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沒什麼反應，雙手插兜，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那倆女老師大概也是主動貼過來的，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兩人一直在找話題。
只不過，紀曜的表情一直很冷淡。
他一直不會跟任務對象以外的人有多接觸。
“紀老師！”
這時候黎未晞的身份就無比的方便了——
兩個女老師只聽見一道甜甜的呼喚。她們一回頭，身後的女生單肩挎着包，長髮束起清爽的馬尾，她的臉蛋小巧，五官精緻，是很耐看的類型。此刻正揚眉，對她們身旁的男人笑。
她旁若無人地走過來，“紀老師，介意一起嗎？”
紀曜：“嗯。”
黎未晞：“正好，我不介意，一起吧。”
兩位女老師：“(?Д?)ノ”
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學生。
黎未晞又捧着自己手中書說：“我還有幾道題想問一下老師。”
“食堂說。”他淡淡說道。
這不就默許了嘛。
黎未晞展露笑容，一臉燦爛地跟過去了。
她橫插一腳，兩位女老師也不好意思再跟着，何況她是來請教問題的，她們只得悻悻然離去。
一路無話。
食堂別名是書屋，及圖書館和食堂爲一體。小清新的裝修，到處都擺放着沙發。
不過在這所學校，食堂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中午回家去吃的。很多父母選擇這所學校，都在附近買了房子。
能讀的，都不差這個錢。
黎未晞端着盤子坐在紀曜的對面。
學校裡的菜色其實不錯，只不過家長們總覺得公衆食堂不乾淨，況且家裡有更好的菜。
這時候就顯得紀曜很接地氣了。
“什麼問題。”紀曜到了她一眼。
看她一坐下直接把書包丟一邊，連書都沒拿出來，估計根本沒存問他問題的心思吧。
黎未晞笑嘻嘻地說：“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她用的語調分明是極不正經的。尾音上揚，三分都是靈動的嬌俏，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媚。
這個女孩應當是十七歲。但她過着與普通十七歲高中生截然不同的生活，就像他當年的十七歲一樣。
但不同的是，他的十七歲充斥着血腥、競爭，而她的十七歲，走着鋪好的紅毯，規劃的藍圖，過得衣食無憂。
如果，這雙水晶般的眸子也浮現出絕望呢？
紀曜莫名有了這種想法。
與此同時，他嘴角挑了挑，“沒有。”
“巧了，”她有意無意般撩了一下自己的馬尾，“我也沒有……男朋友。”
點到爲止。
黎未晞旋即恢復了正常的神情。不過，即使她是正常的樣子，也看上去並不乖巧。
再配合上她剛剛說的話，紀曜很容易猜出黎未晞在想什麼。
小女生。
呵，小女生。
兩人都沒再打開這個話題，沉默地開始吃飯。
意外的和諧。
黎未晞吃的東西比紀曜少，盤子沒一會兒就空了。她並沒有等紀曜，而是笑着端起盤子：
“紀老師，我回去了。今晚再見~”
她說話的時候總喜歡拉長尾音，讓人聯想到波浪。