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問言歌:“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
言歌輕輕搖了搖頭。
肚子空蕩蕩,但沒有吃的**。
“我揹着你,我們再往前走一走,前面應該有個鎮子。”
言歌點頭。
任着三郎將她背在了背上。
她摟着三郎的脖子。
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了那段被扁毛畜生從雪山上扛下來的日子。
扁毛畜生瘦瘦弱弱風一吹就倒的身板,一邊肩膀扛着她,一邊肩膀扛着惡蛟龍,
那畫面看起來特別的滑稽。
走出雪山的時候,大部分都是下坡的路,但是扁毛畜生並沒有滾着她走,而是一路把她抗下了山。
言歌曾經不覺得有什麼,一度忽略了這個細節。
現在,突然就想,是不是那隻扁毛畜生知道她一棵樹挺怕冷的,所以沒有在雪山上滾着她走。
還有她的樹葉子,被吃了根本不會拉肚子。
連三郎都說,她的樹葉微微甜,要不是她妖氣強大,飛禽走獸們肯定都想湊上來在她的樹葉子上啃一口。
惡蛟龍吃了她的樹葉子拉肚子,是因爲那隻扁毛畜生動了手腳吧。
她以前從來不想這種事情。
只覺得自己化形以來,所有狼狽不堪都是那隻惡蛟龍和扁毛畜生給予。
她巴不得和那隻扁毛畜生沒有半點交織,更加不願意去想那兩傢伙。
可是如今,腦海裡反反覆覆地,都是扁毛畜生和惡蛟龍。
她頭擱在三郎的肩膀上,歪着頭望着三郎的側臉,喃喃:“三郎,那隻扁毛畜生,他死了。”
他死了。
這不怪三郎。
就算沒有三郎那一擊,他也會死的。
言歌本來不想說,她怕三郎會因此內疚。
可是忍不住。
滿腦子都是那隻扁毛畜生。
她覺得自己不說,整個人形都會爆炸。
三郎的腳步緩慢了下來,他說:“對不起。”
“和你沒關係,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就已經有死氣了。”
言歌的臉貼着三郎的臉,她閉着眼,輕聲說:“三郎,你以後能不能別再對付那隻惡蛟龍了。”
“嗯。”
三郎說:“惡蛟龍身上的魔氣已經沒了,她現在不會危害到別人,只要她不會作亂傷人,我不會對付她。”
言歌愣了愣,“她身上魔氣怎麼會消失?你不是說,她自己沒法控制嗎?”
三郎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言歌擱在他肩膀上的頭:“那個男人,他內丹能淨化魔氣,大約是把內丹給了惡蛟龍。”
見言歌不應聲,三郎補充着又說:“惡蛟龍骨齡小,但她修爲很高,是因爲長期煉化妖魔的內丹來提升修爲的,這種提升方式雖然快速,但後患無窮,時間越久,越容易入魔,她自己尚且可以堅持一段時間,但懷了孩子,如果不及時淨化身體裡的魔氣,很快就會成了魔物。”
言歌聞言,那種說不出的疼痛感愈加強烈。
心頭疼的,連身體都想抽搐。
她緊緊貼着三郎的身體,好似只有這樣,才能令她安慰。
“那,那他是因爲把內丹給了惡蛟龍,所以纔會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