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的曹子戌,他在擔架上躺了沒三天又重新上了戰場。
這三天,他一直看着言歌在醫務棚內忙碌,也只有幫他換藥的時候,他們纔會有說話的機會。
他沒再問她爲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她那麼漂亮,又會外語,而且槍玩得比他還溜,哪怕在這個亂世,他覺得或許沒了他,她也會過的很滋潤。
可她卻來了戰場,這種身邊人會一個個離去的戰場,這個飯裡都是泥沙的戰場,她一個嬌小姐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這幾個晚上,夜深人靜,終於不再忙碌,她便在他身邊躺下。
周圍那麼多的傷者,間或便有傷者的呻吟聲響起,他們相互捏着對方的手,相互望着對方,然後沉沉睡去。
她爲什麼而來,答案他不用問也已經知曉。
“保護好自己。”每次她幫他換藥,曹子戌就是這麼一句。
“好。”
“等這場仗打完,等鬼子被打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也要娶你。”
“好。”
“以後我們生好多個孩子,一起過一輩子,我會寵着你,一輩子。”
“好。”
她的男人,她非常願意寵着,力所能及的要求,她都會答應。
戰場上,他們最多的就是這樣的對話。
但最終也沒實現。
他活的比宿主那一世要久,比她想象的也久。
但,並沒有活到戰爭之後。
這麼久,她已經從醫護人員變成了他身邊的小兵。
她跟着他每天灰頭土臉甚至都忘了自己還是個萬人迷的宿主。
最後一場戰爭,他們死守南城。
他像是有預感一般,突然就問她:“後不後悔?”
後悔?
當然不會,保護自己的雄性,是每一棵樹都會感到自豪驕傲的事兒。
可不等她說話,他就又說:“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
他中槍那一刻,哪怕身體在朝地上倒着,卻還是轉身,朝她開槍。
她去接他的身體。
沒有躲閃,也沒有驚訝。
她抱住他,與他一起倒下。
眼前陷入黑暗那一刻,言歌卻好似聽到了一個低低的聲音說“阿言,下次見”。
這是曹子戌的聲音,但卻又似不是。
聲音輕輕的,就像是微風一般稍縱即逝,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稍一愣怔,言歌就已經回到了萬人迷的系統空間內。
這一次,她連內視都沒來得及看,就問雞崽:“剛剛有沒有感覺到別的魂源波動?”
雞崽搖頭。
“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雞崽繼續搖頭,看着言歌的眼神就像是看個神經病。
可言歌不覺得是她自己幻聽。
她皺眉:“我以前有老相好嗎?”
叫她阿言,關係定然不一般,要是有個不一般的老相好,她自己不可能沒印象。
雞崽:“……”
這根木頭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死了還有制服男抱着她,真是嫉妒死它了。
言歌嘆氣:“或者是哪個傢伙一直覬覦我的貌美如花,因爲自卑而不敢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我面前,只能用這種方式想和我來個露水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