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越聽心底越焦躁。
焦躁的同時，又有些茫然。
她和韓奕之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她難不成，一直都想維持現在的模式嗎？
言歌掛了電話，順帶瞟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見洛非在一旁閉着眼像是睡着了，她按了椅子上的通話鍵，讓司機在下一個的服務區停一下。
洛非聞言睜眼，問言歌：“怎麼了？”
言歌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下去溜一下。”
洛非打量着她的眉眼：“是不是坐車很難受？要不下了高速找個酒店休息一會？”
“沒事，沒那麼嚴重。”
洛非微微垂眼，目光落在她捏着手機的手上：“清明，你和韓奕之間，你沒有想過以後嗎？”
他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了，可這話堵在嗓子眼上，不問出來，他就沒法安定。
他不知道自己問這話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既希望她能拋開與老頭子那樣的生活與韓奕重新開始一種美滿幸福的生活。
可，可又希望着她能告訴他，她和韓奕之間從沒有別的什麼關係。
言歌的手指緩緩地、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因爲長時間打電話而微微發熱的手機。
她在洛非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緩緩說：“哥，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做法很無恥？很不要臉？就是渣渣”
她不等洛非迴應，輕笑了一聲，又說：“我也知道我自己很無恥，很人渣，可我改不了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哥，你以後娶老婆，千萬不要娶我這種的，太有心計，也太自私太無恥。”
言歌一臉認真望着洛非：“我就是那種好媳婦裡面的反面例子，像我這樣的，娶一個進門會折騰的一家子都不和。”
洛非被她這話刺痛，她那含笑的模樣這一刻甚至令他有些無地自容，他伸手撫上她的頭：“清明，你很好的。”
言歌馬上打斷他的話，笑着說：“那是因爲你把我當了妹妹纔會這樣想，但其實，你應該清楚，我是個劣跡斑斑的女人。”
她笑聲越來越大：“洛非，你太單純了，真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胡來。”
洛非從小到大，參加過無數演講，他在任何人面前，只要他想，都可以侃侃而談。
可唯有在她面前，滿腹話語，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到了服務區，言歌下去溜達了一圈，這才上車。
車子繼續上路，大概是兩個人都累了，也沒有再多話。
天色漸漸陰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突然間一個急剎車，隨即是“嘭”的一聲巨響。
洛非從昏沉中清醒的時候，耳邊是她一聲聲急切的叫喚聲。
“洛非，洛非，你快醒來，洛非！”
她聲音那麼急切，可以聽出來聲音裡對他的擔憂以及牽掛。
洛非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裡一般。
他以前希望她喊他哥哥，可是現在，聽着她這樣一聲聲喊他洛非，又覺得，沒什麼比她喊這兩個字更好聽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