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表達出任何不讚許的情緒。
無所謂。
弱肉強食罷了。
誰不是爲了活下去。
“我看到K了！”
隊伍裡有個男生，天賦技能是千里眼，一直由他打探情報。但見他突然說了一聲，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黎未晞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
克萊斯嗎？好的。他果然就在這一帶徘徊呢。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女人，脣邊的笑容更深了些。
***
克萊斯不走了。
青木便跟着他，在他旁邊休息。
這個男人沒趕他走，卻也根本用不上他。
第二名都有這麼可怕的實力，想想那位第一名……？
不，也許他根本就可以做第一，只是第一是那個女生，他送給她的而已。
真是令人羨慕的相處方式啊。
青木想。
克萊斯玩着一根扯下來的狗尾巴草。
青木點燃了一根菸遞給他，克萊斯搖搖頭，沒接。
他不抽菸的。
那姑娘也不喜歡聞煙味。
克萊斯往旁邊挪了挪，青木笑了一聲，“還有男人不喜歡煙？”
“她鼻子靈，沾上一點就聞出來了，會不舒服。”克萊斯淡淡地說道。
青木的聲音平淡：“你們的感情真好。”
卻好像聽不出羨慕。
有惋惜，有憐憫，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在內。
克萊斯勾了勾嘴角，“還好吧，要追到她不容易，看不好就飛走了。”
他的過往，真是一把血淚辛酸史，想想就心塞。
可那又能怎樣呢，還不是當然選擇原諒她，誰讓他……喜歡她。
心甘情願的。
“這個世界都快完蛋了，”青木說，“現在談情說愛，以後分離的時候豈不是更痛苦？何必自找罪受呢？”
這話莫名帶了些試探的意味。
克萊斯瞅了他一眼，只是笑。他慵慵懶懶的，也沒個正經樣，眉毛稍稍挑起來，便是十足的玩味了。
這笑容，有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
“那你呢？”克萊斯問道，“你現在這樣不是爲了活下去？我相信我和她都能活着出來，所以我們不擔心，也不懼怕。”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某根弦。
青木靠着牆，似是被人抽了些力氣，低下頭，呢喃了聲：“相信啊……”
克萊斯眉毛一擡。
“這樣的世界，活着還有意義嗎？”青木仰起頭看天空，神色悲哀，“太電子化了。你的人生被機器一板一眼地規劃好，任何變數甚至都可以預知到。人們不需要去擔心，只要按照設計好的藍圖去走就可以了。知識可以被寫入芯片，再沒有天賦的人都能輕易學到一切……”
“這樣活着，有意義嗎？沒有挑戰，沒有冒險，沒有可以享受的過程……如果這個世界不是這樣就好了。”
這個想法，在這個時代還挺獨立特行的。
克萊斯轉頭，看向他。
青木有着很明顯的東方人長相，黑髮黑眸，眸裡是化不開的深色。那真是一種，沒有長時間的沉澱而難以凝聚的滄桑感。
“你好像有很多故事。”克萊斯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