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總算鬆了口氣。
厲峰早點清醒，厲父厲母也能不用再這麼提心吊膽，老兩口上了歲數，真是能被嚇出心病。
晚上下了班，言歌又去了醫院裡陪着。
厲莉也在醫院裡，她在玩手機，瞟了眼言歌當做看不到。
言歌和厲母說着話，末了又坐在了監護病房外的椅子上。
厲峰渾身很多傷口，都是被流彈濺起的鐵器以及碎小的東西傷到的。
有好幾處都在比較致命的地方，所以暫時也不能肯定他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只能等身體恢復好點了後再做徹底的大檢查。
雖然撿回條命了，可一想到還會有後遺症，厲父厲母的心就又揪了起。
言歌守夜，厲母也就能在病房裡睡一會了。
半夜言歌從打盹中清醒，突然發覺，對面玻璃內的病牀上，厲峰已經清醒，一雙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言歌走到玻璃前，笑着和厲峰比劃了一個v的手勢。
厲峰的臉上也被紗布裹着，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目光定定望着言歌。
言歌又和他做了一個睡覺的手勢，要他趕緊睡覺。
厲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或許是心有靈犀，言歌知道他這意思是要她去睡覺。
於是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椅子上有被子和枕頭，是可以睡的，這才又坐回椅子上，裝作睡了。
可過了一會她睜眼，看到厲峰還睜着眼，一雙眼睛瞪着她。
那目光，頗爲倔強。
言歌嘆了口氣。
她只得起身，和他拜拜着，去了厲母所在的病房。
病房裡的厲莉和厲母都在睡覺。
厲母睡覺淺，聽到聲響忙醒來，問言歌：“是不是峰峰出了什麼事？”
“不是。”言歌說：“他醒來了，見我在外面睡着，就想讓我離開。”
厲莉聞言嗤笑：“我哥還不會說話呢，就算會說話，他在病房裡，你在病房外，你怎麼就覺得我哥是想讓你離開？明明是你自己睡不慣熬不住了，想找藉口離開呢吧。”
她一甩被子起身：“自己的哥哥自己心疼，你不守着，我去守着。”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厲母見厲莉已經出了病房，只得打住話頭，朝着言歌嘆了口氣：“莉莉就是嘴上不好，沒什麼壞心眼，言言你別放心裡去。”
“還小呢。”言歌說：“我不會和她計較。”
不懂事的人，總會有更不懂事的人去教育，又不是自己的妹妹，言歌無所謂。
“你這孩子。”厲母又嘆了口氣：“你明天還上班呢，也睡一會吧。”
“我回家去。”言歌說：“伯母你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厲母點點頭，心底忍不住就覺得，或許厲莉剛剛的話是對的。
雖然是大半夜，不過醫院這裡的出租車倒是時不時地會有。
言歌等了一會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家，先洗漱了一番，這才睡覺。
這幾天，她一直都是白天上班，下了班以後去醫院看看，然後再回家。
厲母到還好，不過厲莉比以前更過分，但凡遇到言歌，一直都是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