打擊喬家剩餘的勢力。”
軒轅焰聽罷，想起早些時候吳府的一片火海，心有慼慼。
“不過，我父皇並不是罪歸禍首。”
喬悠聞言眉頭微動，沉默了下來。
好半晌後，她低低開口：“不錯，他不是。可他推波助瀾，事後狠狠打擊過我喬府，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駕崩了，不在了，可他的江山還在。”
軒轅焰聽到此，心裡微顫。
“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喬悠嗓音冷清，答：“不如何，以牙還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